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作者:飞叶子的瓜      更新:2021-05-23 08:04      字数:2591
  可是害惨了老太太,被女儿门拖来拖去要被五马分尸!老太太奋力呼喊惊动了附近的乡邻,蜂拥而至,见此等景象怕老太太被撕碎了纷纷上来两潘家儿女劝解开,这才把惊魂未定的潘母救出虎口扶在椅子上休息。有好事者已经请来村中几位辈分高的,说了几句场面话的长者给老太太说合养老的俗事。经过一阵唇枪舌战,倚老卖老的对决临了按老太太的规矩在一个儿女家住十天,以此巡回。老大两口子一听正中下怀求之不得,喜悦之中忙黑众人千恩万谢无以言表,那卑贱的嘴脸真是令人作呕。老二夫妻和妹子妹夫听了自然是气的几乎发疯,但碍于情面不便发作,只好脸色难看像是这里所有人都欠他们钱一样,生气的摔门而去。
  潘达这两口子则时另一番心情,眉飞色舞的对左邻右舍三亲六故都是万般笑敬,再示好,感激的涕泪横流,点头哈腰,像两只摇尾巴的狗,送别了众人锁了潘家老宅,潘大夫妻架着老母犹如抬着财神爷一般飞似的奔回了家中,自然那“聚宝盆”也定是拿了来陪在母亲身边的。
  潘二夫妇折回了家中,刚一踏进门来,刁氏满腹怨气像是决堤的洪水猛兽,指着潘二控诉数年来在婆家所受到的窝囊气,说一千道一万直指丈夫软弱,一年不放一个响屁,总被哥嫂欺压,说到气头上竟然摔了锅砸了碗索性收拾了衣服要回娘家,慌得潘二本就在老婆面前像个孙子,忙跪在妻子跟前抱住她的双腿,立志发誓要从今往后要扬眉吐气的与哥嫂拼个“你死我活。”刁氏原是吓一吓丈夫,见此情景火气消去大半,与丈夫又重归于好,转怒为笑,拉起潘二又坐在了一起商议如何才能挽回败局,两夫妻左思右想搜肠刮肚,想了大半天才想出一个对策,既然哥嫂心狠索性让潘二今个夜里当一回贼,去老大家中将碗偷来,让他们水中捞月空欢喜!
  潘二不大情愿怕又热的老婆重回娘家,只好顺从吃了饭便早早休息了。
  等他被刁氏叫醒之后已经是夜半星稀,老二起来穿了个利索让老婆找来一块黑布遮挡脸面,离了家门去往村东。
  时候不大,潘二忐忑不安的来到潘达的院墙外,从一棵靠墙不太远的老树攀爬到上面居高临下朝墙里观望,北屋尚有灯光并且还能听到潘大夫妻的对话,但听不清讲话的内容,除此之外别无他声,唯有看家护院的那条黑狗卧在当院。潘二将来前用酒泡过的一块猪肉扔过去,狗儿嘴馋见飞来横肉自是来者不拒当即享用,结果不一会儿不胜酒力醉倒在地上,老二见状跳上了墙头纵身跃入院中飞速隐进驴圈只静待哥嫂睡下。
  过了片刻终于发现屋里灯光熄灭人声皆无方才跑出圈外正欲进屋查看,忽然听见屋里有人说话,说是潘富要来上厕所,吓得老二手忙脚乱想退回圈内却已经来不及,正看见墙角里有一草垛,其间有一缝隙是潘富白日里玩耍的场所,潘二过去倒闪入其中刚藏好,这房门大开,潘大披着外衣陪儿子出屋外,结果潘富嫌厕所远,于是就近跑到了草垛旁小便,正巧弄了潘二一脸,可是潘二又不敢出声过多躁动只得用手遮挡。好不容易完事了,父子两人回屋睡下才敢取下黑布用袖子擦干,心里少不得多来咒骂几句“龟儿子!”又过了一会儿再也听不见房中有其他任何的声响,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正准备移出藏身之所,不了那大黑狗此时半醒半醉爬起,恍惚间闻到有外人的气味,寻迹追踪至草垛前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狂吠,惊扰了丈夫去到院里查看,潘大骂骂咧咧打开房门闯上前去抬腿就是一脚,直踢得黑狗干叫了几声,闭上了狗嘴卧倒在地,潘大转身心想“天下太平,这下该高枕无忧,重续黄梁!”