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马路上的科目三(4)补考训练(四,三)
作者:
美蓝蓝 更新:2021-05-22 06:59 字数:6737
蓝蓝忙挂了电话,关了手机。
“蓝蓝,怎么没说完就关机?”然然问。
“手机快没电了,留到关键时候用。”蓝蓝说。
“哦。蓝蓝,我拖累了你”然然叹了口气
“哪里话,我们继续谈心吧。来谈谈你笫二个电话。”
“好,那是我大儿子的电话,提起我大儿子,我的肺我的胃,我的肝,我的心,象打开串联开关一样,一齐疼起来了,我简直要升天了”
“然然姐,有这严重。”
“儿子从怀胎都不让我省心。乡间捡生员说是倒产,每天用棉带子把肚子死死捆着,在床上两手撑着床板,屁股朝上,上身朝下,立定半个小时,或面朝上,头贴地,两肩帮衬,两只脚笔直立在天上,肚腾空,让婴儿在肚子里转动,撤向。眼睛冒金花,脸都立肿了,儿子也日夜不得安宁。如此折腾一两月,终于倒过来了。”
“你这是乡间什么土法子,没把你儿子伤着是万幸。”
“是的,现在想起那段经历,真有些后怕,难怪儿子,一直不听我话。”
“也许是的,胎教很重要。”
“听琴依依讲,说不能吃多了,吃多了婴儿大难生,于是我不敢吃,越是节制,越是饿得发慌,馋得口水直流。”
“她这是什么逻辑,那你儿子肯定缺少营养。”
“他又瘦又长,这不说,单说到了十月出头了,还沒动静,当时又一直没去医院。”
“听那个捡生员说,有的胎儿长达年把。呆就呆着吧,也无妨。”
“在这方面,我看你是个文盲,医院也舍不得去看。”
“我当时想,我身体好,健康,儿子肯定无事。”
“太大意了。”
“是的,现在想起来,真后悔,对不起儿子。熬到十月末,终于要解怀了。那是个正值春初的时候,风和日丽,时温二十多度。我回到老家,还是那个捡生员,
七十左右,头发白多黑少,向后扎个辫子卷着一圈,用一根细木簪子插着。团团脸上,爬满皱纹。
于是我奔死,儿子奔生,母子两演奏人生生命交响曲。捡生员是我母子俩救命草。”
“第一天一夜,大家都很平静,我来回从床上到马桶间来回奔波。马桶熏得我要吐。捡生员能时不时眯一会,房外时不时有来人跟公公谈着话,抽着烟打着呛。婆婆进进出出。桌上两盏煤油灯,但也很昏暗,上面放着什么贡品。婆婆磕着头,砰砰,落地有声,口里念着‘娘娘保祐。她信神信鬼,很虔诚,这与我观念形成反差。婆婆,个子不高,满口无一颗牙,瘪瘪圆圆的脸,小眉小眼,笑起来象如来佛。穿一身旧衣服,身上脏兮兮的。她进进出出传递信息。
第二天,涛声依旧。我马桶几手坐塌。老捡生员疲惫不堪,房外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婆婆进进出出更频繁,香和烛越烧越旺,头磕得越勤。
第三天中午房外实在坐立不安。手扶铺着稻草,随时准备抢着送往医院。
婆婆问“老神仙,情况怎样,老头子说准备抬走。”婆婆说的老头子就是我公公,高个子,一米七八,我婆婆站在他旁边,不够他腋下。少言,耿直,办事一丝不苟,认真负责,性急,老来少有退火,但还是火烧火燎。说一不二,在单位上是个老领导,在家里是顶天立地的总管,婆婆是个阿米托佛,唯命是从。一个叫,一个应,不亦乐乎。牙口好,越是铁硬的蚕豆,越是咬得香。
婆婆用毛巾擦着我头上的汗,把一碗热糖茶递给我喝。
“羊水已破,孩子头己看见,拿剪刀来,我要下手了,这是我见过最难的类型。”
