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指令根本不是顾然的成果，而是我的！他是个小偷！是个骗子！”
  沈文欢脸上的笑意终于消失。
  “你说3号指令是你的，可是我记得3号指令属于高等指令，是属于研究院的才对。”沈文欢问道。
  黎羡用指甲狠狠扣了扣掌心，才让自己的眼中出现一缕湿意。
  “原来顾然是这么告诉你的么？那顾然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到底是什么人？”
  沈文欢不为所动，继续问道：“而且我从来不知道顾然有弟弟，小情人儿倒是有一个。”
  沈文欢不是傻子，上一次顾然来到四合院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顾然被跟踪，而跟踪顾然的人就是顾灿。
  “情人？”黎羡脸上表情一变，之后迅速挪开了自己的目光，手指却紧紧抓着自己的前襟。“他是个骗子！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虽然嘴上说着否认的话，黎羡的手指却不停颤抖，倔强地歪着自己的头。
  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弟弟？”沈文欢眯了眯眼睛，“而且按照顾然的年纪来说，如果你是他的弟弟，那你的年纪应该也……”
  难道他也是用顾然的方式苟延残喘？
  “我是冰冻人类。”黎羡的声音很小，“我们当年发生了分歧，我不肯……不肯答应他，他就……他是个骗子！”
  黎羡含糊其辞，可是沈文欢也从黎羡的话中拼凑出了真相。
  畸形、不容于世的感情，光合时代的轰然而至，被欲望和权力蒙蔽双眼的兄长。
  “可是据我所知，你和龙彧联系过？”沈文欢咄咄逼人道。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沈文欢原本以为黎羡是外面的人。
  “我的确联系过他们，我希望他们能够帮助我拜托顾然的控制。”黎羡狠狠咬了咬嘴唇，感觉到铁锈味在口腔溢开。“可是他们不相信我，我一直很绝望，直到我跟踪顾然来到这里。”
  “顾然控制你？”沈文欢又问道。
  黎羡再一次紧紧抓住衣襟，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难堪。
  “他通过光脑，控制我。”黎羡即使是回答沈文欢的问题，也一直没有抬起头。“我从醒来，便被他戴上了光脑，他总是能够利用光脑让我做一些……”
  黎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而随着他的话，他的头也越低越深，最后只留下一个泛红的耳朵。
  沈文欢的嘴角暧昧的勾了勾。
  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顾然竟然会有这种禁忌的爱好。
  “所以说你想要得到光脑病毒。”沈文欢道。
  黎羡点头，道：“只要拥有光脑病毒，我就能够阻止顾然对我的控制，我是个人，不是他的禁脔！”
  沈文欢向后靠了靠，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
  陆谨为沈文欢倒上了一杯热茶。
  “我倒是没有想到顾然竟然是这种人。”沈文欢摆了摆手，陆谨便将倒好的茶水端了起来。
  陆谨走到黎羡面前，将因为羞赧而双腮泛红的黎羡按到了椅子上，又将茶杯递给了黎羡。
  “文欢会考虑的。”陆谨面无表情道。
  可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黎羡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真得？”
  “真得。”沈文欢拍了拍走回自己身边的陆谨的手背。
  黎羡低下头，他的表情终于柔和。
  黎羡捧着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我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这么香的茶了。”
  明明是赞叹的话，沈文欢却从黎羡的话里面感觉到了许多无奈和痛苦。
  他从上个时代被顾然冰冻，而苏醒之后又被顾然畸形的感情束缚着。
  的确是没有什么时间去品尝一杯上好的茶茗。
  “顾灿先生喜欢就好。”沈文欢道，“冒昧问一句，您手中的3号指令是完整的么？”
  听到沈文欢的问题，黎羡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像是挣扎了一下，才慢慢开口：“沈小姐，实话实说，我手里的3号指令还有缺陷。”
  看到黎羡的表现，沈文欢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答案。
  “我虽然制造出了3号指令，但是对于3号指令该如何和人类结合，我其实并没有头绪。”黎羡补充道。
  沈文欢点头。
  “看样子他对现代社会了解不多，连人类如何和程序结合都不清楚。”沈文欢想道。
  “我手中的确拥有光脑病毒。”沈文欢道。
  “太好了！”黎羡差点儿从椅子中跳起来。
  他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轻松。
  “你先不要太激动。”沈文欢和煦地笑道。
  黎羡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坐回了椅子中，猛然喝了两口茶水。
  “抱歉，我没有控制住我的情绪。”
  “我虽然有光闹病毒，但是也不能和你贸然交易，毕竟我需要确定您的程序是正确的，我相信你也需要一些时间来确定我手中光脑病毒的真实性。”
  “您说的对。”黎羡连忙点头，“您想得很周到，沈小姐，您真是个好……”
  “人”字还没有说出口，黎羡便感觉到天旋地转，他想伸手撑一下桌子，却发现手臂一点力量都没有。
  “沈……沈小姐……”
  趴在地上的黎羡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双皮鞋，紧接着自己的口袋便被翻动。
  “你们……你们……”
  黎羡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陆谨拿着找到的东西走回了沈文欢面前，将手中小巧的u盘放到了沈文欢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