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初见
作者:韦一人HC      更新:2021-05-23 05:14      字数:2579
  他与很多上班族一样,每个工作日的早上,先挤公交车再搭乘地铁,然后步行去公司,朝九晚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轮回在不敢停下来思考的生活里。
  他在这座城市出生、长大。他喜欢这座城市,也许因为这里有过一场场繁华的过往、也许因为这里有一座座老洋房,也或许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喜欢而已。
  如此重复在“上班路上”5年后的一天,他有了爱上这座城市的明确理由,因为这座城市里有她。
  他不知道的是那一次相遇,不仅打扰了自己彷徨的生活,也从此改变了自己的一生,他的人生不再是虚度一场。
  那是在地铁2号出口的拐角处,她与他相反,进去坐地铁。从那以后,无论他是早了一点还是晚了一点,都会在这里遇见她,一次又一次,像在不断重复的电影镜头,她的背影悠长、他的期待也是。
  每一次碰面时,他们都会意味深长地相互看一眼,那个凝眸的瞬间、似曾相识在前生。但他马上会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偷偷地用余光看她。而此时的她也扭头看向了对面高高的大楼,眼睛里却透出无限凄凉。
  他们的每一次相遇都是这样,短暂而漫长。
  直到有一天,如往常一样,他挤上了一班能再次“刚巧遇见”她的地铁,出来后他比以往走快了几步。今天,他希望更早遇见她,或者可以去拐角处等她一下。也许,她也是这样等着他,所以才能每次“刚好”遇见在人海的熙熙攘攘。
  这天并不是繁花似锦的春日,而是一个肃杀秋季中的寂寥一天,但他还是满心的春意怏然,一边小步快走一边回忆起那些遇见她的过往。心想,也许,这次应该和她打个招呼,也算是相识一场。
  这样的想法,出现过在他脑海里不下十次。但每一次,他都没有勇气在她面前说出一个字音来,深怕她对自己没啥好印象、或是自作多情一场。
  拐角处,他如愿以偿的遇见了她,互相看一眼、擦肩而过。他偷偷看她、她看向那幢大楼。他又一次没有开口说话,每次看见她,他就像是一只胆小的牛虻,庸庸碌碌的他对于这么美妙爱情并不敢有所奢望。
  突然,闪过一阵白光、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声响,就像新闻里伊拉克战场上炸弹爆炸时的场景一样。他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推翻了出去,等到着地时在剧烈的疼痛中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没有了思想……
  不知过了多久,他不太能确定,但隐约能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还有声声警笛,以及阵阵枪响。
  这样混乱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他睁开了眼睛,模糊中他好像又看到了她。再定睛一看,不是她,虽然也是一张漂亮的脸蛋,但不是她。
  眼前的姑娘在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他试着集中精神,又是一阵头痛欲裂,但还是看清楚了周边的情况。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那个女生看起来并不是护士或医生,因为她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
  她再次叫了他的名字“李伟”,得到肯定答案后,她欣慰地笑了笑,拿起左手袖口放到了嘴边说:“他醒了,重复,他醒了!”
  “该死!”他心里暗叫不好。
  是的,他并不是一位普通的上班族,而是奉命“沉睡”的特工,隶属非官方的安全服务公司。
  像他这样与普通人一样工作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沉睡”特工还有很多,他们的任务就是不让身边的人发现他们的身份,并等待上峰启动他们执行某项就近任务的指令。
  他开始“沉睡”后,只得到过一次这样的指令,看来这次要启动第二次任务了。离开“营地”(公司训练特工的基地)5年了,他已经习惯了做一个普通人。他有自己喜欢的职业、朋友、娱乐活动,而且正准备开始一场恋爱,她是他生活里的光。
  “不对,这不是一次任务启动,而是……发生了爆炸,她呢?她怎样了?”想到这里,他立刻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随之涌上来了莫名的担忧和惆怅。
  此时,病房门打开了,进来了五个“黑西装”,通过打开的门口能看到房门外并不是医院的样子,而是灰水泥墙面并露着部分红砖。
  “这是哪里?”他问。
  “你在我们的东海分公司,放心,这里很安全。”还是那个女生在回答。
  “发生了爆炸?针对我的?”他问。
  “是的,发生了爆炸,但不能确定是否针对你,我们需要你回忆一些事情,才能判断。”她回答。
  “有没有附带伤害?”他问。
  “你是指?”她问。
  “除了我,还有其他伤亡吗?爆炸中。”他的脑袋还是阵阵得疼痛,语言组织有些困难,但他想尽快知道那个拐角的女孩是否安好。
  “有3位平民受伤,无人死亡。”她回答,“3人中2人轻伤,1人重伤,轻伤的已出院,重伤的昏迷3天了,至今未醒,明天会转移到更好的医院治疗。”
  “是谁?谁重伤?”他急切地问道,“男性?还是女性?”。
  “轻伤的都是男性,重伤的是女性,她离爆炸距离最近。”她答。
  “会不会是她?”他陷入了沉思。
  “这次的爆炸物威力巨大,但杀伤范围很小,这个是有点奇怪,目前我们也不清楚原因。”她回答说。
  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在疑惑为何一次要取人性命的爆炸居然谁都没有炸死。经她提醒,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立刻抬起头看看自己的脚、然后手,再通过不锈钢栏杆的反射看到了自己稍有些划痕的脸。
  “放心,你没被截肢啥的。就是全身有多处被弹片划伤,外加破相和脑震荡。”她笑笑说,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
  “重伤那个呢?”他问。
  “她有多处被弹片插入体内,伤及部分内脏,但不致命,已经取出。弹片多是后背进入,她好像正准备自己离开,已经爬离爆炸现场两三米了。”她说。
  “不说这些了,我们怀疑这起爆炸事件可能是针对你的暗杀。”黑西装中的一人说道。显然,他是这群人的领导,50多岁的年纪。
  他继续说道:“根据你出任务的情况,应该与3年前你的一个任务有关,请你谈一谈那次任务的始末。”
  李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在上班的路上听到了巨响,然后就这样了。”
  “不用担心,你的上峰郝得胜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还是那个黑西装,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来自己的证件给李伟看。
  伴随着证件在灯光下的晃动,卡片上出现了五彩斑斓的“ssa”字样,这是公司秘密行动组的英文缩写。
  他证件上主要信息的印刷字是凸起的:公司秘密行动组东海分公司部长。李伟看过证件,环顾了一下其他人。
  其他几位随行的“黑西装”也出示了各自证件,都有“ssa”的变色水印。女生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因为距离近,李伟能看到她的身份是东海分公司特别任务1组组长。公司的“睡眠”特工一般都是从退役的特种兵和军警中挑选,但像她这样的雇员就不一定了。
  因为前次任务不属于绝密,按照规定,在本部门高级军领导求下是可以口述的。东海分公司的部长要求他作任务报告,原则上李伟必须事无巨细的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