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那边，顾斯焱和林安安的新电影已经开拍。
  这边，乔安却还在准备进组《特工代号250》这部喜剧电影。
  陆铮下班回来的时候，乔安正抱着布丁研究剧本。
  《特工代号250》的剧本都快被乔安翻烂了，前后台词、人物小传、情绪重点标注等等写得密密麻麻。前期功课都已做好，就是，缺乏实践。
  第一次拍喜剧片，乔安心里没底。
  听到声音，看见陆铮回来，乔安脸上随即挂上笑：“老公，快来帮我对台词。”
  陆铮从外面回来，黑色的长大衣外套上还沾着霜。
  他将外套脱下交给佣人，走到乔安身旁坐下，非常自然地伸手将她拉扯入怀，抱住。
  陆铮：“嗯。”
  乔安：“……对台词不能这样。”
  陆铮挑眉：“这样怎么了。”
  乔安：“不正经。”
  陆铮：“……”
  陆铮只能松了怀抱，慵懒地靠向沙发另一侧。
  乔安见他坐好，这才放掉布丁，将台词本塞到陆铮手里。
  “就对这一段，你演男主李信，我是女主宁嘉。就按着剧本上的台词跟我对戏就行。”
  说完，乔安深呼吸准备了一下，就投入角色。
  上一秒看上去神情平常的乔安，下一秒艳若桃李的脸上便扬起笑，她双手捧着在脸颊两侧，笑盈盈望着坐在沙发上的陆铮。
  乔安靠过去半蹲下，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两手捧脸作花痴状：“李信，你刚才真厉害。”
  陆铮：“……”
  乔安稍稍偏头，快速地眨眼：“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陆铮脸色稍沉，但还是对着台词用念：“谢谢，但是我不喜欢你。”
  “哼，讨厌，就会口是心非。”乔安笑得娇俏，面红红的。
  陆铮：“……”
  她起身，大半个身子压过来，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就在陆铮耳侧。
  另一只手的食指微微弯起，勾住陆铮棱角分明的下颚。
  乔安对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人吹了口香气，用特意处理过的娇嗲的声音说：“信啊，你知道吗，我就喜欢像你这样胡须拉渣，看起来沧桑率性有男人味的成熟男人。怎么样，大哥你看我靓吗？”
  下一句，电影中的男主李信就该把乔安饰演的花痴女特工宁嘉一下掀翻，说一句‘靓个屁’。
  但是陆铮却没按台词来，他狭长深邃的双眼黯了黯，一手将壁咚自己的小女人拽了回来。
  乔安：“……嗯？”
  陆铮掌心扣住在她后脑勺，将人往自己怀里按。
  另只手顺势勾起乔安下巴：“你说这次接演的喜剧片，这就是喜剧，嗯？”
  陆铮双眼微眯，黑邃的瞳眸掠过危险暗芒。
  “乐乐，我不想放你出去。”他扣在她脑后的手收缩，薄唇堵上乔安红艳艳的唇瓣。
  妻子时不时便不在身边，总是往外飞让陆总总是饱尝相思之苦。
  他等了近十年才等到的人儿，只想放在身边，守着她。
  乔安‘嘶’了一下，唇瓣被咬痛了。
  她双眸皎洁如月，浓密的睫毛轻轻扇了扇，略显委屈说：“你想把我圈在家里，让我作金丝雀？你以前说过会尊重我的工作，不多过问也不多插手的。”
  她直勾勾望着陆铮，只要他敢说一个‘好’字，绝对不理他了。
  陆铮深眸微沉，蹙眉把往外退开的乔安拉扯回来。
  大掌扣在她腰上，陆铮捏着她的下巴又亲了亲，嗓音沙哑：“想辞职，专门陪着你，给你做经纪人。”
  乔安愣了一下，然后就是心跳扑通扑通加速。
  她是知道陆铮爱吃醋，也知道他在乎她。
  甚至会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太在乎她，而拘着她不让她出去工作。
  但是怎么猜都没猜到，他会生出辞职给她做经纪人的念头。
  是因为聚少离多，所以才想一直跟着她，陪在她身边吧。
  舍不得干预她的工作，所以，连自己首富的事业都不要了。
  乔安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哭笑不得又觉得眼尾微微湿润。
  “才不要……这种事交给专业的人，你是陆铮，有你自己的事业。”乔安不希望陆铮干预自己的工作，同样，她也会尊重陆铮，不希望自己打扰到他的工作。
  夫妻是互相深爱对方，也是希望互相影响，让对方变得更优秀才对。
  “我就爱现在这样的你，不希望你变成其他样子。”乔安说着，双手搭在陆铮肩头，便主动坐起身朝他吻了过去。
  她并不擅长主动吻一个男人。
