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墨云入棠邑
作者:偷生之路      更新:2021-05-19 18:02      字数:3375
  墨云跟母亲在棠邑游荡,饥一顿饱一顿,李氏看墨云日渐消瘦,心有不忍,又没有谋生手段,典当的钱财也花的差不多,眼看就要断炊,李氏无奈我,于是只得去找表哥东郭偃。
  东郭偃是莱国棠邑大夫,是李氏母亲的子侄,家住棠邑,东郭偃四十多岁,精明强干,少年就有博学之名,为棠公赏识,在其门下效力,这东郭偃善于社交,能观人颜色,知人好恶,奔走于诸侯各国,为棠公结交人脉,以备不时之需,与齐国上卿崔杼甚熟,棠公也知齐国势大,早晚兵加莱国,于是也甚是愿意结交崔杼,所以这东郭偃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官职不大,却是处处有熟人,事事皆明了。
  这李氏去求见东郭偃,门子见她虽然衣衫褴褛,但是有些气质,而且姿容极佳,便去进门通报,这东郭偃听闻表妹来访,喜迎出门外,说道:
  “四处寻你们多日却寻不到,早听说你们来了棠邑,怎么才来,这在外面风餐露宿的也没个照应”
  东郭偃吩咐管家给李氏安排房间,准备饭食,沐浴更衣,甚是恭敬,这李氏也没想到这表哥对自己如此热情,这李氏本就如花似玉,虽二十七八,但仍肤如凝脂,唇若丹珠,这一梳洗打扮身材俊俏婀娜不减当年,东郭偃见了也是不由赞叹:
  “妹妹好生俊俏,魅力不减当年啊,想我年轻时就喜欢妹妹,奈何姨母偏把你嫁了个宋庄,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却遭了劫难,自己守寡至今,我想给你找户好人家,你又不允,说等墨云大些再说,现在墨云也得十三四了吧,你也不能老没个人照顾,莫要等到人老色衰后再寻出路,那耽误了自己也害了墨云,这兵荒马乱的,没有个栖身之所是很难的,尤其像你们孤儿寡母的,你家我那表哥也忒生分,怎么能把你交给那宋程,那宋程本就贩卖私盐是个奸商,好在你们来了棠邑,墨云呢?一起过来住,莫要见外,权当自己家”
  李氏知道这表哥对自己热情,是有所求,怕是想把自己嫁出去,但想想自己家不可回,此处也不是久居之所,四处流浪,不如有个归宿,起码墨云不至于跟着自己受苦,便道:
  “已是半老徐娘,又是寡居,谁会看得上我啊”
  东郭偃听到李氏松口,急忙道:“正当年正当年啊,妹妹如此风韵俊美,必会花为之失色,鸟为之高飞,如妹妹愿意,我给你寻个好人家,定不会亏待于你”,
  李氏道:“让哥哥操心”,东郭偃自是喜上眉梢,派人去城隍接了墨云,恭敬伺候,李氏也没跟墨云商量告知。
  墨云问李氏道:”母亲怎么会突然来求他,上次宋程知晓我状告他就可能跟这东郭偃有关,莫要再让他坑害了”
  李氏道:“你我已走投无路,身无分文,现在齐国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借机攻打莱国,棠邑也是坚壁清野,我等出去怕是不饿死也会被掳走当了奴隶,真打起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没有个栖身之所寸步难行啊,现在好在还能吃口饱饭,走一步看一步吧”墨云默然,想想也是自己鲁莽报仇所致,不然尚可以有点积蓄安身立命,自己也是无力改变现状,也只能听之任之,暂时住下来,夜间月朗星稀,墨云看着窗外,一个流星划过,墨云担心
  “不知闫郡逃脱了没有…”
  这棠公便是那莱国国君的叔叔,在莱国地位甚高,人称“三美”即好“美色、美酒、美味”,尤其好色,虽是近古稀之年,身边舞女歌姬仍不计其数,这东郭偃便投其所好,经常赠送美女于他,只是大都是姿色平平,棠公不甚欢喜,东郭偃想尽办法,怎奈这世间美色比那珍宝还少,现在自己表妹到此,正是如获至宝一般。不几日便跟棠公说起李氏,自是夸她花容玉貌、倾国倾城,棠公虽老迈,却被说的馋涎欲滴,急迫让东郭偃安排相见,东郭偃回去告知李氏,
  李氏道:“那棠公妹妹也曾听闻过,好色成性,而且已近古稀,我去了怕是过不了几年便又得守寡,且他死后他家人哪能容我,难脱流落街头之运”
  东郭偃道:“妹妹所言甚是,那堂公因好色成性,所以一直膝下无子,只有一女,业已出嫁,你若受宠,他若死了你便是那掌家之人,何惧被赶,那棠公家财无数,你跟墨云此身无忧了”
  李氏叹道:“早知该在墨云年少时改嫁才好,不想自己落得卖色的地步,如此也好,起马有个安身,哥哥安排吧”,东郭偃喜上眉梢,着手安排李氏过府,那墨云听闻母亲要嫁于一个古稀之人自是不同意,但是母亲意已决,墨云也是无奈,只得随着母亲去了那堂公府邸,自始李氏改名为棠姜,自己改名棠姬以掩人耳目,那棠公见了棠姜自是喜不自胜,爱不释手,自始旁人皆冷落,只宠棠姜一人,同出同入,每次宴请宾客、会见外宾也是让棠姜陪同,棠姜本就端庄秀气,又风韵十足,于是棠姜之美棠邑皆知。
  齐国催要莱国交出宝物,那莱国国君哪里去寻得,那宋程也不见了踪影,宋庄掘地三尺也不见丝毫宝物挖出,且听闻齐鲁两国也曾派人前来找寻宝物,莱主惧怕齐国,没了主意,去问棠公,道:
  “叔公可有退敌之法?眼看这齐国大军压境,我莱国国弱,万万敌不过啊”,
  那棠公道:“大王莫要心急,舍下门人东郭偃与齐国大夫崔杼交厚,可以派他出使齐国,多给与他金银财帛,或许还有转机”
  莱王道:“如此甚好!”,
  于是棠公让东郭偃带着金银财帛去拜访崔杼,临行前东郭偃问棠公道:
  “主公可想久享这富贵荣华否?”
