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苍蓝与绯红
作者:时间陷阱      更新:2021-05-21 13:10      字数:3888
  可是就在这50人准备冲破城墙第一扇大门的时候(当时所有城池防御都是两层城墙,第一层和第二层之间是军营),城门忽然升起,冲出了一队战士,可是战争本是让人心惊胆战的,让人畏惧的。
  敌军一个个的倒下,不是心脏被洞穿,就是脑袋被打爆了,鲜血同往常一样泼洒在了城墙下,可是戏椿湫这一方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就在刚刚戏椿湫产生了他们杀了一堆普通人的错觉,对方拿着刀剑和盾牌冲了出来,而他挥舞着龙骨之剑,一个纵斩就是一具尸体……
  猩红的鲜血在他脸上凝固,就像一个个哀嚎的灵魂正在痛苦地想要爬出地狱。
  联想起之前梓川齐羽说的那番话,戏椿湫只感觉自己就像是纯粹为了杀戮而杀戮,视人命如草芥的劣质人,就是活生生的魔鬼,看着遍地横尸,他们临死之前绝望的表情,他跪在了地上。
  “我们成功了,队长,快撤退吧,快撤退啊!你在想什么那?”旁边是谁在冲他大喊,他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哀嚎声还在继续着,这些手持盾牌和钢剑的人一个个摔倒在血滩中,阳光照射在戏椿湫的脸上,好疼好疼。
  世界慢慢模糊了,“我们都做了什么?杀了平民百姓?我们既然当兵,就应该抱着一颗正直的心,怎么能够屠戮百姓?”我能成为了利益的生产者。
  “撤……”
  “队长说撤了,快走啊!!!不然引出大军可就完了。”
  “撤…尼玛比啊!”
  戏椿湫弹起来一挥手斩下了刚才那个人的头颅,接着他缓步走向了城门,“你们这群混吃等死的废物,拿着别人生命换的钱,还有脸龟缩在营地里!”
  “都它妈给我上!谁特么跑了,谁特么就给我死!”突然的咆哮把士兵们吓了一跳,他们犹豫了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上一步迈进城门,下一步可能就横死当场……
  “一群怂逼!”戏椿湫大骂道,接着自己一个人冲向了城门。
  他身旁的梓川齐羽想要拦他,可是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也跟着冲向了城门。
  可是他刚迈进了一步,脚下瞬间袭来危机感,一根锋利的地刺从他胯下窜了出来,好在戏椿湫可以改变形体,对方的能力运用速度也没有快到戏椿湫反应不过来。
  “血若黄沙,万术齐家,青丝抚痂,万贯扶她。”
  戏椿湫冲进人群中,不停地挥舞着手臂上的骨剑,鲜血点亮了条条符文。
  身陷毒气,烈焰,黄沙中,一个身影他自顾自地劈砍着,无坚不摧的骨剑,诡异的身体形变,以及元素吸收之力,让他面前的敌人脸上露出了惊恐,后悔,死志。
  可是敌人太多了,烈焰就像雨水一样瓢泼,飞沙走石四面埋伏,毒气迷雾构成一个蚕食生命的世界。
  他倒下了。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戴着披风的青年突然扑倒了戏椿湫,接着一双黑色的翅膀从他背后展开,黑色晶石凝结成的水晶之翼啊,带着摧枯拉朽的气息,飞散开……
  这黑暗的“种子”就像是地狱对那些残忍之人的判罚,每一个碰到黑色晶石的人七窍中迸射出黑色的烈焰,焚尽他们内心中的丑恶,地狱失火覆灭人间。
  很快迷雾散去了,只剩下一具具骨头上附着黑“油”的尸体。
  接着裸身青年逃离了这片坟场,还有敌人在拼命地涌来……
  蓝色的烈焰烧穿了西门,可是刚刚闯了进来便熄灭了……
  “把那小子给我带上。”张唯心冲着地上的戏椿湫一指,怒色掩盖不住的,断我财路?就因为你个垃圾?
