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西境的魁首之争
作者:暮来荒腐      更新:2021-05-20 22:10      字数:2056
  这年入秋某日,大陆上朝升暮落时,一骑快马绝尘而来,踏着鸡鸣声声,来到西境城中的北镇,他翻身下马在一间小酒馆前,刚刚睡醒起来打扫的小二迎面而来,接过他手中的缰绳,胡子拉碴的他向小二点点头,走进酒馆。
  酒馆看上去不大,里面大堂可稀稀拉拉的坐开了好几百人,他走进酒馆后,看都不看他们第二眼,就找一个离门口比较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掌柜的还趴在他自己收钱的地方瞌睡着,刚去送马吃草的小二,前脚不搭后脚的赶过来给刚来的客人,送上一壶热茶和小零嘴。因为坐在这里的人,几乎都只有一个目的。
  “呵,居然是东魁首希达木。”好事者不屑的和他同来的人说。
  “这可真没想到,栓木,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和在座的诸位赌一赌?”
  说这话的人,整个面貌隐在帷帽之下,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只听他刻意压低嗓子的声音来看,应该是一个江湖新手,因为他语气张扬,不屑的意思差一点就要摆明面上了。
  东魁首希达木,正是这位刚来的男子,他齐耳的黑发好像有几天没洗一样结成一缕一缕,正在咀嚼东西的嘴巴是抿着还是开合着,都看不太清楚,因为他的胡须留的有些长,旁人也只能透过他额前头发,看到隐在下面的一双通红的眼睛。
  “也不知道谁给的消息,连这种人都能请过来,”这时,一个坐在楼梯旁边角落里的少年开口道,“我看那家伙不过是个无名之辈了。”
  “小老儿也想看看你这小屁孩口中的无名之辈是怎么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
  抱着一个酒坛子就从后厨方向走出来的老人,掀起的帘子在完全掉下去的时候,看向老人那个方向的人,都感受到了深深的挑衅。
  打破的酒坛子碎片上坐着抱着酒坛子誓死不撒手的小二,被打到鼻青眼肿,小二身后的架子上七零八落地倒着空掉的酒坛子。
  此人,江湖人送外号酒爷,可是个比东方紫渊还要嗜酒如命的人,只要是酒,不管是好酒还是美酒,他都照收不误,也别说什么毒酒了。
  “老头,你要看他打我打得落花流水,那你又会躺在哪个坟堆里做这样的美梦呢??”
  本来就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彻底给点着了,可是老人并没有如少年预料中倒地生亡,只见少年目露恐惧,双手伸向他自己的嘴巴处,他不停地扣着什么,还呜呜的发声告诉别人他的不对劲。
  旁人只看到他渐渐口吐白沫,那两个包裹着瞳仁的眼皮发青紫色,过了一两秒之后,少年倒地生亡,太阳穴上透明的针一样的东西化成水,沾湿少年的黑发。
  “酒爷,宝刀未老,在下佩服。”
  酒馆外传来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将一颗悬着的心提到最高。瞌睡中的掌柜突然惊醒,眯瞪瞪地喊:“小二,东街的东西拿了没有?”一边喊着,一边走出柜台,往后厨方向走去。
  没有人在意掌柜的话,都盯着酒馆的那扇大门。
  最先入眼的是一辆木制轮椅上坐着一个人,慢慢的看到一位戴着半边面具的阴柔男子,和推着他的大汉。
  是黎家三房幼子黎储良,和他的仆从。
  “哼,储良兄倒是闲情逸致来这‘鸿门宴’一逛,也不知道黎夏端黎家主是否知道啊。”有人发问道。
  “我叔伯是否知情,那是我的事,”酒馆门外的光照在大汉身上,埋在阴影中的黎储良勾唇一笑道,“是不是闲情逸致,也总会有人来告诉你,不过,酒爷,麻烦老人家你顺带处理下尸体好不,有些不雅观。”
  酒爷只是不屑地切了声,踢踏着走到那个死去的少年身边,“谁叫你摊上这么一个邀请人呢,我可没让你不留全尸的。”说着,将怀中酒坛里的酒撒一些在少年身上,‘滋溜滋溜’如煮沸的水一样将少年的尸体变为一滩浓水。
  “……额,酒爷,我好像只让你处理……”
  黎储良尴尬的收回话的尾声,确实这样处理也可以。
  邀请人?酒爷说到邀请人三个字的时候,希达木已经不在听了,他那双隐在留海下的瞳孔布满血丝的盯着黎储良。
  “希达木?原来你还在邀请之中啊,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呢。”黎储良感觉到希达木的目光,这样说道。
  早按耐不住的栓木,接收到和他坐在一起的那个人的一个动作,于是大大咧咧的开口道:“邀请人?酒爷莫不是说笑,黎储良就是黎家的废(物)呃……”
  废物的物字还没有说完,就被黎储良身后的大汉给活生生掐断脖子,没有人看清大汉是如何来到栓木身边的。
  “所以,早说了,不要带除自己本人外的任何一个人,唉,又是一具尸体,算了,拿去喂后院的食人鱼吧。”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只有那个和栓木坐在一起的人,悠哉哉地为他自己倒了杯酒,好像并没有在意栓木的死亡。
  “嗒嗒……”不绝的马蹄声,从镇口赶来。黎储良低头摆弄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对大汉说道:“那人已经迟到了。”
  大汉又在所有人的眼前消失,一刻钟后,一声杀猪似的喊叫传来。
  “黎储良!!!”一身花哨绸衣的公子哥拍桌而起,很努力地想了会,说,“你不要太过分了,这只是魁首之争。”
  “呵,原来只是魁首之争啊,”黎储良笑了笑,“你是不是不知道西境城魁首的意思吗?啊呀,看来也是个需要被淘汰的人。”
  风中飘来血腥味,公子哥的脖子被割开一个口子,血珠子飘在半空中又撒开,人们才看到沾着血的大汉。
  “那么,还有人有疑问的吗?”黎储良问道。
  剩下坐在酒楼大堂里的人,安然自若的喝茶吃东西,只有他们垂放在桌上、凳子上紧握的手,将他们内心状态暴露无遗。
  西境魁首之争,拉开了持久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