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在死之前往别人身上甩泥巴么？”
  “他本来就脏。”
  “像你这样的家伙很多，知道自己要死了，便想拉上能拉的人。”
  “算了，你不相信就算了吧。”
  “想要别人相信就说出些有用的消息来，不要凭着有张嘴就随意乱说。”陆云衡猛地一拍桌案，对着陈默昇吼道。
  “那你问，我答就是。”陈默昇没被陆云衡的气势吓到，他反而笑嘻嘻的，看上去没点正经。
  “前几日的那场杀人案是你做的么？”
  “谁？我是说，谁死了。”
  “邢丘。”
  “啊...他啊，他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
  ********
  宁修将新买来的水果削去皮，切成了片，摆在了碟子上。
  做完这些，他端着盘子四下寻找着君戚戚的身影。
  一楼，没有。
  二楼，没有。
  宁修停在了通向楼顶的小楼梯前，他抬首看去，楼顶的扇门是开着的。
  ...
  君戚戚躺在楼顶，感觉微风拂过脸颊，心情淡然，老实说，今天遭遇的一切让她受了些惊，也让她感觉疲惫。
  她觉得疲倦是因这人性的灰暗看上去难以改变，就像鲁迅先生说的，学医救不了中国人。
  她救得回陈默昇的性命，却救不回他的人性。
  她也会感觉到害怕，害怕自己的命运来找自己，将她拉回勾心斗角的漩涡，平平淡淡呆着多好，等柳泽学会了怎么记账，她就可以招些人来，再让柳泽来培训他们。
  最终成为茶馆的拥有者，而不是运营者，躺着收钱。
  这是君戚戚的想法。
  她想远离是是非非。
  宁修从扇门爬上了楼顶，颇为随意地在瓦片间走着，最终也躺在了君戚戚身边。
  “你会飞檐走壁么？走得这么随意，也不怕踩空了摔下楼去。”君戚戚侧过身子，正对着宁修，拿起他端来的盘子里盛着的水果片塞入口中。
  宁修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在想什么？”
  君戚戚嚼了会水果，待吞下后才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想归隐。”
  “归隐？”宁修语气中透着股惊讶。
  “嗯，逃到深山老林里。”君戚戚淡淡道，“如果小沙弥愿意，我就带着他一起。”
  “为什么？”
  “我感觉，我的命运快要来找我了。”君戚戚神色沉了下来，“先前查案时，遇见了个人，他叫邢丘，那时邢丘就给了我一种...他认识我的感觉...”
  “而前几天他死了，死于非命，而且他的死亡充满了报复的味道，我感觉，他是真的认识我，而且和我的失忆脱不了干系。”君戚戚说道，她用的是失忆，然而对于原主来说，却是死亡，
  “而他是被报复杀死的，我不得不想到会不会是找我的人找到他了，于是他们杀了他。”
  “嗯。”宁修将君戚戚被风吹起的鬓发捋到了她耳后。
  “所以他们很可能马上就要找到我了。”君戚戚笃定地说道，“他们会将我本来的命运还给我。”
  “也不一定都是坏事。”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