  可是为了安抚陆铮，乔安一点一点轻轻地描画着陆铮性感好看的薄唇。
  好好一场对台词的正经工作，就这么，变成了满室旖旎。
  ……
  ……
  两天后，《特工代号250》这部喜剧电影正式开机。
  鉴于对剧本内容深深的忌惮，开机那天，陆铮陪着乔安一起到了拍摄现场。
  至少要亲自看过男主角才放心。
  制片人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告诉他们，那是导演徐志良和男主角。
  远远的，乔安和陆铮看到徐志良带着男主角，逆光从远处走来。
  因为逆着光的关系，并不能看清对方的面容。
  直到他们快要走近时，乔安才终于发现，那个她一早就觉得过分眼熟的身影居然是……
  乔安睁大眼：“蒋老师？你演李信？”
  不是说他们这部戏的男主角是另外一位笑星嘛，怎么变成了蒋乐。
  蒋乐大大方方打招呼：“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临时接下这部戏，搭档会是你。这才分开没多久我们就又见面啦，放心放心，这次电影好好合作啊，叔叔我口碑好的很。嘿嘿，陆总，好久不见啊……”
  蒋乐笑眯眯地伸手。
  乔安愣了愣，跟他握手。
  原本神色并不算多么友善的陆铮，这时候，却温和地跟蒋乐握了手。
  等大家寒暄完准备拜神时，乔安偷偷拉着陆铮到一旁说：“我刚才真怕你想不通警告男主角，都说了只是普通的同事搭档，待会儿千万不要去找蒋老师麻烦呀。”
  今天来剧组前，陆铮就表明过态度，会跟这部戏饰演男主角的演员谈谈。
  他也没避讳乔安，就直接跟乔安表明了立场，是要跟对方‘好好聊聊’的意思。
  乔安担心陆铮会找茬，但看现在情况，他好像没有要找蒋乐麻烦的意思。
  陆铮轻嗯一声，算是答应下来。
  乔安忍不住再次确定：“你不会找蒋老师麻烦了吧？”
  陆铮：“不会了，他很安全。”
  乔安：“……”
  这个理由，她是该为蒋乐感到高兴了，还是该感到悲哀呢。
  不过，回头看向不远处的蒋乐，打了发蜡的头发虽然梳理整齐，可是即使努力打扮了一下，依旧显出谐星本质。
  肚子上的西装纽扣都绷紧了，好像坐下来就会随时崩扣一样，不愧是把喜剧角色从小荧幕演到大屏幕的人，蒋老师真是自带喜感的一个人。
  因为对手戏演员是蒋乐，陆铮没有继续担心的拍摄问题。
  他在现场看了一会儿，就提前离开。
  陆铮刚走，叶郁就探头探脑地摸过来。
  叶郁：“快快快，乔安快跟我去隔壁，看热闹。”
  这边敬完了神便没什么重要事，今天开机只拍蒋乐的戏份，和乔安无关，导演让她可以回酒店先休息。
  乔安跟着叶郁，奇怪：“隔壁看什么热闹？”
  叶郁拉着乔安脚步不停，憋不住笑地跟她说：“你还不知道，隔壁是顾斯焱和林安安他们那个《绝命营救》的剧组，他们的内景戏也在这边棚内拍。我刚才在外面闲逛，就听到有群演说，隔壁的好戏又开演了。当时还以为，是隔壁的演技惊人出神入化，所以群演才说是好戏。结果……噗嗤……我摸过去一看，差点没笑死……”
  乔安知道叶郁不喜欢林安安，故意夸大也不是没可能。
  乔安：“有没有那么夸张，林安安的演技其实还行，顾斯焱更不用说……”
  叶郁笑的合不拢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跟隔壁剧组的一个场务熟，说好了再带我们进去。走，偷偷过去看看。”
  于是，叶郁就拽着乔安，低调地摸进了隔壁剧组。
  而这时，《绝命营救》片场内，今天的已经记不清是第几场戏，正在拍摄中。
  这场戏说的是林安安饰演的女特工唐密，为了保护受到冤枉而脱离组织的男主顾斯焱中枪受伤，倒在了他的眼前。
  原本对林安安非常讨厌并且排斥的男主，开始重新审视两人的关系。
  而中枪后的女特工又酷又飒，根本不需要男主帮助自己，她靠在墙角，自己扯开手臂上沾血的衣袖，咬着绷带为自己止血。
  而男主顾斯焱这时候坐到她对面，用阴郁的眼神看着女主。
  两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互相在猜忌防备中对话，却逐渐打开心结。
  这是导演在开拍前，跟两人讲戏的画面，也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场景表达。
  然而，现在拍摄正式开始却是……
  “唔。”受伤的林安安闷哼一声，推开顾斯焱，“别碰我，我不需要人帮。”
  她左肩受伤已经渗出血迹，右手便紧紧握住左肩，勉力支撑来到墙角坐下。
  黑发的冷艳女特工靠在墙角，硬撕开衣袖，拿出绷带，咬着绷带一头往肩头伤处缠绕。
  动作，似乎还行。
  台词，也是流利的。
