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後一天，我來公司加班。
  公司暖氣開得很足，一點都不像又濕又冷的南方。
  好奇怪，我在除了家鄉的任何地方都會覺得乾燥，東西該發霉的還是照舊發霉，只是我的身體始終覺得周圍的環境很乾燥。
  手上真的很乾，我發現皮膚蘇杭起了一層白色的皮，摸上去砂砂的，天啊不知不覺這麼干了嗎，加濕器一點作用都沒有，我趕緊找了護手霜塗了一點。
  一點濕潤感都沒有，起皮的地方變成了密密麻麻的小紅點，像是過敏了一樣，很蟄，又癢又疼。
  我不敢再去碰了，聽之任之。
  過了沒多久他們就變成了深色，褐色，連帶著干起皮的皮膚還在，像是很老很老的人的手一樣，佈滿了黃褐斑。
  女人不是最害怕老了嗎。
  我照照鏡子，我的臉上全是黃褐斑和皺紋，那些皺紋都是干起皮的紋路，頭髮也白了，是那種暗淡的白，一點光澤都沒有。
  我就這麼坐在辦公室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這樣子。臉上好像貼了一層透明膠，覺得很乾癟，想笑想做表情的時候都有膠水牽扯著一樣。
  這就是老了的感覺嗎。突然覺得不驚慌，我以為自己會手足無措的。
  反而很安詳，覺得很踏實。
  但是總覺得，離擁有新生兒的皮膚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