  接到侦察兵的消息,张唯心气得脸都扭曲了……
  宰赫兰南部地牢中,
  “你个混蛋,狗娘养的,垃圾,撒比,花阎国的狗!”
  每骂一句,张唯心就拿手中的皮鞭抽戏椿湫一下,每一下都蕴含着张唯心的积怨,似乎哪一下不能抽得皮开肉绽就对不起自己。
  戏椿湫缓缓地抬起了头,一条条锁链就像蟒蛇一样死死缠住他的四肢,一条沾满污渍不知道是粪便还是残羹的抹布塞在他的嘴中。
  “哈哈哈,你醒啦?昂?我们的贵客,莫尔莫那老头钦点要我对你“照顾照顾”,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张唯心一把拔出了他嘴中的抹布。
  “咳咳咳……人命钱好赚吗?”
  “谁告诉你的?!难道莫尔莫那老头想独吞?你他么快给我说!”张唯心抓住戏椿湫的头发“啪啪”两个嘴巴。
  瞬间戏椿湫的脸就肿胀了起来,鲜血充满了他的口腔,可是他吐不出来,因为他的嘴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戏椿湫闭上了眼睛,似乎马上就要昏过去。
  本来就基因之力使用过度的戏椿湫又被打了基因抑制剂,现在全身都是瘫软的,离死人只差一口气了。
  “福瑞斯,来啊,给我们的“朋友”露一手,让他知道犯错误的下场。”
  这时全身黝黑的福瑞斯走了进来,拍了拍张唯心的胸膛,“我们永远都能够拔出狗嘴里的骨头渣,哼哼。”
  只见他摁了摁骨节,突然抬起一只手,红光乍现,就是之前印在戏椿湫脸上的法阵……
  一模一样的法阵在戏椿湫的脸上也泛起了妖异的红光,就像大树在扎根,红色的法阵伸展出根茎,延伸速度快到仅仅几秒戏椿湫全身的血管里似乎都透着红光。
  “啊!!!”
  就好像全身的血肉都被直接吸出了体外,福瑞斯手掌越握越紧,就像虫子在吞噬,像一刀刀反复切割他的全身,一缕缕红色的气团从他嘴中飘出,同时他的肌肉快速干瘪下来,头发从黑色变成了白色,褶皱的皮肤就像病毒疯狂侵略着。
  就好像一下子老了80岁,福瑞斯将这股生命能量吸进手中,他无法将这股能量用于自己增寿,却可以用作献祭的材料,邪魔会回报给他更强大更多惨无人道的能力。
  可是一把太刀飞速划过他的脖颈,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心,人头便已落地。
  “瞧瞧你们对我的小男人做了什么?跪拜侍奉我的蝼蚁们!”
  红色的烈焰喷射于红唇,这烈焰所蕴含的破坏力甚至超出了张唯心见过的任何能量。
  福瑞斯的尸体在还没接触烈焰时就已经灰飞烟灭了,但是这股能量似乎被完美地控制着,没有一点声响,地牢没塌,就这样烧光了福瑞斯。
  这时太刀被插回刀鞘,“记住杀你的人,这样你们也不会有怨念,掌管鲜血,熔化,摧毁,焚尽之力的苍红之龙,泯矢玄月。”
  “小娘们,你话太多了,去死吧!”