  但是现在，监视器后的导演眼底都划过一丝疲倦的神色。
  天啊，这个林安安怎么又来了。
  还以为她跟顾斯焱一起搭戏会好点，一上来就又让人失望。
  顾斯焱知道林安安这条过不了，果然，下一秒，导演叫‘咔’的声音便从监视器后传来。
  名导梁铜拿起扩音器，下意识便想怒吼，但看到一旁站着的顾斯焱，又把怒意吞了回去。
  他压沉声音：“安安，跟你说过几次，你说话不要做过大的表情，实在不行不做表情面瘫也可以，刚才……刚才你说那句‘我不需要人帮’明明是冷淡又防备的语气，为什么非要挤眉弄眼，这样不对！”
  要不是顾忌林安安是顾斯焱的女朋友，梁铜肯定拿起扩音器就破口大骂了。
  林安安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的表演又被导演挑刺了。
  这个梁导自以为自己是名导，就总是挑她刺，从开演到现在已经挑了多少回了。
  林安安：“我知道了，我再来一次。”
  这句话，在场的工作人员已经不知听了多少次了。
  从开机到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听到林安安重复这句话，一百次不止。
  但是，因为她是顾斯焱的人，是顾斯焱硬捧也要带入剧组的人，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候，林安安不管导演那边还在说教，她先走到顾斯焱身边低声说：“顾老师对不起，我第一次和你搭戏，太……太紧张了。我，我下次会表现好。”
  虽然他们这部电影已经开拍几天，但是林安安和顾斯焱同场拍戏却是第一次。
  之前，他们都是分开拍摄各自戏份。
  顾斯焱：“嗯。”
  他冷哼一声，整个人表情疏离寡淡，像极了电影里的阴郁颓废特工。
  “紧张不是理由，你最好快点调整过来。”
  林安安噎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都委屈柔弱道歉了，顾斯焱居然还一点都不知道安慰她。
  她明明查过顾斯焱对自己的好感度，几乎99分了，怎么还是这样冷淡。
  顾斯焱没多管她，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入戏，就是戏中一切置身事外冷漠又孤僻的人。
  如果，是平时的顾斯焱，或许还会体谅林安安第一次和自己对戏紧张失误。
  但是现在已经完全入戏的顾斯焱，不会。
  导演重新讲戏后，又再次开拍。
  这次，林安安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了，用一张面瘫脸推开顾斯焱饰演的男主，“别碰我，我不需要人帮。”
  然后，她走到墙角，跌坐下，撕开衣袖开始咬着绷带缠绕。
  这时候，表情阴郁颓废的顾斯焱歪了歪头，看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主一眼，随即走到她对面的墙根坐下。
  两人便这样，一个靠墙治伤，一个冷漠观看。
  片刻后，顾斯焱阴郁的嗓音响起：“你刚才有机会杀了我，为什么不动手。”
  他低冷的声音，将现场的气氛带的沉静下来，四周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屏息，想看两人的对手戏。
  然而下一秒，林安安拔高的嗓音，却打破了这种刻意营造出的沉浸。
  “我不稀罕。”她深深的拧了下眉，似乎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隐忍，却又过分用力了，“我不稀罕对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动手。”
  林安安再扬眉，四十五度角看天空，唇角勾起笑，“要赢，我也要赢的关明正大，靠自己赢。我知道你是组织的传说，我会靠自己打败你……”
  沉浸在角色里的顾斯焱，眉头不自然蹙了起来。
  林安安刚才的台词一字没错，但表情全错了。
  女主唐密虽然好胜心强，但喜怒从不形于色，所有的表情都是内敛，不浮于表面的。
  不管是坚定，是悲伤，是疼痛，还是向往，都只靠一双眼隐隐表达，绝不可能故意拧眉，再抬起下巴望天空勾唇。
  这样的演技，对顾斯焱来说，甚至比乔安之前做作的哭戏还要出格。
  “咔、咔、咔……林安安，你……算了，先休息，休息20分钟再拍！林安安，你赶快找找感觉！”
  梁铜导演实在守不住了，怎么回事，都开拍了这么多天了林安安的演技别说一点进步没有，就连正常状态都做不到。
  梁导心烦，安排大家休息。
