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岁月如梭
作者:
苦丨咖啡 更新:2021-05-22 13:15 字数:5071
药神和赤月从窗户中狼狈的退出后,双双站立在山前的石阶之上,惊疑的看着石屋的方向,挡住了闻声前来的翩翩小月。但是想象中的巨大爆炸和破坏并没有出现,石屋中那股骇人的热量慢慢的收敛,缓缓回到了欧阳的身上。
“师傅,欧阳怎么了”小月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道。
“没什么,被你的药给吃撑了,现在变成了一个小怪物”,药神没好气的看着少女道。
“切,不就是用了你一块小小的玉佩吗,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小肚鸡肠吗?”小月显然是不十分买账,转身拉着赤月的胳膊问道:“月叔叔,欧阳怎么了?”多日的相处下来,小月与赤月的关系已经变得十分亲昵,赤月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也是十分的喜欢,当下答道:“阳阳的魂海好像是已经痊愈了,但是现在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这是为什么呢?”小月向小屋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头沉思起来:“难道原本是灵魂虚浮,如今被魂海挤压,还没有适应?”
药神显然没有将欧阳的病情放在心上,方才看见爱徒与赤月关系比和自己还要亲密,顿时醋意大生的道:“好没良心的丫头,才刚刚三个月,就把我这老骨头不当一回事啦”。
赤月道:“药神前辈说笑了,小月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方才只是说说而已,前辈怎么能当真呢。”
药神听后颇为享受,面色大为缓和,道:“这丫头,命苦啊,这一直呆在药谷中陪着我这个老头子,想来早就烦了。”
“他出来了”小月道。
药神和赤月抬起头,一个个少年从石屋的窗中飘了出来,就那样缓缓的悬浮在空中,与方才相比,少了一份暴虐,多了一丝迷茫。
“你们是谁?”少年疑惑的道。
“阳阳,我是你月叔叔啊,这位是药神前辈和小月姑娘,你不认识我们了,你好好的想一想”赤月上前一步道。
“阳阳,你怎么了?”赤月又上前一步。
“我想不起来了,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挤压我的头”欧阳捂住头。
“退开”药神一声大喝,赤月赶忙后退,与此同时,欧阳周围的地面上一圈橙黄色的光圈一闪而没,地上青石无声的化为了碎末。
“药神前辈,这怎么办?”赤月急切的问道。
“莫要担心,一点小小的后遗症而已,等他灵魂慢慢适应新的魂海之后就会慢慢恢复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慢慢恢复正常,不要刺激他,否则更加不利于他的恢复,凡事由着他就好”药神淡淡的道。
“这样不会有问题吗?”赤月担忧的道:“而且他身上那股橙黄色的能量诡异难测,明显不是灵力,不知道是什么能量。”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他的血脉本源之力,这小子竟然觉醒了魂族血脉,很是难得,魂族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血脉觉醒的人了吧?”药神眼中颇有几分期许。
小月抬起头:“看来这傻小子恢复的还不错”,说完咯咯笑着道:“傻小子,你还记得我不?”
欧阳疑惑的摇了摇头。
小月继续道:“傻小子,罔我为你忙着熬了三个月的药,你竟然把我忘了,跟着我来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在欧阳失神的一刻,小月突然全身腾起一阵白色的光芒,如水的双眸中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漩涡一般。
小月朝着药神和赤月眨了眨眼睛,飞快的向山下奔去。欧阳看了看旁边的药神和赤月二人,也瞬间消失在了药神和赤月的视线中,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看到二人离开,赤月和药神竟然双双松了口气,赤月看着欧阳离去的方向问道:“小月姑娘去哪了?她们这么出去没有问题吧?”
“放心吧,走吧,进屋陪我喝酒去,这几个月都没有好好的喝上一顿酒,”药神转身向山谷的另一侧凝望了片刻,然后转身向石屋走去。
在赤月的记忆中,药神谷中只有药神和小月二人,难道山谷的另一侧还另有什么玄机不成。
在离开药神殿之后,小月的速度慢了下来,这是这么多年来药神第一次在嘴上也没有阻止自己去那个地方,以前自己虽然他禁止自己去那个地方,但是却并没有真的因为自己去那个地方而生气,甚至小月还觉得,药神仿佛还非常希望自己去那个地方。路上,各种药草生机勃勃,由于药神谷特殊的气候,药神谷一年四季的变化并不是十分明显,药草常年葱绿,药效也比外界要好上数倍。
“傻小子,你可跟好了,要不一会进入万毒大阵,那可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啦”小月蹦蹦跳跳的边向前走,边提醒身后的欧阳。时不时的停下来,转身看看欧阳,然后就继续的向前跳去。
不久,小月来到一处简易的窑洞跟前,小月喊道:“婆婆,婆婆,你在哪呢?”
