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作者:
海瞳 更新:2021-05-19 18:03 字数:2035
他的情绪一激动,不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音量也有点控制不住了,女孩微微皱眉,冷声道:“安静。”
林斌本来还想骂他几句,听到女孩不满的声音,只好压抑下心底的怒意,重新在椅子上坐好。
游戏继续。
钱静还没放松多久就又轮到了她。
“又到我了,”少女冷笑一声:“那就说说你当时都说了什么吧!”
“我说……我说他们只是一时冲动,而且你本人也和他们有感情冲突,所以……”顶着少女阴冷的目光,钱静不能说谎,她没办法说她忘记了,因为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得很清楚,可她却莫名的不想把自己当时的辩词全部说出来。
很奇怪,明明当时在法庭上,她能当着少女和法官的面面不改色的说完所有的话,可现在,面对着这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她,她却不敢将那件事再重复一遍。
对钱静来说,只要能够让自己获得最大利益,她什么都不在乎,谁能给她名利,她就会帮谁,道德和良知对她而言只是阻碍,她从来都不需要。
所以她曾经做过无数这样的事,有些甚至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如果这个案件最后不是因为当事人自杀的话,她根本就不会记住。
“你是这样说的吗?”少女的表情因为怨愤变得恐怖,她声音充满恨意:“因为我拒绝了那个人渣,他和他那些该死的狐朋狗友就下药迷,奸,可你却说我是喜欢他才故意送上去,不仅暗示他们是我嫌贫爱富,把脏水都泼到我身上,还说我的父母想要借此敲诈他们!”
“我家虽然穷,但那又怎么样?我从没想过靠别人!如果不是你们,我就能考上心仪的大学,我会自己改变命运!但是这一切都被你们毁了!”少女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她的七窍开始渗出血迹,五官开始崩裂,仿佛被什么砸平一样,血肉糊成一片,娇美的面容瞬间变得像厉鬼一样,她站起来,踩着那根红色的指针,一步步走向对面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会自杀……”钱静向后退缩着身体,可座下的椅子却纹丝不动。
她避无可避,只能看着那张四分五裂的面容凑到自己面前,浓郁的血腥味直往她鼻子里钻,已经脱出眼眶的两颗眼珠死死瞪着她:“你收了他们多少钱?你又做过多少这样的事?不知道你赚的这些沾着血的钱能不能买下你的命呢?”
“不是我!不怪我!是你自己要自杀的!”钱静的理智终于在贴上少女的脸时崩溃,她大叫起来:“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脆弱了!”
“谁给我的钱多我就帮谁!谁让你没钱又没势!”她的声音很大,语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一旁的林斌听着,终于明白了一切,看着钱静惊恐的脸,再想起刚进入这个地方时她穿着套装一副精英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厌恶。
作为一个律师,她彻底抛弃了自己的良知,不知道她那副光鲜的皮囊下,掩盖了多少肮脏的交易?
他也说不出来她和阜平谁更恶心,但这种感觉甚至超过了他对女孩的恐惧。
至少,女孩要杀人从来都是直接杀,她的厌恶是清楚直接的,不会像他们一样,用伪善的外衣遮盖肮脏发臭的恶念。
人心的险恶,比鬼神还可怕。
阶梯上的女孩一言不发,少女却只能不甘的退回座位,因为钱静并没有说谎,所以她不能把她怎么样。
看着女人庆幸的表情,一直坐着的林斌终于忍不住了,他对两人冷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但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像你们这样没有良知的败类,活着简直是浪费空气!”
“你知道什么!”阜平的面容因为疼痛扭曲着,他大叫:“如果不是我,她还在那个穷地方当孤儿呢!哪能过上这样公主一样的生活!”
“我给了她更好的条件,她也要回报我!这有什么错!”男人的声音充满不甘与愤恨,还有因为疼痛生出的痛苦,交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激动。
逃过一劫的钱静也喘着气冷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功利的,弱肉强食一直是自然法则,像她这样什么都没有,又不会向上爬的人,迟早会被淘汰!”
“良知?道德?它们有什么用?能填饱你的肚子吗?在饥饿的时候它们甚至不如一个馒头!”
一个扭曲一个冷笑,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容这一刻却诡异的相似,听完他们的话,林斌才发现,原来有些人的价值观根本就是完全扭曲的,根本就没办法和他们沟通。
他顿时连骂他们的想法都没有了。
指针还在转动,可两人都像是完全撕开了那层人类的伪装一样,已经彻底不在乎了,只要能活着出去,他们什么都能说。
隔着屏幕的唐小糖清楚地看到,也听到了一切,比起林斌完全无法接受,她因为经历的比他多太多,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
像这样的灵魂太多了,不仅仅是人类,其他种族也有,毫无同理心和良知,牺牲其他同类去满足自己的欲望。
而这样充满欲望的灵魂,也是最容易被w组织利用的。她之前的任务中,那些入侵者就都是这样的存在。
她不在乎这几个人会不会死,但女孩的状况却让唐小糖不得不担心,因为她发现,随着这两人坦白的越来越多,女孩身上的怨气竟然开始往他们身体里钻。
有好几次,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当她的傀儡接近那两人的时候,控制它们的怨气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两人身上的怨念融合。
这些怨气好像已经不受她控制了,就像产生了自己的意识一样,而且主动地试图控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