  这时候，林红给林安安配备的助理，立刻拿着羽绒服把林安安裹住，又是送热水袋，又是递热水。
  梁铜明明安排了林安安自己找感觉，但她却忙着坐在折叠椅上搓热水袋取暖。
  不过梁铜这时候顾不上林安安，他把顾斯焱叫到一边。
  梁导旁敲侧击说：“斯焱，前几天你没跟安安一起拍戏，所以可能对她不大了解。刚才，她表现你也看到了，感觉怎么样？”
  毕竟是顾斯焱的正牌女友，还是要给点面子，不好太直接。
  顾斯焱沉浸在角色里，脸上浮现出不耐的神色：“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安安表现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梁铜却误以为顾斯焱这是维护林安安，怪他要求太严。
  梁铜虽然是名导，但他拿奖的戏都是顾斯焱主演的，可以说没有顾斯焱都不一定有他的奖项。
  算了，为了顾斯焱，就再把标准放低点，大不了后期多剪掉一些林安安的镜头。
  梁铜拍拍顾斯焱：“没什么，辛苦了，好好拍戏。”
  顾斯焱却躲开他的手。
  现在的顾斯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不需要旁人的触碰。
  拍摄继续……
  乔安和叶郁躲在角落，她小声说：“林安安演的不是冷艳女特工吗，怎么表现那么中二。”
  刚才林安安那个抬头望天微笑的表演方式，真的好像中二动画。
  哪里有一点冷艳特工的架势。
  叶郁捂嘴，“可不是，我听我朋友说，林安安这几天演戏都这个状态，前面拍的能用的全是面瘫的戏份，都快急死梁导了……可是你看顾斯焱，他好像没反应诶。”
  她嘀咕：“都说顾斯焱拍戏的时候最看重搭戏对手的演技，要是碰到不专业不认真的还会直接拒绝合作。呵呵，现在看，也只是双标而已。碰到自己女朋友就未必咯……”
  叶郁的话，也是在场其他工作人员的心声。
  特别是之前就配合林安安拍戏的剧组工作人员，梁铜导演拍戏向来快准狠，只有到了林安安这里，才每次都会半天不过。
  唉，可惜，看顾影帝的样子，是半点都不愿自己小女友受委屈，只能委屈他们其他人了。
  向来在片场口碑极好的顾斯焱不知道，周围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对他有了看法。
  休息了20分钟后，又重新开始拍摄。
  这一次，林安安倒是听梁导的话了，不做打表情，不做打动作，就是嘴巴像粘合在一起张不开，说起台词来模糊不清。
  这样的表现在乔安看来，和她之前在电视上看过林安安的演技完全不同，真的太差了。
  “算了，没什么意思。”她对叶郁摇摇头，“为了不演的夸张，就连表情都不敢做了。这个林安安的演技，顾斯焱也能容忍，真是让人失望。”
  她本来虽不喜欢顾斯焱，却一直很佩服他敬业专业的表现。
  但是现在，乔安觉得顾斯焱让人连最后那点佩服都没了。
  不愿再浪费时间在这里，乔安拉着叶郁离开。
  乔安不知道，她刚和叶郁离开没多久，《绝命营救》剧组里突然爆发出一声低吼。
  “你到底会不会张嘴说话！台词都讲不清楚，当什么演员！”一直都在沉浸自我角色，并不想被外界影响的影帝，终于在忍无可忍后爆发。
  他冷眸沉沉望着林安安，握紧的右手肌肉线条绷紧，那张阴郁厌世的脸上呈现出滚滚隐怒。
  顾斯焱非常需要投入角色。
  他饰演的亡命前特工，现役杀手消极厌世、颓废而漠视一切，所以，哪怕林安安跟他对戏的时候表现差强人意。
  但顾斯焱为了沉浸在自我的角色中，一直不停地让自己漠视林安安的表现。
  可是，一直漠视一直漠视，林安安的演技却越来越让他心烦意乱。
  明明就是一句台词而已，光背熟了有什么用，就不会张嘴说出来吗！
  随着顾斯焱的震怒，正维持表情不动，呢呢喃喃小声说着台词的林安安生生僵在当场。
  而梁导，愣了愣，他还没喊咔啊！
  和顾斯焱合作多部戏的梁导深知顾斯焱的习惯，只要没喊咔，他就可以一直演下去。
  可是现在，顾斯焱居然被林安安木讷的演技激的连导演没喊咔都忘记了。
  林安安被顾斯焱吼的莫名其妙，她呆愣了几秒发现周围人都在看自己，转瞬就委屈至极地挤出了泪：“是……是导演让我……让我不要做动作。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说完，哭着瞪了顾斯焱一眼，就含着泪扔下满场的工作人员和顾斯焱不管，跑回了房车上。
  可恶的顾斯焱，她可是他现在名义上的女朋友，他居然当场给她难堪！
  她不会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