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臆想
作者:
一危砝 更新:2021-05-19 10:07 字数:2100
“你是心理医生?”这是我能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因为他说他能看到,眼前的这些都是我的臆想,他不可能看到,要不就是心理医生,要不就是精神病人,我记得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他,但是我忘了我要问他什么“你到底是谁!?”
或许他真的是我的幻觉,我知道自己有认知障碍,但是就是甩不掉。
男生问非所答,我只是觉得被捏着的手腕有逐渐变得痛起来,他捏我手腕的力度在变大,男生说出一句令我战栗的话“你在害怕我,对不?”
【把口罩摘下来。】我是很想对他说这句话,但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被咽回去了,我在害怕,害怕这背后的脸。甚至连他的眼睛我也在躲藏,害怕会看出点什么,害怕他根本就没有瞳孔!而是两个漆黑的窟窿“对......我在害怕你,所以说,你......到底是谁?”
“我么?我是来带给你痛苦的人,你的这副躯壳并不是你的,你可知道?”他蹙眉。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只有我家人知道,没有其他人,他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好乱,思绪被搞成一个结了,找不到头尾,解不开,只能愤怒地斥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只要知道,你无法从我的手上逃脱就对了。”男生的气息开始变得不详,握着我手腕的力度变得更有力了,疼痛让我觉醒。
“放开我!”我甩了甩手臂,但是根本无法挣脱那锁链一样牢固的力量。
恶魔似乎听到了一个很滑稽的笑话,字斟句酌轻笑“放开你,那可不行,你是属于我的东西,我的所有物,怎么可能会放手?”
刚挣脱了一个深渊,又堕入了另一个地狱,这些狡黠话生成了巨大的囚笼,以无穷无尽的黑暗为琚链,锁铐着我的四肢,囚禁着我的灵魂。
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是越来越确定这是在梦境中,就算是梦境也会本能的选择求生“我才不是属于你的东西,放开我!”
毫无反抗之力的挣扎让他再一次发笑“连反抗都做不到,这种微弱的挣扎只会让人发笑啊,你的痛苦和不安我都知道哦,因为,我们是同一世界的人~”
男生把我的手贴到他的左心房部位——扑通——扑通——扑通——心脏在手心下清晰的跳动着,无论是听觉,触觉,还是视觉,都被抹去了斑斑锈迹,倘若新出的瓷板锃亮无比清晰。
同一世界的人吗.......
抬起头想要看清这人的面目,但是他却把脸藏在了白色的棉布下,那双眼睛我无法洞穿,也触摸不透,唯有这清晰跳动的心脏.......
鲜活的,跳动的心脏,不是幻觉,但是他真的…….“你......是人类吗.......”情不自禁的就把内心想的说出来了。
“噗,哈哈——”爽朗的笑声与这漆黑阴森的景色格格不入——诶?!居然笑场了!这个人.......会笑?
这笑声仿佛打开了连接着现实与黑暗的大门,躲在云雾后面的月亮也拥挤着出来了,回到了现实中。清冷的柏油路,一直以锐角形状延伸至黑暗的最顶点,这个由沙石玻璃堆砌而成的城市哪来的小泥路,没有满目疮痍的食人花,更没有脑壳爆裂的老家伙。在这寂寥的气氛中。一切的疑问杂质不安和恐惧都被这个真实的声音揉碎成尘,再被颓废的风连根带走了。
察觉到我的诧异,男生木讷的反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你说我们是同一世界的,那么......”我拉过他的手,让手指交叉合十:“你看到了什么.......”
他的手很冰很冰,和那个迷路的小孩的触感一样,但是这个触感更有真实性,他的手比我的大,但很单薄,手指比我的长,掌指关节部位有茧,很薄,不仔细摸,很难发现。
男生思索,回答:“一片荒芜的废墟........”
“还有呢。”我觉得,若果是同一个世界的话,应该能看到所有东西。
男生捏了捏揉了揉和他贴合的我的手,笑“还有你的手柔若无骨很小很凉触感很好,没有了。”
“什么鬼!”迅速的把手抽回来,这家伙故意的吧!为什么有种被戏谑了的感觉。他绝对是个基佬!
男生弹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你意外的很蠢啊,落差太大了。”
落差?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坐在地下那么久,思绪稍微有点冷静下来了,扭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身体,撑了一下地板站起来,拍拍裤子:“我回去了,谢谢!”想问的东西都不问了,我觉得好奇一定会害死猫,母亲那样说了,自然有她的道理,那些不该去揭开的盖子就不要揭开,打开之后肯能会让里面的食物都发霉。
“一起。”男生也站起来。
“别跟着我,你个奇怪的家伙!”我觉得他并没有恶意,是个挺不错的人,他似乎了解我,我对他也不反感,就好像找到了同类。
“你不也是奇怪的家伙嘛~”他缓慢的跟在身后。
咽呜的风使人警惕起来,漆黑中一双双幽怨的绿光若隐若现飘忽不定,处于极度的不安中,思维总会比平常活跃,感觉也会比往日灵敏,我停下脚步,问身旁的人“你感觉到了吗?”
他很自然的问“什么?”
“眼睛,一双眼睛,躲在暗处狩猎的眼睛。”
男生点点头表示也感受到了,那种被窥探心灵的覷视。他拉过我的手腕“走吧。”那种顺势就拉起来的自然更让我觉得这个人诡异,动了动手打算撤回来,无奈他拉的很紧。我觉得他应该是认识我,但我没有什么记忆,我不记得我有过什么朋友,也没有和谁走的近过。他或许是认错人了,又或许是我的爱慕者,但是他的伪装实属无懈可击。我应声“嗯。”
身后没有脚步声,但是拖长在我们面前的第三个影子却寸步不离。
是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