第25章
作者:飞叶子的瓜      更新:2021-05-23 08:04      字数:2611
  小虎些几日耳濡目染潘婆婆的生活大有好转很是得意,这天刚起床,田府使来了人说是他父亲气消了也想念儿子,特意派人接回,小虎也挂念父母虽然心中很有潘婆婆的事情但也是只能帮到这里,鞭长莫及,坐上马车别了舅父舅妈走了。
  潘香刚迈步进了家门,木瑜闻声乐滋滋的抱着碗兴冲冲的从屋里出来,潘香一看见立刻觉得心花绽放简直不敢相信,传说中,天上才有的宝贝,今个真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双手接过捧在手里又亲又摸,这个被哥嫂霸着的连她这个妹妹一眼也不让看的老古董,今个能弄到也不往她姓潘这个姓。
  原来这几个半路劫道的蒙面汉子只是木瑜的几个弟兄假扮的,当然是潘香与丈夫背地里定好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套路而已。
  潘香发财心急,捧着碗摆去后院北屋老祖宗的画像前,与丈夫一起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直磕的两人眼前是金光闪烁,真仿佛他们家金碧辉煌堪比北平城总统住的紫禁城,潘香又奉上贡品香火,口中默念老祖宗有灵神仙有眼,保佑这个肮脏不堪,沾满了残渣剩饭的碗三天里能长出金钱万贯,尔后两人满心欢喜的去静待佳音。
  三天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潘香这天刚蒙蒙亮便点着蜡烛前去查看,当然是碗里会空空如也,令潘香倍感失落,但潘香不灰心,她必定是个海枯石烂嘴不烂,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性子,接着又去磕头祈祷杀猪宰羊,就这样三天一晃又过去了,结果依然如故,仍然是碗里空空如也,当然潘香依旧不死心继续又去磕头祈祷,就这样周而复始。又过三天碗里不过是多了些灰尘罢了,终于潘香失去了耐心忍无可忍,毕竟让她费尽心机得到的东西竟然一无是处,气的她近乎疯狂拎着去了南墙前,抡臂恶狠狠嘴里骂着什么所谓的聚宝盆,谁知道不偏不倚正好砸死胡同里溜达饿邻家老寇头养的,一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可怜这只从不惹事生非饿母鸡怎么夜不会想到会有飞来的碗,真可谓是鸡在路上走,碗从天上来!
  寇老头年约半百,一年三百多天身体总是不爽,不是头痛就是脚痒,整日里满脸一个愁字占据大半光阴,身子骨弱的老天爷随时刮阵风都有可能将他吹到在地,只苦怨命由人。此刻他正要出门正看见突然从隔壁飞来一物“啪嚓”一声正中自家母鸡,寇老头急忙近前去看母鸡早已死去,画面何其悲壮!所祸乃是一个碗。寇老头是个穷的发疯懒得肉疼的主,只想着天上掉钱低头捡钱的思想,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不知心痛到极点。愣愣的袖筒里揣着手沉吟半袋烟之时,忽然像是吃了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空洞的眼神中大放异彩,也不去给鸡收尸扭头返回了家中,不一会就见他雄赳赳力拔山兮率领着聋老婆响雷当是蚊子叫以及三个嫁不出去的闺女个个瘦的跟个猴子似的。披麻戴孝来到门外围着死鸡席地而坐尔后开始有模有样地哭诉母鸡的不幸,与他们寇家生死相依割不断理还乱的亲情,他们这几口子有的唱有的和召来了村人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嘲笑他们家人真是母鸡的孝子,还有的说这老寇家一定中了鸡妖的邪气正发着鸡瘟……!总之众说纷纭比看西洋景热闹。
