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你们可以离开游凝号，去陆地生活了？”
  风姞山似乎很开心能够得到雪熵这样的回答。
  雪熵点头，“不错，雪氏一族终于可以不用在这艘船上度日了。”
  她说话的时候，眉眼带笑，欢喜之意不自觉从面上流出。
  “先不说这个了，总之知道我们以后自由了就行。说说你的事情吧，你想知道拾荒者的祭祀典礼，对吗？”
  风姞山刚想说的就是神族的这个献祭仪式，没想到雪熵一语就点破了。
  她连忙追问道，“那你知道这个祭祀的详细经过吗，或者说祭祀的目的是什么？”
  雪熵反问她，“你难道不知？”
  风姞山见状，想了一下途中听见的有关线索，她说，“我只知道他们想请什么龙之主宰出来，不知道是否真的与这个有关。”
  “对，就是龙之主宰，它活在画岷山下的龙洞中，力量巨大，可吞噬天地，听说只要将它请出来助一臂之力，神域的天下便能轻易易主。”
  风姞山凝神思索，“可吞噬天地？”
  这个似乎有点夸大了，天地这么大，仅凭一条龙？
  她忍不住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却还是耐着性子听雪熵说完。
  她说，“想把它请出来可不容易，它需要足量的血和肉，满意了才会出世。”
  风姞山又问，“血和肉？你是说人命吗？”
  “不错，我虽一直住在游凝号上，但外面的声音还是听得见的，我听说星溯死了很多人，大部分是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在消失，有这回事吗？”
  雪熵刚问完便看见风姞山点了点头，“是的，好多村落都沦陷了，连个尸首都找不到，有一次我恰好遇见了，那些人正是拾荒者，他们从星溯取人命，好去讨好那条龙。”
  “既然你都亲眼看见了，就证明此事真的属实。”
  雪熵垂眸，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两人均静默了半晌，雪熵突然又问，“除了此事以外，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了？”
  风姞山怔住，不知道雪熵所说之事究竟是什么。
  她考虑一番方才开口，“那个，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们道谢，我复生这件事情……”
  “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那你不用谢我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是万兽纹的继承者，也是我们雪族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绝对不会对你的生死置之不理的。”
  雪熵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眼下更为棘手的事情，她在等风姞山自己挑明。
  风姞山踌躇了半天，终于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她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呃，那个，我想问，你们长期游荡于海洋之上，听说过鲛人族吗？”
  坐在雪熵旁边的云舫一愣，目不转睛的盯着风姞山，等待着她的下文。
  雪熵轻笑一声，“何止是听过，这里不就坐着一位呢！”
  “啊？”
  风姞山吓了一跳，侧头朝她旁边看去，却只看见了云舫以及化成人形的白棠。
  她轻声问道，“你是说，云舫？”
  雪熵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他不光是鲛人，还是皇子呢，鲛人公主山榠是他的姐姐。”
  “真的假的，我以为他……是你的侍从。”
  风姞山初次见到云舫的时候，曾经惊叹于他过于俊美的相貌，但见他对雪熵毕恭毕敬的样子，便知他是雪熵的贴身侍从。
  谁知雪熵刚才却说云舫是鲛人，还是山榠的弟弟！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不懂这其中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