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得通。”何茉茉笑了一下，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美好。
  “只是……如果说是因为这些的话，那为什么会有人给你安排这种事。他们有人觉着你缺女人？”
  后面这话，何茉茉已经说得很委婉很委婉。
  可是顾龙武还是纠结了一会。
  好半晌之后终于开口，“是，至少他们是这么觉得的。”
  虽然他并不觉得缺。
  何茉茉眼底泛起一抹恍然，“你单身，可是那天顾伯伯想给我们拉郎配的时候，又明确拒绝了。根据正常人的情况分析的话，只有两个原因嘛，一个是你对女人不感兴趣。一个是你心里有人了。”
  “第一个应该能排除掉，虽然今天你的表现好像确实对漂亮的女孩子没有太大兴趣。但我选择相信那是你洁身自好。”
  “所以第二个……到现在能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么？”
  何茉茉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直接攻略掉顾龙武。
  以她的性格而言，更不会扭捏。
  便直接开口，“其实同样的问题，之前我也问过你了，但上次你没有说。或者这一回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来说。”
  “比如……你觉得你跟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是她不喜欢你吗？”
  顾龙武摇头。
  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了岑焰的身影。
  许多年前的画面和现在的所有印象，都已经融合在一起了。
  他开始分不清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的阿焰，还是只独独喜欢她这个人，而无论她变成什么样。
  “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对么？”
  这一次，顾龙武坚定地点了点头。
  殊不知这一抹坚定，却让何茉茉心里泛起了一股难受。
  她掀了掀唇，只能缓缓移动视线，一直盯着车子前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好半晌之后才终于收敛起了那点心思。
  “既然如此，要么是性格不合适，要么是有外力阻挠。你们是哪一种？”
  顾龙武微微眯起眼睛，似是在认真思考。
  隔了好一会之后才终于开口。
  “似乎……是因为她觉得我们没办法在一起。”
  “哈？”
  这反倒让何茉茉吃了一惊。
  “怎么会呢？以你现在的身份，既不会有经济方面的问题，也不会有太多别的世俗眼光。你不是会在乎这些的人，除非……”
  何茉茉智商确实高。
  很快便想到了重点。
  “除非顾伯反对。”
  其实答应已经呼之欲出了。
  顾龙武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谁也不会阻挠到他的。
  也只有顾伯而已。
  至于其他的理由，何茉茉心里想着，以顾龙武这样急躁的性子，应该会全部都解决干净。
  他并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而就是这样，才会连顾龙武都没办法解决。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何茉茉心里舒服一些，甚至于现在更难受了。
  她心里好像哽住了一根刺，时不时的往心口那一处戳一下。
  没有人知道她喜欢了顾龙武多少年，也不会有人知晓她在背后关注了她多长时间。
  “我能问问那个人是谁么？”
  顾龙武不说话。
  女孩声音稍微有点哑。
  但还是很识趣地笑了笑，“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只不过请你相信，我很愿意帮忙……”
  “不用。”顾龙武直接拒绝，“这种事，外人帮不了。”
  外人……
  又是一个扎人心窝子的词。
  可何茉茉只是耸耸肩笑开，整个人都那样习以为常了似的，“我也不算外人吧，毕竟顾伯可是属意我当他的儿媳妇呢。如果你搞不定这个女孩，说不定过阵子，你要迎娶的人就是我啦。”
  她半开着玩笑。
  却是借此说出了心里话。
  顾龙武俊朗的面容上划过一抹诧异，像是很难理解她的行为，就这么朝她看过去。
  “不是，像这样的安排，你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
  何茉茉笑了一下。
  “反抗什么。”
  她不反抗，也就是说，是乐意的。
  这让顾龙武一下子有些意外，“一般来说，像你这样自信独立的女孩，也有能力有家世，不大可能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恩阿。我要嫁的人，那必须得我自己愿意！”
  “那你还不反抗？”
  话一说完，顾龙武便只看见女孩脸上盈盈笑容。
  他忽然愣住。
  是了。
  只嫁她愿意的。
  刚好让她嫁给自己，她没有反对。
  所以……
  “你愿意嫁给我？”
  不、不是。
  “何茉茉，你想嫁给我对不对？”
  何茉茉闻言，只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满是笑容。
  那样的神情，让顾龙武根本反应不过来。
  那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整个人都处于蒙圈状态。
  什么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之前还有一个唐瑶。
  现在又多了一个何茉茉。
  敢情……自己年过三十，忽然开始走桃花运了？
  “对呀。很难接受么？”
  顾龙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眉宇紧紧皱着，却一直直勾勾盯着她看。
  等了好长时间之后，才终于开口，“是挺难接受的。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认识很久啦。”
  何茉茉低声补充，“好多年前我们就认识的，只是你忘记了而已。龙武哥哥？”
  她忽然这么喊了一声。
  那瞬间顾龙武直接怔了在原地，几乎是要磕巴了。
  “你你你别乱喊！”
  什么龙武哥哥的，太奇怪了！
  何茉茉看他反应那么大，便跟着低低浅浅的笑着。
  “怎么说呢，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记得也正常。大概……就是你十来岁的时候吧。我跟爸爸一起去你家里玩，当时外面还有一个湖你记得吗？那个湖挺深的，我不小心掉了进去，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有一个哥哥从天而降，出现在我面前。将我拉了上去。”
  “那个人就是你。”
  顾龙武，“？”
  “我没印象。”
  “恩阿。因为那次溺水之后，虽然你把我推了上去，可是自己却在里面呛了好长时间的水，后来还已就此感染了肺炎，生病了很长一段时间。醒过来之后我去找你，你已经说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