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黎羡听到自己轻佻地开口。“各取所需么？”
  姿势适合，环境允许，时间正好，简直不能更方便。
  可是黎羡没有想到，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顾然的脸竟然飞速的红了起来，很快就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
  像是冰箱里还剩下的那个西红柿。
  黎羡：“？”
  各取所需不是你提出来么？你现在怎么就害羞成番茄精了？
  现在顾然的样子，像极了他在超市拿着润滑剂说是眼霜时候的样子，又软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欺负。
  黎羡没忍住伸手戳了戳顾然红透的脸，皮肤很细腻，比西红柿的触感好多了，让黎羡的指尖有些流连忘返。
  顾然却像是被抢了瓜子的仓鼠一样。
  “你干什么！”小仓鼠一爪子拍在了抢瓜子的坏人手上，扑棱着小短腿想要从黎羡的身下钻出去。
  黎羡收腿夹住了顾然的腿，让试图逃跑的顾然只能扑棱扑棱爪子。
  黎羡隐约有些理解了顾然的想法。
  被撩就会害羞的是顾然，能说出各取所需这句话的也是顾然，区别在于顾然是主动还是被动。
  颇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
  这样的人黎羡还是第一次遇见。
  于是恶趣味油然而生。
  他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自己的腿，在顾然的腿跟蹭了蹭。
  配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嘲讽max。
  恼羞成怒的顾然一把拽过了自己的枕头，狠狠地……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丢不起这个人！
  因为他的身体很诚实地给出了自己的反应。
  黎羡也没有想到顾然的身体这么经不起撩拨，或许是空窗期久了，他竟然也想顺理成章地继续下去。
  晨起做些运动有益身心。
  不过还没等黎羡准备顺应本心，他的动作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黎先生，粥要流出来了。”小灿平静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让人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顾然抓住机会从黎羡的身下钻了出来，二话没说就钻进了卫生间。
  黎羡平复了一下呼吸和自己身体的反应，坐在床上冷静了几分钟，才越过小灿走出了顾然的卧室。
  粥没有要冒出来，小灿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黎羡一边向粥里放糖一边想着下次一定要锁门。
  完全忘记了小灿拥有所有钥匙这件事。
  顾然出来的时候，黎羡已经将燕麦粥和凉拌苦菊端到了餐桌上，还端过来两杯牛奶，看到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很自然的打了招呼。
  “过来吃早饭。”笑意盈盈的黎羡甚至贴心地为顾然拉开了椅子。
  顾然：“……”
  有种被人无事献殷勤的感觉。
  “唔，谢谢。”不过顾然并没有拒绝黎羡的好意，还是坐在了黎羡拉开的椅子上。“这是什么啊？”
  顾然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前的牛奶杯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白色的液体。
  “这是牛奶。”黎羡说道。“你喜欢的话可以和粥放在一起。”
  “牛奶？”顾然的眼睛亮了起来。“听说牛奶味的营养剂是最受欢迎的。”
  黎羡笑而不语。
  毕竟没有多少人喜欢芥末味的营养剂。
  顾然似乎已经忘记了卧室发生的事情，兴奋地捧着杯子。
  经过昨天，顾然已经有了很多尝试新鲜食物的经验，因此十分谨慎地抿了一小口，在嘴边留下了一圈白色的奶沫。
  “好喝！”顾然只尝了一口，就忍不住做出评价。“虽然不是很甜，但是有淡淡的奶香啊，而且在嘴里稠而不黏，口感一级棒。”
  顾然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吃过太多的美食，因此形容起来词语有些匮乏。
  但是仅仅是“好喝”两个字就已经足够黎羡露出笑容。
  “牛奶不仅好喝，而且营养丰富，富含蛋白质，”黎羡一边说着，一边在顾然的头顶看了一眼。“据不权威报道，多喝牛奶还能让人的身高有所增长。”
  顾然：“……”
  你在暗示我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非权威报道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顾然还是诚实的捧起了杯子。
  黎羡虽然觉得口是心非的顾然很好笑，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再笑下去顾然可能会立刻翻脸不认人。
  “别一直喝牛奶，尝一尝燕麦粥，味道也不错。”黎羡推了推顾然面前的碗。
  顾然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盛了一勺燕麦粥放到嘴里。
  燕麦粥颗粒分明，咬在嘴里会有一层略微有些q弹的表皮，但是里面却是软糯可口，混着玉米面吃进嘴里会有谷物特有的甜香。
  黎羡对这个口感情有独钟，这会让他觉得早餐是一个十分愉悦有趣的过程。
  黎羡将自己的感觉诚实的告诉了顾然。
  顾然却没有开口，因为他没有这种感觉，如果非要他来描述，他觉得像是在嘴里塞了一把面包虫。
  咯噔咯噔……
  交际能力满分的顾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他觉得满脸餍足的黎羡可能会把那锅燕麦粥砸在自己脸上。
  食不言寝不语。
  顾然将自己的筷子伸向了那碗凉拌苦菊。
  黎羡没有向顾然介绍这是什么东西，顾然觉得黎羡可能是在期待他自己发现。因此顾然十分给面子，大方的夹了一筷子。
  只是顾然没有想到这东西的味道竟然和自己想象得天壤之别。
  “这是什么东西！”顾然只尝了一口凉拌苦菊，他就被这奇怪的味道刺激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又苦又酸，根本不像是食物的味道。
  黎羡像是已经猜到了顾然的反应，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然，为他递上了牛奶。
  “清凉败火，很适合你这种喜欢窝在家里的小宅男。”
  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的吧！
  顾然喝了一大口牛奶压下嘴里的味道，忿忿地看着黎羡。
  “我就是故意的。”黎羡就像是听到了顾然心里的想法，点头道。
  他这么光明正大的承认，竟然让顾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还没等顾然想好怎么反击黎羡，他就被光脑的通讯打断了思路。
  “混蛋，我在你家门口，出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