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冥王依旧操着他那个三字真言同楚阳讲话，话落又下了一枚黑子。
  “现下她知道的不多，若知道我们骗了她最是信任的师父难免对我们心生疑虑，现在还不是她该知道的时候。”
  “那绛珠……”
  冥王少有的将说未说的延了音，
  “孟婆的债我记着的，我自己办就行，”
  楚阳落子，心里想着待会儿能模棱过去的说辞。
  绛朱草是楚阳烦孟婆帮忙摘得，孟婆自个儿早已五识俱丧六感俱损，凭着法力吊着各处如常人般，取得甘愿与她的清净人的眼耳鼻舌，所谓清净人便是那入的了人道的鬼。孟婆是入忘川取绛珠的佳选，承冥王的情央孟婆摘了两株绛珠草。楚阳再自个儿化成冥王殿模样，依着做派会了魔尊，“碰巧”拿着绛珠草救了九酒。
  孟婆的债倒也不急还，待将那后一个迷解了再提不迟。
  冥王落子，满盘登时有了着落，楚阳将白子敲了两下，便扔回了杯中，算是举了白旗。
  “我输了”
  冥王大手从旁的曼陀罗里扒拉出了一只熟睡着的猫，手到之处竟是曼陀罗瞬间灰飞冥王似是没发觉，将猫儿裹在怀里细细划着毛，侧眸瞧了眼驻足多时的一白一红的二人，又按下眸来专心逗弄着猫儿。面前的曼陀罗立时倒伏下去，窸窸窣窣化为一抹赤烟，无衣当首循路而来，依旧是正经的揖手。
  “问吧”
  也不看人，抬手将桌子同棋盘化作两把椅子，怀里的猫儿适时翻了个身，将肚子晒给冥王，冥王依旧耐性的划拉着。
  无衣自择了凳子坐，九酒瞧着他们很是随意便也自个儿坐了，又瞧着旁边二人都侧眸瞧她，微微愣怔。
  对了，船上她曾怪他在梦泽半分线索都没找出，拍着胸脯说过要自个儿问冥王。
  便正了正身子，又挽了个晚辈对着祖辈的敬畏而乖巧的笑来，自然，对着的是冥王殿天灵盖。
  倒是那只慵懒的猫儿给了些面子，侧头瞥了九酒一眼。
  “那日冥王为何会到魔界？”
  “回礼。”
  “……回什么礼？”
  “问魔尊”
  冥王扬眸看她，瞧着像是个白眼。
  此路不通，九酒还没将志气磨下去。
  “那穷奇的虚无之境是个什么样子？都有什么？”
  “月亮”
  ……九酒脸依然僵化，冥王脑子不大好使唤还是看不上她，两三字儿的蹦能问出些什么词儿？
  “那……还有吗？”
  冥王少有的顿了顿，抬头看了九酒一眼，眼神却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你，魔尊”
  九酒终于被逼到了忍字儿的刀刃上，胸口一阵起伏。
  楚阳憋的满脸通红却不能笑出声实在难受，正凑上内力往下压，无衣抬手捏了捏太阳穴，适时插了个话头，算是拉了九酒一把。
  “魔尊是如何破的幻境？”
  “冰夷剑。”
  冰夷剑？九酒只觉得耳熟，翻了翻脑子里头存的那些个兵器，眸前现了座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