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问罪 一
作者:
张家张氏 更新:2021-05-22 06:19 字数:2296
五行仙宗,鎏合山。
剑阁内,同金堂。
“吕阁主,这就是吕显郎的本金石,颜色在十几日前已经彻底黯淡。”
一个将金剑悬在细腰间,标配着剑阁核心身份的女修打量了一眼说道。
“怎么可能!?居然因为一个小小的护送任务,区区蛮荒妖兽,为什么会殒命!!吾儿吕郎也…”吕建文仿佛完全不能置信,看着眼前之物伸手欲张。
“没什么不可能的。或许是吕阁主久居高阁,低估了妖族。”剑阁女修眼中依旧没有波澜,只是站在身边淡淡道。“吕阁主应该知道规矩,就算本金石之前与吕显郎命魂相结,您也没有资格带走属于同金堂的本金石。”
“堂主,我…”吕建文愣了愣,动作停了下来,心间思绪一团乱麻。
本是因为十几日断了联系,他才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沙明身为宗内也算得上精英的弟子,不可能弱于妖修,再不济也不会殒命。一行几人更不会傻到全部陷入妖军之中。
“火脉的狂妄小子,苏止…一定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像是遇见仇人一样咬紧牙关,眼神中仿佛喷出火来。
既然沙明等人不可能死在妖修手中,那他立马能想到的,就是火脉这群行动力大于智商值的莽夫。
而与他为敌,现又念念都想要除之而后快的。
只有苏止。
同金堂主惊诧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看了眼吕建文:“好了,这个结果已经被确定。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吕阁主究竟要做什么,这都与本堂无关。”
她当然敢催金银阁主,同是宗内长老司职,首先她的实力本就不弱。
甚至金脉脉主如今在七柱界的名声,传开叫做剑阁徐天丘,是当世最顶级的剑修之一,也是现任剑阁阁主。
剑阁乃脉主嫡系,她就以宗门身份来说,可以说是比金银阁主更受敬畏。
“本座告辞。”吕建文再没多说些什么,转身疾步离去。
随着脚步声离开同金堂,这位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然的堂主,表情多了些变化。
“苏河正的血亲..苏止..”她唇角轻声地吐出几个字符,饱含情感。同时有清越剑吟,长长回荡在同金堂内。
似乎是腰间上悬挂的金剑微颤,在宝匣中默默回应着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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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儿,杀宗门内门弟子沙明,杀本座爱子。”
金银阁主站在被苏止改名永燚的昔日正悦洞府前,怒声啸动。
“简直胆大包天,对宗门法规如此无所顾忌,叛逆者必是狂徒,给本座出来。”
咆哮声向远方传播,却唯独没有传进永燚洞府内。
接下来,理所当然的,同在紫北峰各大洞府内未曾闭关的金丹修士,闻声皆是震动。
片刻间,便有十几道红色遁光乍现而至,顿在上空。淡红色遁光中的人影,或讥笑、或冷眼打量着炎安山内的不速之客。
“炎安山的诸位,还真是爱看热闹。”面对越来越多的遁光,金银阁主吕建文脸色不变。他既然来炎安山找麻烦,自然是有备而来。
身边不仅有着专门叫来为之助拳的宗内执法长老,更还有着几位与他交好的金脉长老。
反之,永燚洞府前虽然人多势众,但这些不明内情,脱离局中的局外人,置身事外的看客最多也就云端坐视。
“来得越多越好,免得说是本座欺压宗门后辈不占理。”
金脉也来了不少想看热闹的,随着时间推移,各脉隔岸观火的人也在逐渐增多。
“就得是这样!!真君弟子又怎样,到时人多的理,即是大义。大义在金脉!道义在本座!!”
当赶来的李留落下遁光,吕建文终于忍不住露出微笑,明目张胆朝身边人递了个眼神。
“五行仙宗。火脉。苏止。”当即身侧其中一人向前迈进几步,打断了李留上前的步伐,声音清冷道。“宗门执法堂现在怀疑你无理由恶意残害内门弟子,你必须出来接受盘诘。老身为执法长老,自当公平公正。”
话声一出,就像一层石激起千层浪,不曾加以过问的金丹大修士们在云端上沸沸扬扬。
此女虽然自称老身,但容颜和一般的二十几岁女子差不多,迈步至李留身旁时。
神情忽略阴迫,气质沉默寡郁。
那一刻动作似乎徐缓了一瞬,再当她身形彻底迈过李留时,嘴角突如其来掠过一抹深长的奚弄。
“先招偏偏是她!!?难怪有底气来炎安山问罪。”此刻独处空中一侧的剑阁堂主,看着洞府近前的女修士,不禁颦眉道。
这名执法长老,是宗内木脉的脉主——皇甫生真人的座下弟子。
冷璧倩。
她身着翡翠色的法衣,法衣背后印绘有青皇树,在如此生动的颜彩下,神树活灵活现。
李留转过身,也向着永燚洞府迈进,落后几步随之站定。
刚准备开口,却眼见执法长老端起架子,神情无端转变清正,变得安闲悠然,一副不闻不问似睡非睡的姿态。
显然是打定了主意,实在让他有口难开。
而没有周旋余地的矛盾,只能证明双方之间早有仇怨。
当年,宗内冷璧倩与苏河正同辈,其间有隙。或者说在苏师兄眼中,不外是被他领先超越的众多同辈之一罢了。
后来其中师兄的几名天赋弟子,最终默默无闻,恐与冷璧倩也脱不了关系。
世情对任何人来说,皆不可避免,斩不断避不开。
正如他也一定只会无条件站苏止一样。
李留心里明白,他们这是在等。只要一段时间过后,凭借着执法长老执法时,所持有总章和特定的咒语,是可以忽视洞府自带的禁制。
也就是说,长老执法有权擅闯洞府。
“只是宗门弟子间的冲突,吕师兄这次非要把场面搞得这么大?是意图挑起两脉之间的不合吗?”他只能向吕建文质问,且语气沉重。
“李师弟不愧是作为司法主事长老,前面就说得很好,判断很精准嘛。脉主真君弟子又如何!?本座那被杀害的痴儿又如何!?都不过是宗门弟子间的冲突。”吕建文抚掌一笑,且连连点头很是认同,这般装模作样象煞有其事。
“可既然是弟子间的冲突,又谈何说是挑起两脉间的不合?只怕是李长老其词过甚啊!”
他神色故作疑惑,多余的花哨音色极尽挖苦讽刺,顿了顿又道。
“再者说,宗门对弟子纷争自有法规约束,冷长老执法,也有切实依据条例不是?”说着将目光扫向四方,仿佛向同宗众多观望师兄弟问话。
顺理之词无人作答。
他露出了居高掌控局势般的惬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