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金主
作者:南宫沐子      更新:2021-05-21 06:35      字数:4108
  陆星空还不是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他还是很爱他太太的,是她看错了?
  温寒是个很大方的金主,口红鞋子包包一样都没落下,甚至给她单独买了一栋别墅住下。
  陆星空以前真的无法想象被别人包养是什么感觉?她以为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但是却没有想过,温寒能够这样大方的带着她出入商场酒店,他难道就不怕被他太太发现了吗?
  这也是一对很奇葩的夫妇了,丈夫不担心被妻子发现,妻子也不害怕把丈夫推给别人。
  他以前听说有钱人的婚姻就是一场阴谋,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她也分不清两个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这样复杂的感情她理解不来。
  她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纪宸了,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眼神无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寒看得出她有心事,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陆星空回过神来,“怎么了?”
  温寒似笑非笑,“我倒要问问你是怎么了,一直在出神。”她是越烦看不清这个人的心思了,时间越久,她好像就越像是失了神一般,在想着什么东西,或者是,惦记着什么人。
  这个小女人看起来都像是惦记她的心上人,他也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这种女人的心思他也不是猜不透,像小姑娘一样单纯的最不麻烦了。
  也不知道任梵当初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真觉得他喜欢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丫头吗?那个女人大概也就是想找一个人看着自己却找不到理由,她还真是年纪越大就越笨了,略有些无奈。
  一个人到底是在爱情里迷茫了自己还是什么?把自己过得这样糊涂又乱七八糟。
  “算了,看你也心不在焉的,放你一个假回去吧。”
  陆星空有些愣神,看着面前这个人的脸,确实不了解她的心思,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相处了半年多了,她还是什么都不了解,却被这个人摸得底朝天。
  可能真的是自己太笨了吧,任夫人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也有些艰巨,看来是完成不了了吧?
  她没有回别墅,而是买了一点水果去医院看她妈妈。
  那个女人比起当初已经好很多了,她还很清醒的记得她刚进医院的时候,颜色苍白如纸,心跳的很平稳,她真的以为她要死了。
  那个时候还在服装店里做导购,遇见了任夫人,又阴差阳错认识温寒,任夫人说,希望她给自己的丈夫当情人,她可以给她一大笔钱,治疗她妈妈的病,直到她妈妈痊愈她都会管的,然后一管就是大半年,现在她妈妈好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这一切最感谢的就是任夫人了。
  虽然不愿意过这种生活,但是为了她妈妈的病,还是忍了那么久,而且,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维持多久,有些累,但是毫无办法。
  纪宸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又和林小肆在一起了,也对,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没什么好失落的。
  就是感觉心里有点空荡荡的,别的,也就没有了。
  她这辈子还是挺亏欠纪宸的,大学的时候,一个人在外面打工,没想到会遇上那样的事……
  那夜,任凭她怎么哭喊都没有用,没有人来救自己,她身上有一点沙子,裤腿上隐约可以看到血迹,在月光下模糊不清。
  回家的时候,尽管自己极力掩饰,还是被眼尖的母亲给发现了,她拿着鸡毛掸子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背上,恶毒的话被口不择言的说出来,她气急了,觉得自己生了个不成器的女儿,她觉得是自己没有教好,耳光子直扇在自己的脸上,混合着血印,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陆星空是人生中第一次觉得那么绝望,心里难过的要死,但是不能和任何人说。
  她没办法和别人说这件事,但是心里难受,纪宸来找她,她不见,那个人很不解,拉着她就出去,他以为她心情不好,拉着他去酒吧喝酒,才有了后来的事……
  那天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她慌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才骗了他,说他们两个人睡了。
  多可笑,一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
  多么奇怪啊,这些狗血剧情怎么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乱七八糟,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算了,再怎么回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除了无边无际的痛苦,她还能怎么样,只是希望自己在乎的那个男人能幸福,哦,对了,他已经很幸福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万圣节,街道上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着,都在看着外面的装饰觉得好玩。
  除了有一个地方还是安静的,医院。
  念漪手术结束之后好几天也没醒过来,肖源很担心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紧紧的捏着这个人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都是冰凉的,跟着一起悬着的,还有他的一整颗心。
  半夜的时候,走廊里还有一点微弱的灯光照进来,墙上的一盏孤灯,很暗的光线,念漪的手指头隐约的动了一下,肖源还闭着眼睛,没有注意到。
  凌晨两点,外面开始下雨,肖源是被打雷的声音惊醒的,感觉额头上一点细汗,擦了一下,反射性看了一眼床位,人还昏睡着,看起来也没有要醒的意思,他站起来去把窗帘关上,看不见闪电,总归心里不会那么慌。
  看见闪电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有些慌,说不出来的慌乱,人还昏睡着,他又握了握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
  你一定不能死,你要死了,雨轩那个小不点怎么办,念承,那个孤单的老人怎么办?我……我怎么办?
  不要和我闹了,你赶快醒过来吧,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担心吗?你这样很不负责任你知不知道啊?
