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孔穿好了吗？”
  “快了，快了，这就好。”
  雷云顾不上抬头回应，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正在给班打下手，帮着班做一些对技术要求不高，但又要花费时间精力的活儿。比如，钻孔，磨光，以及其他类似的工作。
  小猴子也在，它仍然是趴在雷云的脑袋上看着四周，时不时换个姿势，看起来惬意的很。
  “好了，班爷爷，给。”雷云将手里的半成品递给了埋头工作的班。
  班抬手接过，随意看了一眼，之后再看了一眼。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凑近了又仔细看了一眼。
  雷云见状挠了挠头，出声问道：“呃……我是不是搞坏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班笑道，“比以前更好了。”
  雷云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回道：“或许是这么久了，我终于开窍了吧。”
  “呵呵，也有可能，这进步不小。你的控制力变强了不少，你看，这石头上不像以前，之前多少会有些受力不均匀的裂纹。”
  班将这件半成品放进身后的箩筐，伸手指了指身旁，示意雷云坐下。
  他饶有兴致地说道：“我先做一把刀，你看着，待会儿自己试试。认真点啊，我想看看你比以前进步了多少。”
  说罢，他便自顾自的开始了工作，也没管雷云乐不乐意接受“考核”。
  当然，雷云必然是愿意的，这种考核可以说是难得的指点，他求之不得。
  ……
  “那我就先走啦，班爷爷您早点儿休息，告辞。”
  雷云向着屋内的长者挥手告辞，随后转身大踏步离开了此地，向着山顶走去。
  今天下午，他在班这儿独立制作了一把石刀，那把石刀这会儿正别在他腰间。
  这把石刀，很不错。
  按照班的说法，这把刀虽然还比不上石器师们的精品，但是已经比大部分族人们自制的刀要好了。
  雷云完全赞同，他自己心里清楚，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似乎已经有了极大不同。
  他明显感觉到了，对于自己的手指，手臂，甚至是整个身体，自己对它们的掌控力都大大增强了。
  同时，他还觉得自己可能比以前更聪明了。以前班爷爷教他打磨石器时说过一些技巧，当时他半懂不懂，现在他却能完全理解。当时那些技巧他难以完成，现在却能举重若轻。
  总而言之，他变强了。
  我的脑子好像更好使了，掌控力变强了，虽然身体好像没有变强，但是也很好了。
  雷云一边走路，一边想着这些事情。
  待会儿去巫婆婆那儿，嗯……我得问问，这小猴子老在我头上拉屎，这怎么搞。还得去一趟笼子那儿，奶喝完了。
  想着想着，他突然感觉到头顶上有点儿异样，小猴子的身体突然僵硬了。
  “坏了！”
  雷云“唰”的抬起了手，将小猴子把住，朝前抱下了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线淡黄，闻到了一抹骚意。
  “这小混蛋！”
  ……
  夜，雷云屋里。
  雷云一家已经吃过晚饭了，和家人聊了会儿天后，雷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此时，他正在喂小猴子喝奶。
  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安静嘬奶，雷云放空思维，发起了呆，然后他就想起了下午和巫的谈话。
  “乱拉乱尿啊……这倒确实是个问题啊。”巫听了雷云诉苦之后，笑眯眯地回道。
  “婆婆，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教教我啊？它乱拉乱尿其实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它一直待我身上，拉屎撒尿是直接拉我身上了……”雷云苦着脸说道。
  “哈哈……它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你得教它。”巫悠然回道。
  闻言，雷云身体前倾，急切问道：“那我该怎么教它呢？”
  “嗯……”巫沉吟不语。
  雷云见状，也不好催促，只能坐在一旁安静等待。
  “你可以试着划一块地方出来，让它明白那地方就是专门让它拉屎的。”巫指了指雷云怀里的小猴子，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你还要让它知道其他地方不能拉。”
  雷云眼睛亮了亮，连忙点头。
  巫晃了晃手，话锋一转：“但是，以后你肯定要带它一起去狩猎的，那时候怎么办呢，部落里划出来的地方可带不出去。”
  “啊……”雷云完全没想到这一点，他问道，“那该怎么办？”
  巫笑了笑，说道：“你想办法，拿一个东西，教它以后拉屎就拉到这东西里面，或者这东西上面。”
  说着，巫起身走向内屋，翻找了起来。
  片刻后，巫拿着一个陶罐走了出来。那陶罐有人脸那么大，深度则只够放下一只拳头，做工也不精细，显得颇为粗糙。
  巫坐回小凳，将这陶罐递给了雷云。她开口解释道：“这是我之前做的，本想做成一只锅子，但是没做好，就送给你吧。”
  雷云双手接过，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我就把这个当成它的茅坑吗？不太好吧？”
  “就这样吧，你记得先给里面装点它的尿。每次你发现它要拉了，就把它抱到这上面让它拉。”
  “动作要轻，别吓到它，不能让它害怕这个。就算已经来不及了，你也要抱，尽量让他每次都拉在这里面。”
  巫说完想了想，开口道：“暂时先这样吧，它赖在你身上这段时间应该够它学会的了。”
  “那这罐子……”
  “无妨，拿去用，只是个次品。唉，我们部落旁边的土不够好，不适合烧陶。论土质，还是陶部落的土最适合做这些东西啊。”
  雷云挠挠头，终究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巫自语。
  “唧唧，唧唧。”
  小猴子的叫声让雷云回过了神，他低头看向它，笑了笑。
  “喝饱了，真好。”
  将水囊放好后，雷云靠着墙，抱着怀里的小猴子，帮它梳理毛发，顺便观察它是否有排便的迹象。
  过了会儿，雷云注意到小猴子有点儿异样。他赶紧把陶罐拉过来，将小猴子抱至上方摆好姿势，然后耐心等待。
  “嘿，判断无误。”
  ……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很快，又到了部落决定狩猎队出猎人选的日子。
  雷云在家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往常负责通知、喊自己次日参与狩猎的卫岩，他有些急了。
  “飞星！飞星！”
  突然，屋外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雷云立马出门，看向声音来处。那里站着二弟飞星的队长，朱炎。
  “诶！朱炎！”雷云小跑到了她身边，“朱炎，怎么是你过来通知飞星？”
  “哦，阿云啊。”朱炎回头，爽朗笑道，“卫岩和我说，这次你们队就不出猎了，所以我就来咯。”
  “啊？”雷云急了，“怎么这样？！”
  朱炎摇摇头，噘嘴道：“那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大首领的决定。”
  “大哥，队长，明天咱们出猎是吧，我都在准备了。”飞星听到了朱炎的呼唤，跑了出来。
  “嗯，不错，好好准备。”朱炎回头勉励了一句，转头看了眼雷云，继续说道，“我通知完了，先走了，还要去通知康兰呢。”
  飞星点了点头，挥手道别。
  雷云却抬起了手，想了想，说道：“我也……一起走吧，我去问问大首领，为什么不让我们……总归还是要争取一下。”
  朱炎勾起嘴角，无奈道：“你总是不肯放弃，那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