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元静寺(5)
作者:飞叶子的瓜      更新:2021-05-23 08:04      字数:2541
  借着闪电的光芒,看见这人一副书生打扮,面色苍白,风尘仆仆右手撑着一顶油纸伞,雨从伞上淅淅沥沥的往下流,好像一道细碎的雨帘。
  那人看见有人开了山门,忙迎上前去抱拳施礼说到:“这位小兄弟打扰了,在下远道而来是为了寻找家人,不料迷失路途,巧遇风雨,敢问可否容小生借宿一晚?”小虎听闻有所触动,想起玲儿所说之事,观看此人眉目忠厚,不像是恶人,便点头答应让人进来,回手又把门关了,领着那人顺着甬道进了东屋,将灯点亮。小虎搬来两个木墩请书生坐下,书生谢了将伞收好放到墙边,两人桌旁落座,小虎抬头望着书生黯然的神色有意提及他的生事,书生略微摇了下头轻叹了一声自称:姓路名生,世居此山中,早年撇妻舍业去往江南谋生,不想时运不佳,在外奔波十余载竟一事无成,心灰意冷沾染疾患思念家人,辗转回到乡中却已物是人非,映入眼帘的家已经变成一堆废墟,妻子也不知去向,本想着破镜重圆,不想却落到个孤家寡人,说到情深失落之处,路生不禁掩面落泪,小虎触景生情不由得也惹的跟着一起伤心起来。
  忽然又回想起书信的事情正要说起,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击打山门,夹杂着几声模糊不清的嬉笑的自语之声。小虎听出是不醒和尚夜半归来,立刻转悲痛为笑匆忙站起让路生稍等,自去开门,无意中瞥见那书生的表情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起身示意小虎便去。
  小虎戴上斗笠一路小跑到山门前问到:“是师兄吗?”那人回应到:“不是师兄,还能是太上老君吗?”开门后果然看见不醒和尚像个落汤鸡似的站在门外,摇头晃脑,步态不稳。看见小虎笑着说到:“你这个小师弟,倒是当起观世音了,招着惹事的客人来,还要连累他人跟着倒霉,我倒想看看是一个什么人。”说着踉踉跄跄自顾自闯进了门径直奔向东屋。
  小虎把门关上后说:“来了客人,被你算中,不知道你是真疯还是装傻!”说着在后面紧跟着也进了屋里,却惊讶的发现空空荡荡,只有清灯昏黄在桌上摇曳。疯和尚摇了一下头叹到:“人家不想见我,也就罢了,何必自讨无趣不如回屋高枕无忧。”说着将小虎推在一旁摇摇晃晃出了门去。
  小虎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心想:路生刚刚还在屋里,怎么转眼间就是人去楼空,走的一声不响,真是不通情达理。可他无意间看见路生的雨伞依旧靠在原处,转念一想:或许是路生去外面方便了,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走到门前朝院中张望,四处空旷的很,目光所到之处仍是漆黑一团,只有雨势减弱,便坐回但桌边静待不语,不觉伏在案头浑然睡去。
  等他睁开眼皮之时,已经是拂晓,却仍然未见路生的踪迹。正在诧异中,方丈领着弟子拿着法器从山下归来,路经南院门外时指使一本进内将小虎唤出,一起赶往北院,山路上方丈讲说今天是四月初一寺中例行祭典建寺和尚“元洪”大师。几个小和尚听了欣喜若狂,又可以热闹两三天,消遣山中寂寞,一路上欢呼雀跃。
  来到庙里等早斋进后,收拾了些香火贡品让二人带上,方丈叮嘱回去之后要将南院清扫之后把香火摆上。
  上午光阴三人在寺中好生忙碌,从里到外殿堂古塔犄角旮旯,都要清理三遍,累的三人一脸污渍,如同三个泥胎,疲倦之余也不忘相互取笑一番,不到正日时又逐一将香火摆上,去屋中清洗稍加歇息,商议后轮流值守。
