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可以让他把史家的传承交出来了。”
  随古点点头：“也好。”
  说完他站了起来：“我们去会会史家的……宗主。”
  两人一起离开房间，朝着楼顶走去。
  ……
  与此同时，观星楼顶。
  原溪三个人小心地沿着楼梯向上。
  楚南和南宫浅都一脸畏惧。
  只有原溪还一脸平静。
  不过当他经过小房间的时候，原溪停下了脚步。
  他探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想着也许那个人挺不错的老头会在这里，就不用去找司马全了。
  然而很遗憾，老人并不在。
  原溪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准备去面对不好伺候的司马全了。
  他们一起走上顶楼，就看到了正坐在地上的司马全。
  司马全听到了脚步声，却无动于衷，直到原溪开口。
  “老师……”
  司马全淡淡“嗯”了一声，然后抬头。
  看到楚南和南宫浅的时候，司马全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马上就消失了。
  他看着三人开口：“有事？”
  楚南和南宫浅都缩在原溪后面，努力躲开司马全的目光。
  原溪看着司马全开口：“老师，你知不知道曾经有过，用虚构的故事组成的道术？”
  司马全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然后点点头：“谶纬之事？”
  “也不一定。”
  “倒是更像那些……”
  说到这里，司马全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原溪：“你问这个做什么？”
  原溪转过脸看着楚南，司马全的目光也随之移动，落在楚南脸上。
  楚南连忙干笑着解释：“就是好奇，想了解一下这个道术……”
  司马全冷哼：“好奇什么？”
  “每天上课的东西不够你学是吧？”
  他看着三人皱眉：“那是邪术，我不能告诉你们。”
  “这些东西的记录都是要收入大藏书库上层，不许普通人接触的，你们就不要再打听了。”
  原溪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这事发生过，而且您知道，对吧？”
  司马全皱眉：“但是你们最好不要知道。”
  “好了……”
  他挥手就要送客，却没想到，此时有两个不速之客从楼下走了上来。
  正是随古和连灭人。
  看着两人，司马全皱眉。
  随古一上楼就看到了原溪三人，他淡淡挥手：“你们下去吧。”
  原溪一脸诧异，转过脸看了司马全一眼。
  他还想留下来继续问司马全那个问题。
  司马全冷哼一声：“呆着，你们不是要问问题吗。”
  原溪连忙点头，然后就顺水推舟地留了下来。
  随古皱眉，他和连灭人堂堂儒家一派宗主来找司马全说话，这三个学生居然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留在这儿碍眼，实在不懂事。
  偏偏司马全也是，脾气越老越臭，非要让三个学生留下来，真是给脸不要脸。
  此刻，无论是随古还是连灭人，都已经在心里决定，不给司马全面子，让三个不懂事的一年级学生看看，儒家威风。
  “司马宗主，元婴境界距离化神不过一步之遥，但恐怕你已经没时间跨过去了吧？”
  一瞬之间，司马全的脸满是阴沉。
  这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这么说。
  司马全冷笑一声：“两位儒家一派的宗主，突破化神了吗？”
  这下换成随古和连灭人一脸阴沉了。
  他们之中哪怕任何一个，只要突破化神，那不止是儒家内部，五大山门之间的力量格局都会有很大变化。
  随古干咳一声：“眼下紧急的是宗主的事情。”
  “如果宗主不在了，那史家如何传承？”
  司马全冷哼：“不劳儒家关心，我已经留下传承手段，之后自然能有合格的弟子传承。”
  随古和连灭人对视一眼。
  他们还真没想到，司马全居然真的准备好了。
  连灭人冷冷开口：“不如就由我们为史家选一个弟子如何？”
  “千年传承，一朝断绝，是欺师灭祖啊……”
  司马全仰头大笑一声：“我欺师灭祖？”
  “真要是把史家留给儒家选的弟子，那才真是欺师灭祖。”
  随古皱眉：“那你准备把史家留给谁？”
  司马全冷哼一声：“有资格之人。”
  “我也不会那么小气，就说什么儒家选的人不行。”
  “你们选了谁，让他来见我，如果合格，把史家交给他也不是不行。”
  说着司马全冷笑一声：“但是你们儒家，真的明白我史家最看重的是什么吗？”
  随古点点头：“也好，那之后我们会让选好的弟子来拜见司马宗主。”
  说完连灭人冷冷开口：“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问司马宗主。”
  司马全冷冷点头：“问。”
  随古抬头看着天边浮云：“以虚构的故事为道术，是否有过？”
  司马全不动声色地看了原溪三人一眼，然后点头：“不错。”
  “史家记载得清清楚楚。”
  随古和连灭人对视一眼，两人目光中都带着惊喜。
  “请详细说说。”
  司马全淡淡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这是史家才知道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史家之外的人。”
  随古和连灭人顿时一脸惊怒。
  他们没想到，司马全居然在这种小事上面，都要当着学生小辈的面，驳儒家的面子。
  连灭人冷哼一声：“大藏书库中藏书何止万千，真以为只有你们史家才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吗？”
  司马全淡淡一笑：“然而只有史家，才会毫无修改地记录发生的事情。”
  “大藏书库中藏书千万，又有多少可信呢？”
  随古和连灭人无言以对。
  两人对视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只剩下司马全坐在原地，淡淡一笑。
  “史家不会忘记。”
  说完他抬头看着原溪：“你去叫墨家钜子，黄裳。”
  然后司马全又抬手指着楚南：“你去请玄玄子，行云流风宗主。”
  然后是南宫浅：“你去叫法家张平波。”
  原溪愣住了：“怎么了？”
  司马全笑笑：“我的大限已到，要飘然西去了。”
  “但是史家必须传承下去，我要找人帮忙才行。”
  “要是你们跑得太慢赶不上，怕是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