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半夜血雨半夜风，鞠城初遇恨敌行
  但当她看到小鲸被无数枪头拉在原地的时候，她，终于不动了。
  但一众强者还没有停手，他们借着巨鲸的惯性，在天空中巡游着，看得出，他们都还很年轻，意气风发，向下面的人群展示着自己强大的实力，丝毫不避人们艳羡的目光。
  三只巨鲸，浮在天空，缓缓移动着，在他们出现的伊始，那处云层似乎又有了动静，仿佛隆隆的巨响。
  忽尔间天地安静了下来，隆隆的巨响由远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这一方天地的束缚。
  随着声响，云层在颤动，它向下扬起一片片云霭，灰白色开始向中央凹陷，它慢慢旋转，拿出凹陷越来越深，无数云雾下，谁也看不清里面有些什么。
  随着隆响一点点逼近着一方天地，几近所有能够飞行的强者站在了云层下，那声音就像跳动的心脏，越发有力。
  终于，就在一个瞬间，那声音达到了顶峰，凹陷的云层骤然间被破开，从里面喷出了一条瀑布！
  一条沿着云层平飞的瀑布！一条由无数鱼群组成的瀑布！
  无数条或大或小的鱼，组成了一条河流，在青灰色的云层上流淌。
  各方强者就像千万蝗虫，黑压压地冲入鱼群，地面上的巨弩接连射出弩箭，笔直地飞入源头洞口，天地间都是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自此，冬狩开始了。
  大河被冲散了，向四方流淌，大鱼像落下的雨水，从天空中飘落，有群人撑开大网，拦在半空，鱼很快就堆满了网兜。
  偶尔有漏网的鱼，落到地上，便会引来周围人的哄抢。犁墨看到不远处，一只海豚一样的鱼缓缓坠落下来，它的身上有一个碗口大的破洞，但还没死得彻底，身体扭曲着。周围立刻热闹起来，无数人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犁墨感觉自己的脸上落下了什么，他抬起头，天上一点点殷红的污迹已经彻底蔓延开，把一方天地变成了血色的云层。
  从云层了下起了血雨，雨水越来愈大，啪啪地敲打在木桶里，声音清脆悦耳。
  犁墨满脸腥甜，他看向远方，轻轻地道
  “不，暴风雨来了，这，就是一场暴风雨。”
  话音方落，他走回了自己的小屋，闭上了门。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但几个月后，还会再下一次。
  小屋里，歆华和犁墨相对着坐着。
  “为什么？”茶水冒着烟气，犁墨却没有喝。
  “因为利益。”
  “杀戮带来利益？”
  “这不是杀戮，这是狩猎。”
  犁墨沉默片刻问，
  “血水作用大吗？”
  歆华挠挠头，道：“对我们用处不大，算是补补身子，但是对凡人有效，一直喝，差不多能增寿二十年。”
  犁墨点点头，他的目光跃过窗外，窗外繁星闪烁，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那头鲸鱼变成了人族。
  ……
  十天后，犁墨自然而然地开了第三窍，这次，他开得是耳窍。
  没过几天，歆华终于找上门，终止了他日复一日不知疲倦的修炼。
  “你不是刚开完第三窍吗？”
  “对啊。”
  “你开完窍不用休息休息？”
  “为什么要休息？”犁墨不解地问。
  “你还真是……”歆华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修炼这么快了。”
  “不过你今天别想修炼了。”
  “今天比赛？”
  “对啊。”歆华回应。
  “那走吧。”说着犁墨站起了身。
  “你不需要准备准备？”歆华感觉犁墨的身上变了，他也说不出是哪里变了，但他也没在意。
  两个人朝着伯纳鞠城的方向前行，只走了两刻钟就到了目的地。
  犁墨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阁楼，让他想起了云殊院里的藏书阁，两者都是无比巨大，不过，这个阁楼明显没那么高，站在平地就能看到楼顶。
  在阁楼的正前方，书着三个大字，
  “聚灵阁”
  字写得端庄大气，犁墨正想停下再看两眼，就被歆华拽着离开了，聚灵阁的后面一点就是鞠城的门口。
  来到这犁墨明显被眼前的人海震撼到了，只见眼前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尽头，不过鞠城倒是很有经验，人们被分到六个入口后，就如同洪水飞速地宣泄进了鞠城。
  犁墨和歆华顺着人流，走到里面，这时才察觉到鞠城之大，他们从左侧走上看台，朝下面望去。
  正中央是一个块巨大的空地，每侧各有六个鞠室，也就是所谓的球门，两边各十二队员，他们都还在休息。
  球场是方形的，四周还设有围墙，在围墙后面就是黑压压的观众了，不过，在球场一侧，还设有着特殊的“检阅台”，明显是为大人物准备的。
  犁墨忽然想到了《鞠城铭》上的话：圆鞠方墙，仿象阴阳，法月衡对，二六相当，建长立平，其例有常，不以亲疏，不有阿私，端心平意，莫怨其非，鞠政由然，况乎执机。讲的就是蹴鞠盛景。
  看台上很快变得嘈杂起来，连犁墨身边都站满了人，他明显感觉旁人再将他和歆华向后挤，不过两个人都有着修为，死死地把持着自己的位置。
  忽然间看台安静了下来，原来在检阅台上的大人物到了。
  就听见一声锣响，
  一个洪亮的声音盘旋在鞠城内：“西公府十四王子到——”他的道字拉得老长。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锣响：“方家主家家主方清风到——”
  听到这个名字，犁墨的眼神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