  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见了,肖源在心里想着这一切,心里乱糟糟的,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是形容不上来啊,好难受啊,他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冷啊,窗户不是都关上了吗?怎么这么冷?
  他略有些自嘲的苦笑,嘲笑自己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么的懦弱,感觉到害怕难过,握着她的手力道不由地紧了紧,感觉到对方很微弱的动了动,只是很轻的动了一下,念漪却激动的要死。
  他冲出病房去找护士,口齿不清的大喊,“醒了醒了,她醒了……”
  他看起来很激动,活像精神病患者,护士都进了病房,检查她的身体情况。
  芝加哥的万圣节,比国内要晚了十四个小时,但是看起来要更加的热闹。
  像是一场盛大的假面舞会,沐柒出了门差点被吓到了,对方包着一个南瓜的头套,还是齐全的会发光的那种。
  jenny将头套递给她,对她嬉皮笑脸,还不忘勾搭旁边的帅哥。
  北辰看着面前这个人色眯眯的眼神有点发怵,鸡皮疙瘩起来的感觉。
  沐柒有点失笑,“你又在这里吓人了。”
  “我不吓人怎么好玩,沐,不要忘了晚上叫这个帅哥也来。”她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帅的东方男人,着迷的厉害,沐柒也阻止不了她的热情。
  沐柒有一点无奈,“知道了。”看她现在这个架势,北辰再多呆下去还真替他忧心。
  晚上几个人一起去了露天烧烤,北辰给他们展示了一下厨艺,把几个当地女人迷的不要不要的,沐柒负责狂吃不胖,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那里吃了好久,等到北辰举着累得要死的手回来的时候,她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然而这笑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开心,北辰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事情不是轮得到他来安慰的。
  一个人的心系在谁的身上,是很明显能看得出来的,她的心,自始至终都在那一个人身上。
  晚上她喝的醉醺醺的回去,东倒西歪的在月光下走着,不让人扶,这是一种很忧伤的倔强,只有同样体会过的人才懂。
  北辰在后面看了她很久,直到她直直的摔倒地上,他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将人一把扛起在肩膀上,往回家的方向走。
  她在他肩膀上闹腾了很久,最后还是消停下来让他抗走。
  北辰开了门将人扔在沙发上面,才发现她早就没心没肺的睡着了,难怪一句话也不坑,这个家伙是真的缺心眼吗?
  他有些无奈,却也不知道如何才好,将人扔在那里没管,他还是难得的对她狠心,那可能是因为,她一整晚都叫着毕也南的名字。
  她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房间里还特意开了空调。
  嗓子好疼,说不出一句话来,好难受,这种难受有些致命,她在桌子上随便弄了一杯水来喝,嗓子好疼……
  北辰从自己的卧室出来,很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毫无波澜。
  沐柒看着那个人阴沉的脸,不解,喝了一杯水,才感觉那种干哑的感觉好了一点。
  他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太好,她过去看他,“你怎么了?”
  他看起来很冷,好像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沐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过去,“你怎么了?”
  她最会撒娇和卖萌,这个样子简直无辜的不得了,北辰受不了,撇过头去不看她。
  沐柒真的委屈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个人就不理自己了,闹什么小孩子脾气嘛。
  懒得理他了,去做早饭,她要饿死了,哪里还有功夫去理这个闹脾气的家伙。
  和她计较什么,她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大不了的事,了不起吐了他一身,以前又不是没吐过,怎么突然就这么小气了。
  念漪醒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疲惫的躺在自己旁边的人,他眼下还有乌青,看起来很疲惫,念漪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底掠过一丝心疼,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对方敏感的睁开眼睛,看到她的那一刻看起来很激动。
  他将她不安分的手攥在手心里不得动弹,“你真的醒了?”
  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梦里梦见她心疼的模样也是这样的清晰,一心就会发现它变成泡沫飘走了,还真是让人伤心。
  他已经不敢确定,他现在是真的醒了吗?还是只是自己的梦?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
  这样不清晰的感觉已经不深刻到这么握着她的手,都感觉是假的,念漪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捏的生疼。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除了难受,他剩下的依然是难受。
  念漪抿着唇,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摸着他的脸,“我真的醒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刚从鬼门关里走出来一样,难受至极,可是还要力气,跟他说。“这不是梦。”
  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应该比自己还要紧张,那样的担心她,忧心她什么时候会死掉,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人对她那么好,已经还不清,上天也没让他死掉,可以让她下辈子再还清,这算是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是死而复生的欣喜,一个人在乎另一个人的表现,在他身上都能够表现的那样明显,却又那样自然,他是真的喜欢她。
  念漪还是忍不住哑了声音,“肖源,对不起啊。”
  时至今日,她能够说的,还只是这一句苍白的对不起,肖源每次听到这一声对不起,都觉得心像被刀割一样的疼痛。
  这个人到底要说多少声对不起?一定要把他推到那么远才甘心吗?但是其实心里想太多,表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什么,她要装作一点都不在意。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醒了就好了。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他没有什么好不满意的,想要的不就是她能醒来吗?现在她醒过来了,虽然还是对他那么生分,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