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温情故事 俊丽神伤
作者:襄阳永远有多远      更新:2021-05-20 00:57      字数:2608
  二十
  拈一片玫瑰花瓣/寄一缕思念/将浅浅哀怨隐藏于心间/耳际余香未远/眼中柔情无限/是谁刻意转身/花儿泪涟涟/放一世忧愁/倾美丽画卷/痴情流连花海间/用沉默静候一切变迁/恐多言惊醒沉睡的梦/一片片/飞花,尘世/一世情缘/望情,望爱/望穿秋水/找寻不见……
  对于俊丽的爱,我恋恋不舍。虽然,我知道,有一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一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能拥有。可是,我就是抹不去俊丽在我心中留下的点点滴滴。
  放弃一个很爱你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你很爱的人,那才痛苦。爱上一个你不该爱的人,那是更加痛苦……
  我和俊丽准备回家,绕道从我小时候经常玩的地方路过。在村庄西有一口50多亩的大堰塘,波光粼粼的水,干净、清澈。迎面扑来的是玫瑰花芳香的气息,朦胧薄雾隐约在山间萦绕,如同一处仙境。
  我走到了堰塘边,玫瑰花开得正浓,朵朵散发清香、迷人气味。我用手撩动堰塘中水,清凉,清澈,远处流来的水撞击着石头,与石头来了个亲密拥抱。
  身临其境,我仿佛看到自己小时候光着脚丫,在堰塘边踩来踩去,水面泛起一层层涟漪。
  我告诉俊丽,我喜欢在这里游泳、玩黄泥巴、围泥巴水坑、捉泥鳅、逮小鱼。
  俊丽笑了说:“我小时候也喜欢玩泥巴,做泥娃娃”。
  我说:“这里有很多鱼,因为堰塘一年四季干涸不了,水源头是远处的青峰岭温泉。”
  我讲起隔壁邻居杨奶奶、蛮爷爷的故事。
  6岁那年,我家隔壁搬来一家五口,是从随县搬来的。一位50多岁的女人穿金戴银,打扮洋气,奶奶让我叫她“杨奶奶”。
  杨奶奶整天笑嘻嘻,一天到晚嘴里不停含着水烟袋,吧嗒吧嗒响。杨奶奶不会做农活,会讲神话故事。
  杨奶奶有一个嗜好——用竹篓子“搬鱼”。
  入夏后的清晨,杨奶奶把放有猪肠子、馍馍的竹篓子用竹竿伸进堰塘。等上半个小时,看到有鱼游过来,立即用长竹竿挑起。竹篓子离开水面的那一刻,鱼儿、虾儿上活蹦乱跳,小伙伴们守在旁边手舞足蹈。有时候中午,趁杨奶奶回家吃饭,小伙伴们偷偷地用竹竿挑起竹篓子放走小鱼。杨奶奶赶来时,起了空网,知道是我们小孩子做的恶作剧,她也不骂人。
  杨奶奶时不时喊我们到她家喝鱼汤。小伙伴围着汤盆争抢为数不多的的鱼儿、虾儿。杨奶奶和蛮爷爷乐呵呵地看着我们。
  杨奶奶当家说一不二,称呼蛮爷爷:“豁巴死鬼!”。蛮爷爷话不多,整天笑呵呵的,好像从来不知道忧愁。
  听杨奶奶讲,蛮爷爷从小在杨奶奶家打长工。杨奶奶年轻时喜欢这个少言寡语、浑身有使不完力气的小子。18岁那年,家里给杨奶奶说了一门亲事,杨奶奶死活不愿意。家里人没办法,只好把她锁在屋里。杨奶奶是个倔脾气,硬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妈妈心疼她,最后只好同意她和蛮爷爷的婚事。
  每当讲到这里,蛮爷爷一脸笑容。杨奶奶总是故意推他一把说:“看把你美的,我现在后悔死了!”。蛮爷爷慢慢吞吞回一句:“也不是我主动找你的,你那么好看,我那时候只能在梦里想一想。”杨奶奶一脸喜悦:“你个死鬼豁巴,还好意思说,那一次害得我饿了三天。”蛮爷爷呵呵一笑:“你也没有吃什么亏,我每天晚上不是偷偷给你送过黄瓜、馍馍吗?我自己少吃一口,也留一点让你不饿”。
  蛮爷爷说话不紧不慢,杨奶奶像个撒娇的小姑娘,使劲捶打蛮爷爷后背。这时,小伙伴知趣地一哄而散。
  我们躲在稻场角,学着杨奶奶的样子轻轻地互相捶打,好开心。