“婆婆去剪刀消毒去了,我吓一身冷汗。
“不用动剪刀,我怕疼,我自己来。”
“好,你配合,不要瞎用力,节省点气力,要会用力,听我的。”
捡生员用手去拉孩子的头,“呼气,用力
好,快出来了,咬紧牙,再用点力
好,生出来了,你还震什么,小心大出血。
恭喜你是个儿子,有些呛羊水。”
捡生员左手提着儿子两只小脚y,头朝下倒着,右手用劲拍着儿子小屁股,儿子哭了两声。屋外鞭炮响起。
母子平安。我每根寒毛都竖起来了,全身冒泠汗。衣服湿透了。
自从那次捡生员下手,我的尿水袋受伤,有点尿失禁。
“然然姐,你真勇敢,够辛苦的。”蓝蓝说。
“我要感谢老先生,她是我母子的救命恩人,她当时累得坐在地上”
“平凡的人,也有平凡的伟大。”
“儿子很瘦小,刚好三斤,公公说就取名叫山金。”
“山金,你公公就地取材。”
“我胃口好,能吃能喝,儿子马上养得又白又胖,三个月会婴语,给个笑脸,在前后躲猫,会左右寻找目标。一岁能牵着棍子扶着走。
有一次,我洗澡,他扶着竹床站着,当我洗完澡去穿衣服时,他迅速沿着竹床边磨到脚盆旁,两手抓住脚盆沿,然后扒在脚盆上,双手拍着水,水飞很高,溅一脸,他还侧头望我,咯咯直笑,衣服打湿光了。我又好气又好笑。
儿子虽然走路早,但始终不敢撒手走,一来可能营养不足,个子虽长,但软绵没有劲。又胆小,怕摔倒。到一岁半了,还是牵着一个手指走。有一天,我从房间出来,到厨房烧火,他竟然从房中走到客厅,找到我,从那开始,儿子会走路了。
儿子团团圆圆的小脸,不到两岁,一口整齐小白牙,白晰的小鼻子,咪逢着眼,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漩涡。象个小y头秧子,一头柔软的黄毛,还有稀薄的流海。有一张穿海军式的蓝白横条纹针织衫照片,谁见了都会说“你女儿好漂亮啊。”,他声音也尖脆。有一种迷信的说法,说我怀胎时抱了别人的女婴的,或与其它孕妇换了胎。
虽然牵强附会,但我觉也有点道理,因为我经常跟我姐姐同床共枕,我姐姐想个女儿,而我婆婆想要孙子,因为我老公三代单传,结果她们希望都实现了。心想事成。
随着太阳周而复始地转动,儿子一天天长大。又大又旧的棉袄片子再也捆包不住他了。开始有思想,不由分说。有一次他站在竹床上,喜气洋洋,手舞足蹈,我没意识到危险,只觉好笑,结果他摔下来,鼻子脸一般平,门牙也摔掉一颗,疼得他爷爷抱着心肝宝贝亲半天,直到他忘了痛,笑起来为止。
我接我母亲的代,受我母亲的熏陶,喜欢做点小生营,有时母亲下上帮我带点货。我摆个地摊。因此他们祖孙二代,抱在一起。儿子时常骑坐在爷爷肩上,儿子没少吃他奶奶的嚼饭。儿子很乖巧,不吵不闹,还不吃嗟来之食,因为我告诉他不能随便吃别人东西,所以,凡是有人喂东西,他都摇头。胆小,剃头不好剃,见剃头刀在镗刀布上来回镗着,吓得尖叫不止,东躲正藏,哄好半天,所以,头发总是一扫而光,寸草不留。小光溜溜的头顶心微微地收缩着,时常牛彪彪和羊绵绵摸摸头,或轻轻拍拍一下,“一休哥,就到这里。”
好流口水,脖子系一块围布,湿淋淋的。热天怕热,一丝不挂,晒得象黑泥鳅。在地摊旁坐在脚盆里,头上长大疱,象牛角。毒气重。
有一次,我早班车去打货,儿子也跟着起来要去,我好说歹说他不听,他拉着我不放,车快来了,我气极了,捡根细竹杂子,打他手,这才松开。我跑上车,车开了,儿子没追上。我为什么不带儿子,因为城市的公交车上下停车时间短。有一次我把货抢到车上,车门关了,当我清完货,才发现儿子没上来,我哭着求司机停车,跑去拉儿子。这是碰上好司机通情达理。再说挤一车忙忙碌碌的人,能担误乘车时间。所以,我不能带儿子,现在想起来真后悔,我连儿子都不管,我做生营是为什么。我到底是当老板还是当妈妈。生营比我儿子重要,简直颠倒主次。
