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味营养剂？
  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黎羡拿掉了顾然遮住自己脸的手，让他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刺激而变红的脸暴露出来。
  “还好，没有觉得很难受。”从来没有接触到营养剂之外的胃里确实不是很舒服，不过也无伤大雅。
  “那就好。”黎羡松了一口气。
  顾然也想到了自己刚才的样子，尴尬地笑了笑，问道：“这是什么肉啊，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顾然一边问着，一边又试探着咬下了一块指甲大小的肉。
  他现在的样子倒是比刚才好了许多，尽管还是会被刺激的浑身发抖，但是至少不会让黎羡手足无措了。
  “兔子肉。”黎羡回答。
  拼命咽下一小块肉的顾然听到黎羡的话差点儿吐出来。
  “兔……兔……兔子肉？”顾然目瞪口呆看向黎羡。
  黎羡点了点头，道：“对啊，兔子肉。”
  “……”顾然还是不敢相信。“红眼睛、长耳朵的兔子，会在地上可爱的蹦来蹦去的兔子？”
  黎羡再一次肯定的点头，甚至说了一句英文：“rabbit。”
  顾然手里的肉串掉了下来，被黎羡眼疾手快的一把接过。
  “我竟然吃了兔子……”顾然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兔子那么可爱我竟然吃了兔子……”
  黎羡：“……”
  刚才爽得鼻涕眼泪横流的不是你？
  不过黎羡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别说是兔子，就算是他告诉顾然这是猪肉牛肉，顾然可能也是这个表情。
  “兔子那么可爱，我一直以为它们就只能够在动物园里观赏，我没有想过它们的肉竟然还能吃。”顾然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油，他觉得自己像是犯了巨大的错误。“我会不会被动物保护协会抓走啊……”
  顾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巴巴的，不像是吃了兔子，像是被兔子吃了。
  “你这是庸人自扰，顾然，人类以前几乎什么肉都吃，只是从光和人类开始才改变了‘茹毛饮血’的传统。”黎羡开导道。
  “我在书本上看到过，我一直认为那是野蛮人的行为。”顾然可怜巴巴地开口。
  “……”野蛮人黎羡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兔子肉，冷静地开口：“有一就有二，乖，你回不了头了。”
  顾然：“……”
  兔兔那么可爱，他竟然吃掉了兔兔……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顾然从自怨自艾中抬起头，疑惑地看向黎羡。
  “你自己说的，你忘了？”黎羡露出无奈的表情。“你不是喝营养剂喝傻了吧。”
  “并不会，营养剂中富含人类需要的各种营养物质。”顾然是坚定的营养剂拥护者，虽然现在他有一些动摇。
  “啧……”黎羡咧了咧嘴。“那你们岂不是失去了很多乐趣？吃的乐趣？”
  顾然的目光落到了黎羡手中的肉串上，不不不，落到了黎羡手里的兔兔上。
  黎羡注意到了顾然的目光，用调侃的语气开口道：“想吃？”
  “我一想到这东西是用可爱的兔子做成的，我就有心理压力。”顾然诚实地回答道。
  “你不要想它活着的时候，你就想想好吃么？”黎羡又凑到了顾然的身边。
  “……好吃。”顾然的声音变小了许多。
  “还想吃么？”
  “……”
  “我真是一个立场不都坚定的人。”顾然一边撸着串子，一边想道。
  黎羡将剩下的肉都做好放在了架子上，自己则是又换了一件衣服。
  刚才的格子衬衫被顾然抹上了油。
  “黎羡，你不是光和人类么？”从黎羡拿着串子叫醒自己的时候，顾然就有了这个猜测。
  “嗯。”黎羡背对着顾然，套上了一件灰色的短袖，然后起身坐回了火盆旁。
  “我的天，”顾然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是光和人类的人类。“那你是怎么生存的啊？”
  黎羡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就是这么长大的啊。”黎羡指了指顾然拿在手里的肉串。
  顾然窘迫地扯了扯嘴角：“那你一定吃了很多兔子。”
  “光和计划普及的很好，但是也不能保证十全十美不是么？”黎羡补充道。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因此顾然点了点头。
  “那你愿不愿意成为光和人类啊？”顾然舔了舔嘴角，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里的竹签。“智慧树是拥有这种科技的？”
  “智慧树？智慧树下你和我？”黎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然歪了歪头，显然没有听懂黎羡的话。
  “我开个玩笑而已。”黎羡用洗干净的手拍了拍顾然的肩膀。“我不想成为光和人类，我现在生活的挺好的，而且我也不想尝试什么芥末味的营养剂。”
  顾然的脸又因为黎羡的话红了起来，不过这一次顾然倒是没有窘迫地转过头，而是红着脸认真的说道：“我强推芥末味的那款营养剂，我可是他们家的忠实用户。”
  黎羡好笑地看向一本正经“用爱发电”的顾然，对方红透的脸在火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更加柔和。
  像是砸到牛顿头顶的苹果，让牛顿为之疯狂。
  黎羡挪开了自己的目光，用牙齿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压抑住心底的渴望。
  除了公司的同事，顾然面对最多的就是智能电脑，虽然他的社交能力十分的优秀，但是和陌生人相处经历还是屈指可数。
  顾然红着脸看着黎羡的侧脸，想开口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什么话题开始对话比较好。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正在顾然准备开口的时候，他手腕上的光脑突然响了起来。
  这音乐一出来，不仅吓了顾然自己一跳，就连黎羡都惊讶的看向顾然。
  你这个手机铃声足够硬核，丝毫看不出新时代的进步。
  顾然手忙脚乱地接通了通讯消息。
  “晚上好，顾然。”出现在虚拟屏幕中的是一张少年的脸，看起来稚嫩又乖巧。
  “晚上好啊，小灿。”看到熟悉的脸，顾然明显放松了下来。“已经十一点了么？你是准备自动关机了么？”
  屏幕中被叫做小灿的少年点了点头，开口道：“顾然今天的药吃了么？”
  顾然吸了一口气，心虚道：“马上吃。”
  小灿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不赞同的表情，不过看起来并不是很明显。
  “顾然说过会按时吃药的。”
  顾然：“……”
  顾然：“我马上就会吃，你放心吧。”
  虽然并不是开心，但是小灿也并没有过分责备，又和顾然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挂断了通讯。
  挂断通讯的顾然深深叹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养了个儿子，却没有想到这是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