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穷途末路
作者:
左七月 更新:2021-05-22 02:37 字数:2992
见她发呆许久也不见言语,眼神时而忧郁时而大放光华。司徒雪有事瞒着她,她自是知道到,可是她也更明白有些事情强迫不得!
“雪儿,你比我年长,若我们都是平凡人家的女子,我应唤你声姐姐!”司徒雪闻声,抬头看向北炫月,“可惜我们没有那样的机缘,不是吗?”
北炫月看着那张似乎已经忍了自己许久的脸:“要不让雪姐姐再刺我一刀?”
“至今你仍不信我?”
司徒雪明显对北炫月有些失望。北炫月摇了摇头,走向她:“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毫无芥蒂,能共生死。这样说,雪姐姐可明白?”
司徒雪怎会不明白呢!知道她被人放逐至此,她的任务显得遥遥无期,在人前主仆情分的角色她可以扮演好,可是一旦离开,作为自己之前心心念念的仇人人,纵使岁月流逝,仇恨似乎已渐淡,但是毫无芥蒂,毫无保留的跟她同生死谈何容易!
见司徒雪再次沉默,北炫月试探的问道:“雪儿,我可是欠你些什么?”司徒雪望着北炫月仍是沉默,北炫月继续道:“我好像记得第一次见雪姐姐,您便说很想要月儿的命?”望了望司徒雪有些默然的脸继续道:“可是我不曾记得,我伤过他人性命。”司徒雪有些怨恨的看向她,“你贵为公主,要一个人的命,何须你北炫月亲自动手!”
“佛说,我不杀伯人,伯人确因为我而死!”
“可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司徒雪鄙视的看着司徒雪。
“我原本只道雪姐姐只是不喜欢月儿,却不知是这般的仇恨。”那她母后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条件能让司徒雪,一路护她至东昊,不离不弃的?北炫月不由的甚是好奇。
“北炫月你曾经既享受了作为公主的尊荣及待遇,现如今你便也得承受起你作为一个公主的责任与使命!别让那些逝去的灵魂走的毫无价值。”司徒雪很是认真的望着北炫月,她能放下一些东西,但是她希望那是有价值的。
“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说完北炫月看了眼司徒雪独自离开小木屋,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更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与使命,可是她终究是个凡人,不是神,这条路那么艰辛,她需要同伴,不需要她多么强大,至少知道有人陪着她,她的心能更强大点。未到东昊之前,她希望那个未来的夫君会是自己的同伴,后来与司徒雪共生死之后,她希望她是。显然她再次的自作多情了,她显得有些无力。
北炫月独自坐在湖边有树阴大石上,清风拂面,顿感清凉,偶尔间的花草清香更是让人神清气爽。北炫月侧身轻拾起一片树叶,随即轻躺下身,将其树叶遮于眼前。放下愁绪原本想安宁的休息片刻。一声刺耳的声音却在不远处响起。
“姐姐,可真是好雅兴!”
北炫月眉头皱了皱没有搭理来人。九歌的贴身丫鬟巧儿见北炫月没有反应,轻咳了几声。见北炫月仍未反应,直接上前将北炫月眼前的树叶扔了去。
“巧儿,不得无礼!”在巧儿做完那一切之后,九歌假意的呵斥道。
被人打扰总是有些恼,更何况还是被一个狗仗人势的小人所扰,但是北炫月却是难得的好脾气忍了下来,笑意甚浓的看着九歌:“妹妹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王爷将姐姐放置这破落之地,妹妹本是担心姐姐来着,不过眼下看来是妹妹多虑了!若是早知妹妹如此逍遥,妹妹何必因去劝说王爷而大受责备!”九歌状似委屈道。
北炫月见状不由再次不屑的轻笑出声。随即起身拂了拂身上的落叶,走至九歌身前媚笑着轻佻起她的下颚,不由的惊叹道:“真是生得一副好模样!”九歌倒也不生气,笑意从嘴角扩散而开,一副受之无愧的满满自信感。
北炫月放下手,低了头,冷笑了一声转身望着远处的湖面道:“九歌,你何须多此一举呢?这王府就算没有我北炫月,以你的身份,那个位置也永远不会是你的。无论做如何筹划,你能拥有的也不过百里陌那么一颗心,那颗心若是此生不变,那便是你最好的福气。如今你诸多算计,就不怕失了那颗心吗?”