随着三十夜鞭炮声震耳,辞旧迎新,春节一年年又一岁岁,开始上学前班了。记得第一次拿成绩单时,儿子说“妈妈,我去拿奖状”
引得羊绵绵和牛彪彪哈哈大笑。结果真的拿个奖状了。那镜头真是感人。“妈妈,妈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看见小小的儿子,手里高高举着奖状,边喊边向我奔跑。啊,儿子真拿到奖状,苹果脸上是那样高兴和自豪。我把奖状贴在门上,这是他第一个奖状,也是他读书生崖中唯一的骄傲。
我有一篇追忆日记题目叫都是链条惹的祸,这样记载着:永久王牌自行车,儿子赤着脚踩在链条上,随着它滑动,突然,脚卡到链条与齿轮之间,大哭大叫。慌乱中将车前进不动,后退迅不转,疼得儿子大汗直流。后来,羊绵绵将自行车提起,链条和齿轮才松开,儿子脚鲜血直流
儿子穿着裤子前面有条拉链,有一次,他拉拉链时,正好把小鸡,卡在里面,没办法,最后还是强行拉开,疼得儿子在地上打滚,我当时太笨,为什么不用剪子把裤子剪开,让儿子受苦了。
儿子坐在前面,他父亲骑着那辆永久自行车,儿子脚很长,落到链条上,卷于齿轮下,正下坡,爷儿俩摔倒在地。儿子脚肿好长不很走路。我气得跟他父亲吵一架。
在我们的眼皮下,翅膀下,儿子倍受宠爱,可在学校,面对着那一些调皮,骄横霸道同学,就有些难适应。
有一次他爸跟他穿鞋,怎么也穿不进,他爸爸摸他脚,发现袜前一砣东西,脱下袜子一看,是一百元钱,这下子一顿打,够狠的。也许他觉得大钱好看好拿,并不知价值多少,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不可能认得钱。事后我问儿子为什么要拿钱,他说买东西给那个龙龙吃,免得挨打。龙龙就是夏大婶心肝宝贝孙子,个子也高,肥壮贪吃专横,读三个学期班。有一回,儿子上学半途哭着回家,说龙龙欺负他,跑回家搬救兵。我很忙,也懒得管,孩子之间闹矛盾,现在打驾,马上就合好。我送他到学校半路,买点零食哄他,他就回学校去了。至于在不在学校,我也没时间去问老师。这是我的疏忽。之后儿子成绩一直不好,小学学习我没把它当回事,我小时读书不都也是靠自己,父母目不认丁。这也是我疏忽之处。到一年级读完,语文数学,全不及格。险些没得零鸡蛋。我大发雷霆。记得有一次我辅导他做作业,我讲四五遍,他还是望着我,一窍不通,我气得干瞪眼,大吼大叫。“没用的东西,这样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越教越糊,我就是两耳光,一撑把他推倒在地,头立马起一个鸡蛋大的疱,我也不管,青紫半个月才消,我恨铁不成钢。现在想起来后悔,不是儿子笨,是我不会表达,没解释清楚。我太粗爆了,我既没当好妈,也不够当老师,误导了他,现在想起来,我时常掺自己两耳光。正因为开口就骂,动手就打,儿子越来越判逆,渐渐开始反抗。你越打得凶,他越斗得狠,竹杆打断几根,打死不叫挠。有一次他爸一撑槁晃到头上,把头缝几针。如果说棍棒下出好子,那儿子也该成材了。我猜儿子一定记恨在心,不然现在不会仇视我们。