  一把短刀从玄月背后疯狂插入,瞬间捅碎了她的心脏。
  “不管你是什么,你的心脏被我搅碎了,你就算是天王……”
  一只白皙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哼哼,你还蛮有趣的嘛,胆子这么大出手这么狠辣,长得还挺英俊,要不要和姐姐玩一玩啊,或许还能给你生几个龙宝宝什么的。”
  张唯心先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心脏都破碎了竟然还能活动自如,但是他的意识很快就沦陷了。
  这诱惑的语气,猩红的小嘴就像一个想要吞尽他一切的陷阱,她轻轻拉开了脖颈上的蝴蝶结,带着纹绣的花裙都靠这根系在脖子上的丝带提携着,可是她轻轻一甩手,举手投足间,媚丝牵众生,丝带飘舞着飞出,就像一片落叶,有些凄凉,想让人疼爱。
  张唯心期待地看着衣服慢慢地从她身上脱落,可是就在胸前玉峰正要拔地而起时,
  “婊子,去死吧。”
  张唯心右手蓝色烈焰燃起,冲着(泯矢)玄月的胸膛一击贯穿。
  衣服停止了脱落,
  “原来你有两个能力,呵呵呵,原来是只小白鼠啊,呵呵呵……”
  轻蔑的嘲笑声让张唯心的心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全身的血流都堵塞在这颗满是裂缝的心脏周围。
  在张唯心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死在了战场上,他的母亲守了寡,他母亲生得美丽,就好像一朵刚绽放便枯萎的茉莉花。
  有一天一伙青年人冲进了他的家门,这些青年人全都是犯了伤害普通人的重罪,他们只想在判罚之前再爽一次,就是再祸害其他人一次。
  他们个个都有强大的能力,他们能够操纵木头,能够将全身化作刀锋,能够从手中发射灼热的激光……
  那时他才6岁,他死死将身体缩进阳台的碗橱中,可是他的母亲却……凋零了……
  他们不仅强暴了张唯心的母亲还杀了她,将她的尸体分成了多节……
  他们本来打算再去寻找下一个受害者,可是一把黑影凝聚成的匕首飞速地割开了他们的喉咙,并且切下了他们的“下肢”。
  从张唯心面前的黑影中慢慢浮现出了一张脸,
  他开口就问:“你想要力量吗?”
  张唯心什么都不想去想就答应了。接着他被关进了牢笼中,天天被注射各种药剂,被迫吃了很多“污秽之物”,有一天一个实验员实在受不了注射药剂这缓慢的过程了,他决定抽出张唯心的所有骨髓,移植别人的骨髓进去。
  他后悔,哭泣,他想撞死在栅栏上,仿佛力量就是痛苦,痛苦滋生了力量,他觉醒了,一抹蓝色的火焰跳动在他的指尖,就像他的挚友在冲他挥手,说:“我们去摧毁这个世界!”
  可是在这之前他的能力便觉醒了,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伪装,实际上就是金蝉脱壳。
  被更换了脊髓的张唯心忍受了三年的换血之痛,每一天每一刻他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灼烧,每天都要呕吐数次,甚至他身体的新陈代谢系统开始出现了崩坏。
  他的蓝色火焰在苦痛中越来越大,最后他逃了出来,他用蓝色的火焰摧毁了所有的实验记录和器材,他想要杀死那个藏在黑影中的人,
  可是当他们见面时,仅仅一瞬间他的腹部就被洞穿了,对方把他扔在垃圾桶中,让他自生自灭。
  他被赌命的人发现,有人开始下押金他活不过一周,三天,一个花时……
  他活下来了,他靠着乞讨,他假装成强盗打劫镇子中的商铺,他有过人的意志,一颗复仇的心,他的伤被蓝色的火焰填满,就算肚子上被钻了个洞,可是针缝肠子,缝肚子……
  他在花阎国始终抬不起头,他厌恶了这个虚伪的国家,他来到了戾户国,他不知道在戾户国乞讨了多少年,可是他看到了起义军的公告,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日妒龙而自陨,月无华而星寂。”
  无龙无日,无月无星。
  头颅落地…玄月甩干刀上的鲜血,将衣服系好,轻快地走到戏椿湫面前,一抚胸口,洞穿的伤口立马愈合了。
  “你看看你都变成老头了,人家今天好不容易挑了一件和人家气质很搭的衣服呢,你都不看一眼,你都这样了不如也死了算了……反正人家本来想和你玩玩来着,玩具坏了还有啊。”
  玄月的手渐渐掐向戏椿湫的脖子,她甚至还在邪魅地笑……
  “嗯?你的救星来了,运气真好,那就下次再见喽~”说完玄月用手指一划空气,一道岩浆翻滚的裂缝出现,她一跃而入。
  “戏椿湫!”
  沐雨泠汐用节足飞快斩断了锁链,一个干瘪的尸体倒在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