  俊丽听得入神,提出要见见杨奶奶、蛮爷爷。
  我用手指了指堰塘北部远处松树林说:“三年前蛮爷爷因为心脏病发作去世了。蛮爷爷骤然离去让杨奶奶不能接受,好几天不吃不喝。杨奶奶每天拄着拐杖到蛮爷爷坟头看一看,风雨无阻,说说话,拨拨草。去年冬天,杨奶奶瘫痪在床,她要孩子们送她到村北头松树林给自己选好最后的归属。三个月后,杨奶奶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弥留之际,她一再吩咐子女把她和蛮爷爷埋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杨奶奶、蛮爷爷一生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每年清明节,杨奶奶、蛮爷爷坟头上摆放数不尽的玫瑰花,那是后人和村里邻居们送的”。
  俊丽眼圈发红:“杨奶奶、蛮爷爷的故事平凡感人。喜欢一个人,失去了,就像丢掉自己心爱的物品一样,虽然遗憾,但是不会痛。爱一个人,失去了,就会留下一个伤口,时不时都会隐隐作痛。人最大的财富,不在于自己所拥有的,而在于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如果你不能对现有的满足,那么纵使让你拥有全世界,你也不会幸福。能忍自安,知足常乐,就是要懂得取舍,舍得放弃,知道适可而止。知足,是一种恬淡平和的境界。常乐,是一种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
  我说:“杨奶奶、蛮爷爷忠贞不渝,相敬如宾,厮守一生,在最美的时间邂逅,听一句最美的情话,看一朵最美的凡花,用最美的念,牵一次最美的手,用最美的心,在最美的时光里,爱一个最想爱的人,做一对最美的夫妻,就是最美的一生”。
  俊丽黯然神伤:“可是,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容若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这首词,写尽两情相悦却不能相守的苦楚。春去春又回,桃花依然开,杨奶奶、蛮爷爷再也不会分离。这样的爱情故事不多。一份真的情感,一生的相守,无怨无悔,不会因为片刻的疏离而渐行渐远。一生的交集,无论悲喜,莫问距离,我的心里,始终有一个你。多荒芜的城池,多繁盛的情意,都有人编排好了宿命的台词,将前生与今世的故事来来去去的演绎”。
  一路上,俊丽没再说话。
  回家时,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奶奶看出俊丽不高兴,轻轻叹了一口气。
  午饭后,俊丽和妈妈一起到菜园里帮忙除草、浇水。
  远远的,各种各样的绿色映入眼帘,绿叶中有着大大小小的黄色的花。走近一点看,茂盛鲜嫩的蔬菜把田地遮得严严实实,成群的小蜜蜂,低声哼着小曲儿,对对蝴蝶在金黄的菜花上翩翩起舞。又尖又小的辣椒、又细又长的丝瓜、像灯笼一样鼓鼓的灯笼椒、表面疙疙瘩瘩的苦瓜、顶花儿带刺的黄瓜、绿中带紫的苋菜、开着紫花儿的扁豆……这么多的蔬菜在菜园里密密麻麻又错落有致地生长着,一片生机勃勃。
  俊丽来了,又要走了,我感觉她不曾远离,有一缕余香暗暗飘过,时时刻刻在我眼前,若人生只如初相见该有多好!
  下午二点,俊丽接到林天主任的电话,说她管的一位病人病情加重了,让她立即赶回医院……
  这世上/有一个能感受到自己的人/那人未必是恋人/在偌大的人间/会因为这份珍贵的懂得而不再孤独……
  (作者申明:本故事情节、地名、人名完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敬请谅解)原创作品,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