“来了,来了,丫头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来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子的声音从窑洞中传来。
随着轻轻的脚步声,窑洞的门开了,当看到小月后边还跟着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之后,女子明显一怔,但还是打开了窑洞的门,将两人让进了屋中。
窑洞虽然不大,但是收拾的井井有条,屋内洞顶一个碗口大小的淡黄色晶石镶嵌在洞顶,将窑洞内映衬的暖意融融。女子沏了两杯暖意融融的热茶,递给二人便又开始了手中的活计。此刻女子正在石桌边上雕刻着寸许高的泥人,这些泥人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更奇的是,欧阳不过仔细端详了片刻,便觉得头脑中晕眩无比,这些泥人竟然有一种奇异的魅惑之力。
女子见欧阳入迷也不阻止,只是见他如此快的从魅惑之中挣脱出来,不免露出惊奇和赞许之色。
“几个月前,药神谷的空间发生波动,想来你们就是那个时候进来的吧,这世上能出入药神谷的人可是不多呢?丫头,他灵魂虚浮不定,你带他来是干什么?”女子边雕刻边淡淡的说道。
“婆婆,他魂海破损,如今我师父已经为他补全,但是他醒来就成这样了”小月挽住女子手臂。
“丫头,你师父又拿出了他的定魂针?上一次可是百余年前的事了”女子淡淡的说道:“想不到这次结果看起来要好的多,不过只能勉强依靠药力强行修补好魂海,终究只是普通的小术而已,若是修习我魂族秘法,何至于如此麻烦,不过这个看似小小的后遗症,有可能永远的封闭他的神魂,让他永远浑浑噩噩。”
小月惊到:“那应该怎么办,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方法倒是有一个”女子转向欧阳,双目突变变得明**人,柔声道:“你去旁边的那间屋子,桌上有个青色木盒,你将盒中的东西吃了,然后按照盒中的功法修炼,记住修习不成就不要出屋。”
欧阳目光时而清灵时而呆滞,但终于缓缓的站起身,慢慢的向小屋走去。
女子说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又仔细的看了看身旁的小月,不知何时小月已经歪在座位上,沉沉的睡去,女子抚摸小月的脸颊道:“这小子魂力非比寻常,我魂族终于是有传承了,我也该歇歇了”女子说完又转过身继续雕刻着手中泥人,每个小泥人模样不同、神色各异,相同的却是每个小泥人都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奇特感觉。
欧阳走进屋中,和外边的暖意融融不同,这间只有四五平米的小屋中却是显得格外清冷,屋中一个淡青色的石珠忽明忽暗。欧阳走到桌前,桌上一个青色木盒上面布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欧阳打开木盒,只见里面一卷羊皮卷,旁边还有一颗被蜡密封的龙眼大小的药丸。
《魂经》,这古卷竟然是大陆上已经消失的至宝,看来万余年前的妖帝也并非是一无所获,和妖族各部取得的残卷不同,这古卷看似竟像是完整的一部。蜡丸下压了一个纸条,详细记录着丹药名称和功效。炼魂丹,能够凝练神魂,对于修炼魂经是大有裨益。谁也没有想到,魂族两大至宝,竟然被尘封在这一方布满灰尘的青色木盒之中。对于魂族,欧阳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对于这个消失多年的宗族,也说不上喜恶,此刻浑浑噩噩,更加不会顾及这些。
欧阳伸手摸向《魂经》,却不知为何这动作如同慢放一般,任凭使尽全身力气却始终是在慢慢的靠近,蓦然间《魂经》中的经文突然亮起,欧阳体内的灵魂本源能量也突然涌现,鲜活的经文仿佛群鱼入海般瞬间涌入了欧阳灵魂本源之中,畅快的在其中游来游去,欧阳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部修炼神魂的法诀。
门外女子一声叹息:“天机神算,果然神妙异常,只是这万余年的孤苦岁月,我应该如何去面对呢。”
欧阳捏破蜡皮,瞬间一股清幽的香味,就布满了整个小屋,欧阳精神一震,将药丸一口吞入腹中。和体内奔涌不息的阳刚能量不同,这颗药丸中饱含着冰寒之力,药丸一进入腹中,就将体内的燥热之气向体外逼去,大有称霸之势,只是体内燥热之气太过浓郁,这一冷一热的反冲之下,欧阳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内府竟然在这一冲之下受了伤。
“小子,还不行功”屋外一声大喝。
欧阳赶忙盘膝而坐,按照魂经中指示的路线,引导者体内的那股冰寒之力在体内循环起来,竟然是一条全新的路线,在按照魂经中指定的路线运行几周之后,这股冰寒之力竟然开始慢慢的壮大,并开始慢慢在魂海内汇集,原本无法感受到的魂海此刻竟然也像灵海一样能够清晰的感应到了,根据魂经中的描述,这就是《魂经》的入门境界了。魂海不断的扩大,欧阳体力的血脉本源之力也仿佛找到了栖居之所,一股脑的奔涌而来,欧阳按照《魂经》中的法诀将本源中燥热之气逐渐的剔除,依旧是存放在魂海之中,只是此刻一阴一阳两股能量彼此纠缠,竟然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直至此刻欧阳眼中的疑惑渐去,各种往事纷至沓来竟是恢复如初了,只是经过种种前所未有疲倦袭来,欧阳闭上眼睛就那么沉沉睡去。
已近傍晚,小月才悠悠的醒来,揉了揉眼睛道:“婆婆,傻小子呢?”
