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顾然摊了摊手，道：“上午的时候，白经联系了我和姑苏。”
  “白经？”季繁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是在白玉馆中，他却一次都没有见到过白经。“他为什么会找你？”
  不仅是季繁好奇，顾然身边的黎羡也竖起了耳朵。
  黎羡虽然在传送的时候跟着去了白玉馆，但是只是在厕所逗留了一会儿，很快便又离开了，因此也完全不知道白经和顾然说了什么。
  “一堆冠冕堂皇的废话，主要目的是希望四合院能够和白玉馆合作。”顾然说着，又耸了耸肩膀。“这也是往好听里说，实际上他们是想要完全介入四合院。”
  这块黑暗的蛋糕他们早就觊觎。
  “掌控四合院？”季繁嗤笑一声，“他们真的就不害怕我在‘嫦娥计划’里动一些手脚？”
  坐了太久，顾然觉得要有些不舒服，于是站起来走了两步。
  “怕，他们当然怕，所以他们又给出了很好的待遇。”
  “什么待遇？”季繁追问。
  “不是要换届了么，他们能够在白玉馆为你留一个位置。”顾然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光滑的墙壁。“一个足以让人动心的位置。”
  季繁微微垂了垂眼皮，似乎是在思考，而在几分钟过后，季繁抬起头嗤笑道：“他们的手段一贯的没品。”
  “有用就行了。”苏舜回答。
  “那你想怎么做？”季繁没有回答四合院到底应该如何，或许是因为他明白顾然绝对不会和白玉馆做这个交易。
  顾然靠着柜子，转身指了指黎羡，说道：“先解决内部矛盾。”
  黎羡随即将自己在曙光开发公司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季繁。
  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听到七甜的名字之后季繁竟然皱了皱眉头：“七甜，那个唱歌的七甜？”
  黎羡看季繁的语气便是可能知道七甜，于是问道：“你知道她？”
  季繁点了点头，然后点开了自己的光脑。
  “她是白玉馆的常客，貌似和某位政客关系暧昧。”季繁打开光脑，将他口中那位政客的照片展示给众人看，“他曾经为七甜取过很多药。”
  “药？”顾然两三步走到季繁面前，看向季繁的光脑。“普利平，思迪黄素……”
  这些字顾然都认识，可是连起来顾然一个都看不懂。
  “都是一些止血和止痛的药。”顾然不明白，苏舜却很清楚。
  季繁点了点头，道：“我原本以为这位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顾然咧了咧嘴，情不自禁的看了看身边的苏舜。
  苏舜斜了一眼顾然，随即妩媚笑道：“你想试试？”话是对顾然说，目光却轻飘飘的跑到了黎羡的身上。
  黎羡：“……”
  怎么就突然cue我？
  “听我说完好么？”季繁道。
  苏舜推了推眼镜，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季繁的身上。
  “你继续。”顾然道。
  “我在听完黎羡的话之后有一个假设。”季繁收起了光脑，道：“有没有可能七甜的死和这一次非法人工智能的事情是有关系的？”
  七甜？人工智能？
  黎羡完全没有能够理解季繁话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七甜之所以会死，很可能是因为人工智能这件事情就是她举报的？”黎羡问道：“七甜和白玉馆政客关系特殊，有机会也有时间。白玉馆发现她之后，杀人灭口。”
  苏舜也点了点头：“有可能，这也符合白玉馆的办事风格。”
  一言不合，杀人灭口。
  顾然却眉毛一跳，在黎羡说完之后飞速开口：“七甜就是人工智能？”
  黎羡：“？？？”
  你的脑回路是怎么拐到这上面的？
  季繁却点了点头：“关键点，被绑架的少女，白玉馆，止血剂，非法人工智能，如果将这些关键点连接在一起……”
  顾然深吸了一口气：“有人使用某种方法向城市运送没有得到城市人证的人类，将他们和人工智能结合。”
  “半人半机器？”黎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人工只能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么？”
  “他们最大的意义大概就是满足某些人变态的欲望。”季繁也站了起来，两只手抱在胸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顾然叹了一口气，道：“大概就如同恋童癖、恋物癖吧，人的欲望总是五花八门，十个手指头数不清。”
  “可是现在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们需要证据。”黎羡又道。
  “要想证明我们的猜想需要两个地方入手，一个是黎羡发现的曙光开发公司，一个就是白玉馆。”季繁道。
  顾然拍了拍脑门，一脸“累了累了”的表情，却还是坚持说道：“白玉馆那边季繁你应该就可以弄明白，那个叫曙光的公司还是我去吧。”
  黎羡见顾然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疑问道：“你去？我可以和你一起的。”
  顾然面对黎羡勾了勾嘴角，笑道：“你已经被他们发现一次，何况那里还有认识你的人，你再去不合适。”
  “可是……”
  可是我不想只能等着你们的结果。
  顾然明白黎羡的想法，他伸出手勾了勾黎羡的小指，调皮的晃了晃。
  “你觉得我会让你闲置在家里么？”
  黎羡：“？？？”
  “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交到你手中。”顾然认真道。
  黎羡洗耳恭听。
  “这个城市中分布着一千四百个电站节点。”顾然害羞的搓了搓手，“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在无聊的时候去踩踩点。”
  毕竟小灿无法通过地图确定每一个电站节点的情况。
  顾然礼貌的微笑，像是说晚上吃面一样轻松。
  黎羡：“……”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我觉得闲在家里挺好的。
  目睹了全过程的苏舜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眼镜后的表情略带嘲讽。
  “杨白劳杨白劳，我看你以后干脆改名叫顾白劳算了。”
  听到苏舜的话，顾然飞速改口，道：“不用勉强，你要是不喜欢待在这里也没有关系。”
  黎羡深吸了一口气，才道。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