儿子越大,矛盾越深。距离越远,越生疏。记得有一次儿子跟我吵架时说了一句肺腑之言“我一直是按着你的线路,你牵着我的鼻子走。”我想也是。儿子读初中非让他留级,他觉没面子,掉架。又花钱买高中读,结果钱花了,跟不上班,半途而废,钱丢了是小事,又当误了青春,学又没学点,又一事无成。又丧了信心,之后又要他去读大专,学的专业又不吃香,而最关键儿子读三年,也没拿个毕业证。分配上海,没文凭,能呆得住。所以打钱过去,寄路费。又东碰西撞打了几年工,本事没学到,钱没赚到,花去的是青春。一晃到二十好几,女朋友也没找到一个,谈一个,又单纯,一个树上一头吊到尾,又成不了功,介绍的又头直摆。东不成西不就,到现在光捧一条。
“我染个发,你非要我改过来,我带个耳环,你又要我取下来。我要去做鼻孑,你不让做。”
是的,前两项是我管多了。他要做鼻子,我死活不让。说什么鼻子大,要修小,我的天,听龙龙瞎说,而且万一手术失败,花钱受疼不说,留下伤疤怎么办。你本来大头大脸,高鼻大孔,皮肤又白,又高又帅,除了偏瘦,没有可挑的,你吃饱了撑不过。
“我在上海,你不放心,你要我回来,我回来,你又逼我出去,我到深圳,你又嫌我走远了,怕我学坏。回来,东混一下,西转一下,又找不到适合的工作,这不,我就呆在家中,看你还有么说的”
先前还在外面晃,工作差,钱少,还有个混法,现在好,在家里蹲。大门不出,坐井观天,两耳不闻窗外事,外面世界再精彩也无动于衷,感化不了他。生活无规律,白天黑夜颠倒,饥一餐饱一顿,又不运动,无胃口,吃些零食,又无营养,瘦得皮包骨,风吹两边倒,成了白面粉丝。我吃饭,他没醒,他睡醒了,我又不知道,又忙得还没工夫煮。我心疼啊,我头都爆炸,我一度崩溃了,我泪流干了,看见别人孩子成双成对,牵着孙子,我羡慕,我急疯了,看见别人的儿子妈妈长妈妈短,问寒问暖,我干拜下风。我不甘心啊。我真是无颜见人。
有一回,我家闹翻了天,这也是由我引起的。我说东说西,说儿子不如别人的孩子优秀。
“你去养别个。”儿子没好气地说
“别人妈妈都引孙子了。”
“你喜欢,去抱一个回。”
“别人儿子赚钱养妈妈,你却呆在家里。”
“谁要你养我的。”
他爸听不过耳,他喝过酒。父子俩两句不到就扭在一起。我护着儿子,丈夫把我推倒,我在地上抱着丈夫的脚,哀求痛哭着。儿子哪是他爸的对手,两只手被他爸死死扣住,只有两只脚使劲蹬着。丈夫象头下山的猛虎,儿子是初生的牦牛不怕虎。小儿子正在家,楼下战火连天,还有不惊动他的。他吼叫着拉开父亲,指着他哥哥,要打哥哥。我忙拉着小儿子,大儿子站起来,要跟弟弟动手,小儿子不示弱,他是不轻易动手的,我忙拉开大儿子,可他父亲却拿根铁棒子来,要与儿子决一胜负。大儿子也不要命了,往拢扑,刚熄灭的战火又要开始了,我魂都吓掉了,我往墙上撞
“让我先撞死了,你们再打。”
儿子站住了,我扑过去抢下丈夫的棍子,小声对丈夫说“你不见小儿子眼睛发红,冒着火,你再闹会出事的,两个儿子在气头上打起来,没轻没重,又拿着家伙在,谁也伤不起,你能看他弟兄俩闹战争,水火不容”
丈夫这才放下棒子,坐在地上,头发冒着烟,抽泣着。我又去拉小儿子,
“是妈不对,不是哥哥的错,我再不说了,你别管了”
小儿子指着哥哥说:“你跟我小心点。”
我把小儿子反锁在房里,我又来劝大儿子,“你爸喝酒的,别跟他计较。”
大儿子头发稀乱,鼻子流着血,皮外伤,没有大碍。我把他推到房里,关上门,让他自己处理。
我又去安慰丈夫,他猛口抽着烟,叹着气,折腾着。
