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如同书中所说,青春的爱情是那么令人向往(上)
作者:尽头的灯      更新:2021-05-22 22:56      字数:3061
  少女走在街上,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值青春最美好的阳光。
  粟色的长发在跃雀的步伐下,微微跳动着,显示着她愉悦的心情。手里拉着一个小小的粉色旅行箱,在这秋天略有微凉的天气下,上身穿着薄毛衣,在活动间不经意地勾勒出充斥着活力的曲线,黑色宽腿裤,头顶一个鸭舌帽。
  无疑在这片不算热闹的街道上勾勒出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她戴着一副平光的眼镜,盖不住的是眼中的期待和对着周围一切的好奇,目光充满着活力看着街道上的一切,但又给人一种她很熟悉这个街道的感觉。
  终于她似乎逛累了,决定在前方那个露天的咖啡馆休息片刻。放下了手中提着的箱子,点了一份饮料,只是有些急躁般不自觉地咬着吸管,偶尔会向着街道的前方望着。
  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样,不时的看着远方走着神,在他人眼中无疑就是一副陷入烦恼的少女模样,且这份纯真更为她平添了一分可爱而又自然的吸引力。渐渐地,先是一两个再是三四个,虽然不多,但是明显的在这个平凡的街道上开始有了突兀的扎堆的人。
  他们陆续落座,围绕着她交谈着。
  少女似乎对此并未察觉,只是偶尔翻翻手机,或是无聊地用吸管搅拌着她那杯早因为好奇而点的特大杯喝到一半便喝不下的饮料。目光虽然一直停留在街的一头,只是毫无焦距的瞳孔,说明她多时只是看着那里发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于,终于,人群开始渐渐地失去了耐心,或者说他人的怂恿,渐渐地让他们有了那个勇气。
  终于一人鼓起了勇气,站了起来,向着少女走去,顶着周围所有慢了一步的人传递而来的阴翳的目光。脸上虽有着踌躇和不安,但步伐十分稳健。只因看见对方第一眼,他便确定了,这就是他一直渴求的那片港湾。
  少女像似发觉了他的举动,抬起了头,看着他露出了一抹笑容。圆框的眼睛虽然略显书生土气,但不能忽视的是其本身的丽质。樱桃般小巧的嘴唇,挺直的鼻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宛如在诉说着话语般紧紧吸引着他的目光。
  笑容灿烂而又纯净,就像是春日最温婉的阳光般,直射入他的心房。
  对于他这样的情场老手,一眼便看出对方并非是那些靠着化妆和整容成型的“后天美人”。竟然真的有这样完美的造物,他第一次对于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感到是如此的庆幸。
  这位纯真的少女和那些他们之前遇到女孩是那般的不同,而眼下这抹微笑就像是在鼓舞他向前走去,脑中排练着搭话的语气和内容全被抛在一边。
  但就在他想要往前走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他的背后传来,肩膀也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那个…..对不起,能不能让一下呢,谢谢。”
  啊,似乎总有人不知道什么叫做识趣呢。他回过头,一个转身便把差点要失控的情绪压抑了下来,抬头看到的是一名少年。对方略带歉意的眼神,礼貌地示意着想借道而去的意图。
  他不着痕迹地上下扫视了这名少年:哼,廉价的衣物。甚至可以在边角看到修补和磨损的痕迹,只有体格还算是健硕,一身休闲的打扮看不出任何精心准备过得样子,应该就是日常的服饰。
  估计是干着服务生或者酒保一类的工作吧,从对方那谦卑的态度,让他这么下了结论。
  “当然。”他挤出了他所能做出最为柔和的微笑,这种表情一般只有他在和一些被他视为“猎物”的女孩交谈时会表露出来,这一次是为了在那位女士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听到对方的应许,少年露出了一个轻松地笑容,相比之下,他就多少显得有些生硬和虚假。可恶,他内心里骂一声,对方的笑容比他显得更为让人亲近,仅仅这一点,就足以令其对这位少年产生怨恨了。
  但他隐藏的很深,别人无法看出来。
  【算了,一个穷小子罢了,不值得。】宽慰了一下自己,下意识地便掸了掸肩膀被拍到的地方,目光带着些许不屑地扫视着对方那连牌子都没有格子衬衫,心情也就慢慢好了起来。这个动作,少年也看着眼里,笑容多少有些僵硬起来。
  【哼,就是做个你看的。】不过为了形象,男子也没有想继续为难他的打算。“请吧。”他以优雅的动作微微侧过身,依旧保持着脸上彬彬有礼的微笑。
  少年忙不迭地道谢后,就向前走去,直接坐在了少女面前。
  “灵,不还意思,迟到了,让你等了很久了吧。”