无意间向草垛里一看隐约看见了人影,顿时大惊,以为是母亲的聚宝盆招来盗贼,不敢怠慢飞步去到屋里唤起老婆儿子耳语了几句,各抄起棍棒,轻手轻脚走近草垛猛的往草垛里狠戳,老二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搞的惊慌失措,闪避不急被捣的嘴外眼斜,搞掉了几颗大牙,疼痛不已情急之下像一只困兽突然从草垛的一头窜出,赛过孙猴子般有了神通一跃跳上了墙头翻到街上,三蹿两纵就隐入巷子尽头。
  第二天,老二一脸是伤,好不悲惨的坐在家中生了一肚子闷气,本就觉得委屈又招来老婆的嘲讽终于是忍无可忍,咬牙跺脚振臂高呼要与潘老大“背水一战拼个你死我活!”刁氏一见斗志冲天,于是给丈夫助威说回娘家搬来她三姑六姨大侄子,以防潘二不敌哥嫂,潘二闻言拍手叫绝!一拍即合,刁氏去借来一只驴当做脚力辞别老二跨上驴背一路不停往自己的娘家去了。
  大约不过半个时辰,潘二就听闻院门前有马叫声,刚迎出房门就看见刁氏带来了八九个婆娘,和一个大侄子涌进院里,个个像是夜叉国的,长的霸气十足横眉牛眼,看样子都是个惹不得的主,你一句我一句抢着说话,七嘴八舌裸着胳膊夹着腰吵吵嚷嚷急不可耐的让老二领着去找老大闹个鸡犬不宁,老二立刻像是受到了神助如伐纣的将军似的把手一挥,二夫妻一马当先气势汹汹的率领着众婆娘向潘大家进发。
  一行人赛过凶神恶煞,一脚将老大的院门踹开,闹哄哄的闯了进去,看见了老大夫妻顿时红了眼,拍桌子,围着三口人跳着用手指着鼻子就是一番叫骂,真是你方骂完我方上场,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唾沫星子乱飞似如雨下,仿佛要把潘大一家淹没在口水的江河里,那场面好像今天不亲手将这三口生吞活剥不罢休的架势。
  吓得这一家人只有躲得份,缩在墙角低着脑袋好像秋天架上蔫了的黄瓜,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任由他们发落,等这一帮婆娘骂的累了,才在屋里东翻西找,看见了碗由老二的老婆亲手抱着,那高兴的犹如抱着皇上的玉玺,此刻就是有人把她大卸八块看着样子她也不会放手!
  她们架起了在一边吓得直冒冷汗的老太太纷纷劝说:还是先去二儿子家住比较好,老二家千般美万般妙,是孝敬老人的急先锋,是贤夫良媳的领头羊,百无挑剔。同时免不了贬低老大的人品,什么阴险毒辣什么三刀两面,有他没他都一样!老太太听这帮女人在身边像是一群雀鸟喋喋不休的吵闹,一时不知该回答谁说:自己一个人想清净,谁家也不想去了还是回自己家住的舒坦!可怜声音轻的如同鸿毛,被这般婆娘不予理睬全当老太太是个摆设而已。老太太无力摆脱纠缠只好随波逐流。
  等回到了老二家中,先安顿了潘母休息,之后在庭堂里老二的媳妇将碗摆在桌子上老祖宗的排牌位前,点上三炷香与这些亲戚三拜九叩,然后众人向潘二夫妻道贺,人财两旺!这两口子美得几乎要飞上天去,立马置办酒席庆祝此战全胜,另表对众娘家人的谢意,自然忘不了请老太太坐在正席以眼给他人看潘老二孝敬之态独一无二。席间有三姨提醒刁氏潘大一定不会就此罢手必然还有可能在某一刻前来刀兵相向。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全军覆没,老二夫妻点头称是,于是向大侄子央告去他们家小住几日,等此事风平浪静再回家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