  残阳落下,暮色降临,由小虎接替一本,由于劳累,不醒和尚和一本早早睡去。小虎一人在大殿里巡查完毕有进到了塔里,一层一层的添加灯油,仔细打理,闲暇无聊坐在三层休息,靠在墙上仰望着穹顶彩绘梵云流彩,伴着几许缥缈的风铃,涌起几丝遐想,看着眼前不觉迷离起来,仿佛被吸进了梦境飘来荡去。
  不知过了多时,忽然感到有人在推搡,轻声在耳边说“小虎!小虎!”小虎顿时清醒过来,看见路生立在面前,伏地站起不勉流露几句怨言,不告而别,害得他空等了一夜。路生一脸歉意急忙赔罪,连说失礼,说昨天晚间只恐惊扰了小虎,便躲去后殿睡了一宿,思家情急不到天亮想去和小虎道别,见他未醒于是就先行出寺去了,不想一天寻找未果,无奈,只好冒然又来叨扰,看塔中有人走动好奇上来查看,意外相遇。
  小虎听了听似乎有理,也就并未计较,便拉着路生在塔里游览。二人边看边聊上到第七层之时忽然听到从里面传出一个女人抽泣的声音,二人面面相觑悄步进入,只见一个绿衣女子正跪在神龛前低声抽泣。女子闻有人来惊起扭过身,小虎一眼认出真是玲儿,面容却愈加憔悴。
  玲儿的目光与路生的眼光无意相识,不觉一愣,回过神来二人上前相拥泣不成声,小虎不解只挠头皮近前细问,路生止住悲伤讲说,玲儿正是他牵肠挂肚,音讯全无的妻子,本想几日寻找此生再难相聚,竟然在此不期而遇,二人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竟无从提起。
  小虎替他们夫妻二人团圆高兴万分,忙去拿来两个蒲团,让他们二人坐下诉说离别之情,玲儿哽咽不语只是让小虎拿出书信交于路生一看便知,路生接过将书信拆开在灯下从头至尾看过,伸手拉着妻子悲愤的说到:“玲儿!让你遭此不幸也是为夫之错,你有恨有怨尽管打来!有此恶棍天理何从?”玲儿扶在路生肩头泪染衣襟,痛不欲生。
  小虎见状不便细问,拿过书信看了不由怒气满胸,原来前些年,山下来了一个游方头陀,路经路家时讨要斋饭,偶见玲儿独居,有几分姿色,便起了恶念,一把火烧了玲儿房间掠了她蜗居到西山菩提洞,意图霸占,玲儿不屈受尽凌辱,生不如死,期盼见夫君一面,苟延残喘度日如年。
  小虎怒到:“玲儿姐姐,不要怕!你告诉我菩提洞在什么地方,让我和路兄只拿了棍棒一起去狠狠打了那恶人,替你出气,再交给方丈一起处置!”
  玲儿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到:“他非同常人,善于妖术手段,而且残**诈,不是等闲之辈可以降服的。”
  路生说:“既然来到此处,还怕些什么?你我就趁此时机远走他乡,一走了之,还等什么?”
  玲儿叹到:“我又何尝不想,只是那恶僧对我讲过,只要有女人被他看中,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想方设法找到并且加倍折磨,施于人间酷刑。”
  路生一听气的义愤填膺:“索性我去和他拼了,粉身碎骨也要救你逃脱苦海!”
  玲儿摇头说到:“以卵击石,又有何价值?”
  小虎在一旁气的气冲斗牛:“姐姐,难道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眼看着姐姐受恶人欺负,我怎么只能袖手旁观!”
  玲儿沉吟了一下说到:“只有一个人能够斗败恶僧,但是不知道肯不肯出手相助。”
  小虎一听兴致勃勃:“姐姐只管说明,是谁?我去找来,多些好话磕几个响头罢了!”
  路生应和到:“好呀。我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