  棠公道:“然,奈何国将不国,安能安享如此富贵?”
  东郭偃道:“这齐国取莱国为大势所趋,莱国定不敌,届时城破,玉石俱焚,怕是想为一匹夫不可得?不如我等帮助崔杼攻下莱国,崔杼定会感激,换得崔杼护佑,主公还能留守这棠邑,安享晚年”
  棠公道:“这样岂不是卖国?怕是国人不容我等啊,也怕崔杼言而无信,那样我可就真走投无路了”
  东郭偃道:“那崔杼是齐国重臣,老成持重,必言而有信,且他攻下莱国,功高震主,必然主猜臣嫉,这棠邑便是他的退路,他定不会委托他人治理,莱王昏庸,治下无道,黎民百姓困苦不堪,食不能饱,居不能安,现在堂公救生灵于水火,解万民于灾难,主上非但不会引来国人仇怨,还会感激于主上”
  棠公道:“说的有理,那你快去办吧,这北门守卫是我的人,且这棠邑本就是我的天下”东郭偃喏声出去,携了财务去见崔杼,
  崔杼在这两国交兵之际本不愿意见他,这东郭偃上下打点,疏通了门子,时不时崔杼身边之人提起东郭偃都夸耀其足智多谋,见识非凡,对崔杼大有裨益,本来这东郭偃说起来也跟崔杼沾亲带故,于是就找了闲暇之时见了东郭偃
  崔杼道:“东郭先生是来当说客?军政大事妄议是要死罪的,那莱国不修国政,不牧子民,齐国取而代之是大势所趋,众望所归,望先生珍重,你跟我那个妹妹是亲戚,虽然不常走动,想来你我也算沾亲带故,我崔某也不是那绝情之人,以后不要再提起”
  东郭偃道:“大人,我是来送您莱国的,而不是给齐国送莱国的,可否让鄙人把话说完,可取您便取,不可取,您就当我放了个屁如何?”崔杼不明他说什么,听他倒是说的真切,便示意让他说说看。
  东郭偃继续说道:“齐军虽然强大,但是莱国也非小国,要打下莱国,怕是齐军也得一年半载难以实现,莱国也是猛将如云,守城乃金刚肃和其豢养的通背神猿,其金刚肃使的一琅琊棒,长几十米,可长可短,重几千斤,可以横扫千军,万人敌,其通背猿啸声能传千里,可震碎城郭,可让人胆破心碎,如果拼死抵抗,万一有个差池,齐军损失惨重,那么崔公在齐国必然倍受责难,齐国妒忌崔公者不可胜数,都在等着崔公出差池,如果兵不血刃攻下莱国,那么在齐国,只怕是国君也得听从崔公,我跟棠公自知不敌齐国,也不愿见那生灵涂炭,愿意为内应,撤下北城防守和那金刚肃,齐军可以长驱直入,不必刀兵,莱国则如囊中取物一般,只求崔公保的棠公爵位,届时那棠邑之地即为崔公之地,棠邑财帛崔公可尽情享用,进可攻退可守,崔公觉得如何”,
  崔杼说道:“说的有道理,如此安排甚好,那棠公老迈之人,不是你长久待的地方,以后东郭先生还是跟着我吧,东郭先生谋略过人,以后跟着我,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于是崔杼派晏弱为大将领齐国大军趁着夜色进军,棠公按照约定;撤换了金刚素,齐军得以顺利开入棠邑,守军均被命不得抵抗,莱国国君听闻棠邑一夜之间被攻破,吓得连夜出逃,直奔东海,收拾残部后定都莱山之北嵎夷,是为东莱。自此东莱偏居一隅。齐国攻下棠邑,崔杼上表封棠公继续治理棠邑,灵公恩准,其下部队为崔杼节制,金刚肃气恼兵不血刃让齐国军队进了城门,外人不知金刚素被撤换,都道是他开的城门,投敌叛国,金刚素也是有口难言,无从申辩,无脸再任官职,带通背猿入山林,做起了山野之人,远离了尘世的喧嚣,是以棠邑为崔杼掌控。
  东郭偃自此投于崔杼门下,时常夸耀棠姜贩卖美若天仙。崔杼也曾听闻棠姜貌美,被他如此夸耀,也是及其心痒,只是已为人妻,难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