  “哼,”灵白了对方一眼“你肯定又迷路了吧。”
  少年只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这确实有点丢人。
  直到他自我陶醉般缓缓抬起头,才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少年和少女自然地开始谈起话来,从一旁的角度看得是多么清楚。那位名叫灵的少女,眼中的光芒是那么的闪耀,却只属于她面前的少年一人。
  似乎世上其余的事物加起来,在灵的眼里也比不上对方重要。
  “艹,这tm是怎么回事。”嫉妒,几乎一瞬间占据了他全部的大脑,面部强行控制的表情微不可查地一阵抽搐。放眼看去他才发现,周围的那群他的“狐朋狗友”或者说“竞争对手们”,对于他抢先的咬牙切齿已经变成了心灾乐祸的窃笑。
  原来那个微笑根本不是给他的,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在座的没人会善意地上前提醒,只有自己一副自我良好的样子像小丑一样。
  【该死,该死,该死,这群家伙都给我去死啊!】
  略微颤抖的手扶过眼前,遮住双目中的狰狞,把手放下他的神色又恢复了平常。只是,他并非是一位能放下的谦谦君子,而是个会将这一切都藏在心里等着日后落井下石的小人。
  如果说,这位少年比他更“优秀”,那他也认了。因为输的不冤,他会这么自我安慰。但这又算哪根葱?这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家境不好,涉世未深的少年,凭什么要让我来退让。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怎么可能,岂有此理?
  【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不配的家伙,竟然还要坏我的好事。】
  他这一次直接走上前去,无视着那两人交谈甚欢的氛围。看上去如同一把丑陋的锯子,想要去破坏掉眼前这一副和谐的画景。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少年注意到了他不请自来的走近,有些疑惑地抬起头问道。而男子只是用着自己阴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少年不禁有些躲闪,不太敢去和他直视。
  他自然没有放过这个细节,懦弱、自卑。他带着一丝嘲弄,就像是抓住敌人的痛脚般,更加放肆地死盯着对方,将少年看得变得更加不知所措与慌乱起来
  【果然只是个这种货色,就是么我怎么可能比不过这种人。】不断地去贬低他人,比较,他便能得到自信。一身花了大价钱的打扮,就是为了在明码标价地对比中显示出他的优越。在不断的搭讪和猎艳中锻炼出的谈吐和气质都是这份优越的支撑。
  他从心底的厌恶面前的少年。哪怕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还是清晰地感受到,少年和那名少女一样,身上有着和自己截然相反的氛围。如果说少女的那种纯真是他向往的写照的话,那个少年单单只是活着,就仿佛在否定着他的生存方式和一路那样走来的意义一般。
  但和少女在一起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少年。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家伙可以那么幸运,这不是搞得自己的付出毫无意义吗。他无法容忍的其实,一个他打心底里瞧不起的小子可以过得比他还幸福的这件事。
  这样的人在现实中其实很多,他们光鲜的外在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如同行尸般活着的事实,内心的空虚是他们永远都无法填补的伤口。最可悲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那些他们正在追寻的也是他们认为最重要的,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当他的目的,从追寻自己幸福不知不觉扭曲为,要看上去过得比别人更幸福时。他就成了自己,那卑微又丑陋愿望的奴隶。他们以为自己在被生活和社会奴役着,其实枷锁的另一头就在自己手里。
  厌恶、暴虐,从他眼睛的最深处一闪而过,又被他埋藏,因为这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他就像是一个胜利者,带着优越的傲慢略过了少年,转而向灵搭话道:“请问,这位美丽的女士,能有幸给我一个认识你的机会吗?”
  ……………….
  过了片刻,一片寂静。露天的咖啡馆的众人都不知不觉停下了交谈,他才发现,原来风声如此的大,似乎也吹进了他的心里,冷冽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