  潘香闻讯隔墙去看,立时明白了寇家的用意,当然明知是自己丢的而导致的,但装的听而不闻无声息的溜回到屋里躲了起来。不曾想老寇家是属老油条的,油滑的很,在村子里可是“远近闻名”的。别看像个肺痨鬼,沾上你不吸点血就别想拜托。着寇家一连五天是小哀三刻大悲一宿的,全家人就像合唱队似的搞得老木家跟倒了三世霉运,不得安宁无法入睡,熬的几口人眼红的像个猴子似的,到了第五天实在无法忍耐,木家一起商量这寇家无非是讹几个小钱而已,索性破财免灾随了人家心意罢了!木瑜于是拿了两枚大洋朝着墙外扔去,顿时墙外如秋尽的蝇虫静了下来,可是还没等木家松口气又哀嚎重起,!可想而知又向外扔出五个大洋方才让寇家心满意足打道回朝。
  晚饭之际潘大夫妻才扶着母亲进了村子,只是两口子有意为之故意在路上走走停停拖延时辰而已,自然是怕得他人看见问长问短,看见大街上人迹皆无,这对夫妻暗通眼色,趁此刻把心一横,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架着老太太连哄带骗将母亲送回到老宅,自认为是神不知鬼不觉,良心什么的早已经抛到脑后,二人将房门“咔嚓”一声锁上后便扬长而去。
  转过天来将近晌午时分,潘大想起母亲之事,忙与老婆讨论,去厨房盛了碗残渣剩饭用破布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个严严实实,不知道还以为是一些破烂,潘大提着去往街角的老宅那里将饭摆在桌上,尔后朝着老太太床的方向喊了一声:“饭来了!老太太醒醒。”说完后头也不回就走了,又将房门锁上。
  潘老太本就别无他求虽然日子清苦,穷困潦倒,但可以自由自在,却没想到天降神物,原指望着从此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反而到今日日子是一落千丈。无端的被儿子囚禁在房中,不见天日,心中难受一夜未眠,也不知过去几时正昏昏沉沉半睡半醒间忽闻有人说话,忙睁眼下床却已人去屋空,还未来得及告诫儿子不要锁门为时已晚,扒着门缝向外呼喊此刻力气太弱哪里有人听到,只得悲痛欲绝勉强去吃了几口。
  月落月出六七日时光转瞬即逝,潘大头两日送的冷饭连汤带米还被吃上几口,此后发现送时多少取碗时还是多少,潘大当是老太太懒得动自然是不想吃干脆一天只送上一会且汤稀的不超过十个米粒,也不去床前问候一声,母亲是身体欠安,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偶尔在院子里看一眼,到了第八天傍晚,潘大来看了一看就准备匆匆离去,还没走出多远,忽然听到背后人声杂乱,回头一看,洪家的大黄牛喘着粗气在街上发狂似的朝前奔来,洪家的儿子紧跟着在后面直呼着,潘大慌忙的正迈开腿准备跑开,可没等冲出三步,一脚滑倒。此刻也来不及多想紧张的爬起来,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飞出三丈开外,迎面撞在冷家的影壁上,潘大当即三魂六魄近乎于摔出体外差一点咽了气,他着一身的痛苦难以言表。
  潘大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回到家中依靠在椅子上向老婆说明经过,勾氏心痛的直骂烦事皆因老宅里的“老骨头”是转世讨债的主!总之折腾了半宿买来些治疗外伤的药,让老大用后,一家三口才睡下。潘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进去梦想,忽然听闻自家的房门在幽静的夜里突然发出声响:“老大,开开门把碗还我!”
  潘大顿时惊坐起来,看四周毫无异样,偶尔有远处村口犬吠而已,怀疑是梦,不久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并且愈加急促,老太太的声音略显愤怒:“快把门打开!还给我!”这一回两口子听的真真切切,感觉老太太就在院子里似的,二人侧身凝神听去,也什么都没有。二人壮胆说不过风声而已听错了不足为惧!强撑着把眼睛闭上,许久过后浑然睡去。猛的一声听的厨房里传来声音,这一次就连潘富也被惊醒,吓得用被子捂住脑袋问父母谁在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