“羞也不羞,都十一二岁的大姑娘了,才刚刚醒了就惦记你的傻小子了?”女子揶揄道。
“婆婆,你瞎说什么?谁惦记他了”小月不禁有些脸上发烧。
“那刚刚醒了就问他,还有你师傅的千年冰火玉佩都被这小子吃了吧”女子看着小月的眼睛道。
“你…你…怎么知道”小月惊愕道。
“那是魂族的传承之物,我自然是知道了,不过幸亏给他吃了,要不是如此,你那些药肯定会把他活活烧死”女子道。
“婆婆,那他现在呢,现在能治好吗?”
“现在情况刚刚稳定,正在静室中调养呢,等他出来的时候想必一切都恢复了。”
“哦”小月点了点头。“婆婆,你为什么总是捏这些泥人呢?”
“因为,婆婆觉得孤单啊,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在这里”
“要不,婆婆你搬去我那里住啊,我和师傅也觉得孤单呢”
“不,住在这里很好”女子转过身:“他是不是时常告诫你不准来这里”。
小月点了点头,女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哎。”
“婆婆,当年你和师傅之间发生了什么?”
女子看了看小月清秀的面容道:“因为我知道了他很多秘密,只是有些事情,你还不懂,需要长大些才会懂哩”。
“你刚才不还说我是十一二岁的大姑娘么?”小月辩道。
“月月,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傻小子?”
小月低下头,脸变的通红:“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进谷的那天,我就觉得他很特别,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呵呵,所以你一直想要帮他,还偷偷把师傅的玉佩给入了药。”女子调笑道,
“那玉佩很特殊,蕴含着十分平和的灵魂之力,阴阳调和,我一直想要调配出那种药,可是总是差了一点,这才用了一小块那么玉佩”小月不满道。
“你能把他治好已经很了不起了,你师傅为什么不亲自动手配药,如果他配置药,效果肯定要好上不少吧”女子道。
“师傅已经好长时间不动手配药了,这次动手救这傻小子也是破了例的”小月道。
“为什么?”女子问道。
小月转过头去,认真的看着女子,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你若是再对我使用灵魂魅惑之力,我就生气了”边说着,只见小月娇躯一震,魂海中一股庞大的灵魂之力喷涌而出,瞬间将面前的几个泥人震得碎成了粉末。
“哎,想不到,你和他一个脾气,怪不得会收你为徒”女子幽幽的叹道,对几个泥人的破坏不以为意,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药神殿的一个小屋内,赤月与药神相对而坐,面前的桌上摆了一坛尚未开封的酒。
“月小子咱们俩认识多少时间了”药神拍开泥封,在碗中倒满一碗递给赤月。
“大概有十五年了吧”赤月接过酒,浓郁的酒香让人馋涎欲滴,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的好酒了。
“十五年啊,我等了你已经整整十五年了,这酒也整整埋了十五年”药神笑道。
“前辈,多谢你的厚爱,不过小子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来干,不说这些了,强人所难岂是男儿所为”药神端起酒,一饮而尽。
赤月将酒,放至唇边,清香甘冽,一口饮下,那股浓浓的暖意,直顺着喉管流入腹中,说不出的舒适。
“酒是个好东西啊,可以让人忘了一切”药神再次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赤月这酒喝的有些迷惑了,不过这些日子的高度紧张劳累,也的确需要放松一下,所幸就喝个痛快。于是两人推杯换盏,喝了个不亦乐乎,不消片刻一坛十余斤的好酒,就被两人牛饮而进。
药神,见再也倒不出酒来到:“月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酒么?”
赤月只觉得全身酸软,醉道:“什么酒?”
药神晃了两晃道:“这是我亲自酿的,叫岁月如梭,任你有天大的修为,喝一杯也要醉上三天三夜。”
“那我们喝了一坛,要醉上多少时间?”赤月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不知道,起码得十天”说完身子一晃已经趴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前…辈…”赤月想要去扶,却是手脚不听使唤,亦是坐在椅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