北炫月一字一句犹如刀刺般直击九歌的内心深处!她的身份,纵然自己也万般怨恨,可是她九歌从不允许别人以此来践踏她的尊严,北炫月更不行!或许她永远得不到那个位置,可是她却也决不允许在那个位置的人能威胁到自己。近日百里陌对北炫月的事情日渐上心,明里将她扔至这荒僻之处不闻不问,实则保护,如今她尚未得势便这般小瞧自己,眼里的杀意转瞬即逝,换上委屈的表情道:“妹妹本是好意,姐姐既是不领情也就罢了,何必言语伤人!”
九歌说完好似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转身离去!待离开了后山,巧儿愤愤不平道:“不过一个快亡了国的公主,有什么了不起?”九歌冷冷的看了眼巧儿,吓得她赶紧闭了嘴。九歌再回头看了看那远处的身影,不由握紧了双手,默默道:“北炫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瞧不起我九歌的代价是什么!”
入夜,明月高悬,北炫月望着那璀璨的星河,思绪混乱,头再次疼的有些厉害。望着那映着月光的湖面,她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湖水不够深,沉入水底面仰着头,轻轻的睁开眼恰巧可以看见那闪烁不定的一片星光,模糊而混乱。胸被水压的有些难受,她松了气,却不甚呛了水,整个人立即从水里坐了起来,她拼命的咳着,那种疼痛却仿佛让自己活的更真实。
北炫月一身狼狈的出现在司徒雪面前,司徒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正欲再说些什么,北炫月向她挥了挥手。身着湿透的衣裳独自一人呆坐在床上,呆坐了许久许久头渐渐有些昏沉,便那般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再次醒来时,自己已换了干净的衣裳,头仍旧疼的有些厉害,司徒雪正在清洗重新包扎她的伤口。见她睁眼,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不悦道:“真替那些为你丧命不值!”
听完司徒雪训斥,北炫月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司徒雪的手不悦道:“我的伤不需你治,你只需在我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保我一命。”
“你要干什么?”司徒雪见北炫月状似很认真的说着,不由的有些吃惊道。
“这该死的地方,我也嫌它平静的让人讨厌!”北炫月望着司徒雪眼里却充满了杀气,继续道,“他不是说我生死与他无关吗?我还偏就用这条命来与他赌一赌!”
“去给我打盆凉水来!”司徒雪觉得北炫月有些疯了,可是看着她那坚定不移神情,竟让司徒雪不由自主的听从她的命令,一次次的去更换着更加冰凉的水。
几日下来,北炫月被折腾的再也睁不开眼,一直昏沉的躺床上。百般折腾终是唤来百里陌!望着那床上苍白的小脸,再次想起不久前她也这般气若游丝的躺在病床上,心似乎不再那么冰冷,几丝不明的心疼与愤怒让他用力的握紧了双手。看上去那般柔弱的人,一次一次的将自己的命置于生死一线,只为换一条她自认为的生路,她有时倔强的有些让人心疼,有时却又狡猾的让人生厌,有时候却又任性的可爱。百里陌久久的望着北炫月,不由的轻声问道:“北炫月,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北炫月如愿的再次回到了王府,凤月轩几日不住人少了丝人气,却也难得的干净。旧伤复发,外加严重伤寒,北炫月在凤月轩足足躺了半月有余才逐渐好转。在这段时间里,自那百里陌把她接进王府那日在凤月轩呆过,便也再也没有来!北炫月对这般情况,倒也不意外,她似乎已经逐渐习惯了百里陌的冷淡。中途九歌倒是遣人来过几回,均被司徒雪阻了去。凤月轩外的黑影倒也是只增不减。在这休息的这段时日里,北炫月似乎也没有闲着,禁足的命令仍没有撤掉,司徒雪无奈也只能在王府里刺探了些可有可无的信息。
北炫月本是有些慌乱的,可是她宁愿慌乱的多想些法,也不再愿坐以待毙,如今她于百里陌还有用,若他日她于百里陌失去了价值,她便再无出路。她原本想着自己即使得不到那人的心,至少也存了一些分量,他万不至于弃她生死于不顾,现如今她已对他彻底失去了那份心。他那如施舍的恩情不止她不屑接受,即使接受了也护不了她想保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