“你这样急死也是白死的,儿子正在走混运,你看他喂得皮包头,还在自残自己,也可怜的,我娘伙的争争吵吵是正常的事,你参合么事。”
“我听不惯,就是害你手上,惯啥。”
“好,一切是我的错,等你酒醒了再说。”
我推他上床睡,一场内战停止了,我躲在厕所里低声抽泣,眼睛哭肿了,我恨我这个妈怎么当的,这个家怎么治的,原以为儿子大了好过些,可越大越难,比登天还难。
“蓝蓝,你说我能不能活。着急的日子不好过啊。如果不是我命大,我早就坟上长草了,如果人能死两次,我真想死它一次。可惜人只能活一次。而且一晃就过去了。”
“然然姐,儿孙自有儿孙福,这都不是你的错,虎毒不食子,何况是有情感的人,母亲是伟大的,虽然你有些溺爱,但母爱是无私的奉献。”
前不久,我闲得无聊,翻开我尘封多年的日记本,上面布满灰尘,里面字迹小而有些印渍,如今眼老昏花,戴上三百度眼镜才能看清。我看着翻着,发现在我一则日记的背面的角落里,有三则简短的日记,字体工整,有时间,有标点有句号,这与我的风格截然不同。我字小,了草,又一笔涛涛从头到尾没有符号,顶多点上几点,停顿一下。而且,我从不写时间,年月日。我扶扶眼镜,争大眼睛看着:
12月12日星期三
今天下午放学,我和弟弟到龙龙家里去玩,我们玩了很长的时间,就不想玩了,于是我们就回家去了。
12月13日星期六
我和弟弟在家里玩,玩了很长时间,我们就不想玩了,于是我和弟弟走起象棋来,一直走到天黑。
12月14日星期五
我和弟弟在家里玩,我们玩了很长的时间,我们就不想玩了,于是我和弟弟扫起地来,我们扫了很长时间才把地扫完。
12月16日星期天
星期天我和弟弟在家里玩,妈妈回来了她要带我们到图书馆里去看书,我们非常高兴,于是就和妈妈一起乘车到图书馆了。
我看完了傻了眼,我为什么没早点看那本日记,发现儿子的天赋,孩子们的童年。
“蓝蓝,我真后悔啊,如果时间能回头,我一定重新开始,做一个称职合格的母亲,可一切都无法回头,无可挽救,世上没有后悔药,我没有开发儿子智慧,我没有保护好和教育好儿子啊,我没给儿子们一个快乐的童年,我失职,我悔恨。”
木然然哭出声来,蓝蓝站在旁边拍着她的肩,陪着流泪。这时草丛里传出轰轰声,草向前快速倒下,冲出一只野猪。只见野猪嘴巴尖尖,瘦长的脸,全身棕毛发红,象理发店染过的头发,光滑发亮,拉直竖起,四脚高大,身长一米五左右。肚大干瘪,两眼射着凶光。口里窸窸窣窣,直喘气,朝木然然扑来,木然然然惊呆了,不知所措。
“然然姐,快把面包扔给它吃。”
“给”木然然将剩余的一个面包扔给野猪。惊得哆嗦。
野猪停住了脚步。一口咬住面包,三下五去二,吞了下去。
蓝蓝摸摸包,所幸还剩有一个蛋糕。蓝蓝急中生智,手拿着蛋糕,口中唤着咧咧,边往远处退,把野引开,野猪闻着香味,尾随着蓝蓝吼叫。蓝蓝把蛋糕在野猪鼻前晃来晃去,馋得野猪口水直流,两眼放着绿光望着蓝蓝,虎视眈眈。蓝蓝晃了几晃,把蛋糕丢在一个显眼的位置,野猪慢慢过去,闻闻,含着跑了。蓝蓝迅速跑到木然然身边,背起木然然离开草丛,往山顶跑。他们来到一颗很高的四季松树下,歇着。蓝蓝用木然然手机,跟教练打紧急电话:“教,教练,快,快来啊。我们在天路上。”蓝蓝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木然然旁边。木然然惊魂未定。
“蓝蓝,他们正在搜索,蓝蓝,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