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程的火车上，我一个人在卧铺上陷入了甜密地回顾：在北京这五天，我被两个女人爱着，简直是在游瑶池。
  ——长陵、定陵、十三陵、石人石马石兽群、居庸关、八达岭，我和杜鹃每到一处，必照贴脸照，必做激情吻，少年的味道，成年的体香交织在一起，将被杜鹃带到大洋彼岸。
  杜鹃告诉我，自从断了书信，她就扎进了拼命学习的旋涡，恢复高考，以化学满分，总分316分的成绩被清华和北大同时录取，她尊重爸爸的选择，进了清华化学工程系。毕业后留校攻读硕士，今年暑期毕业，学校已经为她办理了赴美留学的手续。她说，还要拼搏五年，拿下博士后回清华当教授。她说，她嫁给了化学，不想做居里夫人，只想做化学女士……
  在天安门、故宫、北海、天坛也留下了我俩的足迹，我给了她三天时间，三天的热吻，三天的朝夕相伴，她说：“这三天的自由空间，弥补了她近三十年的缺欠，她得到了异性的爱，这是她走向未来的力量源泉……”
  懂事的爱华，聪明的爱华，无私的爱华，每天为我铺床叠被，每天送我去与杜鹃约会，最后一天又为我买了这么一大堆礼物——给白莉的风衣，给添亮的玩具，烤鸭、蜜饯……
  林羽为我定了回程卧铺，天天请我吃饭，送我上车又买了白酒、啤酒、熏鸡、花生米，水果……
  爱华心细，还给我开了住宿发票，这一周，两口子为我花去了他（她）们两个月的工资都不止。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他（她）们了。
  回到家里，白莉穿上那风衣就不愿脱了，直夸我有眼光，不愧是搞美术的。
  儿子挎着那挺能响会闪光的冲锋枪在院里横冲直撞。
  烤鸭拿到下沟，趁元宵节又搭上熟食请全家吃了饭，蜜饯也成了元宵之外的又一甜点。小别胜新婚，晚上，自然少不了……以证明自己的公粮仍在。
  我走的一周里，展板基本成型了。周春燕的前言和结束语写得十分精采，大栏目的标题也都用吹塑纸刻了出来。
  方海昌请假了，他是不想再来了，因为他已经被所有人孤立了。
  龚云鹏和电工、木匠配合的相当好，和解说员们也打得火热，他会学卓别林走路，说话也很幽默，方海昌一走，他的才艺得到了发挥。
  我还敏感地发现，小盛和潘丽有情况，他（她）们的目光一接触就象过电一样躲开，这方面我太有体会了，他们相恋了……
  这可是大事，我把这一发现告诉了潘玲，这可忙坏了这位准大姨子。开始彻查小盛了，虽然彻查的结果没告诉我，但是潘丽仍留在解说组里己经不言而喻了……
  剩下的环节就是选照片和写说明了。美术界里书法和绘画是两个行当，画画好的字不一定好，字好的画不一定精。我属于两项都不精，但是两项都行的那一路。当我的隶书写在照片说明纸笺上，我的魏写在前言板上，我的楷书写在结束语栏内，我的行书写在小标题竖框时，大家都服气了。
  板块组装后效果出来了，因为照片都是彩色的，板面显得色彩亮丽，比我在十屋出的画廊增添了七分光彩，我心里说，这次策划成功了。离展出还有一个月时间，保密十分重要，如果让其他县（区）看到，第一就不保了。
  高局长和艾局长来了，看了后很满意，提出用局里大客拉到各学校去展览。大家都很震奋，我提出了保密的说法后，高局长反过磨来了，拍着我肩膀说：“人才难得。”
  艾局长提出：“小组不解散，解说背下来，照片再筛选，灯光再灿烂，还要留后手，迎接省展览。”
  艾局长布置工作和提出要求乃至总结工作经常用这种合辙押韵的句子，总使我想起中学的语文老师葛玄。
  高局长没有这样的语言，他最大的优点是先听下属说意见，然后再归纳提升。听了艾局长的六句意见后，他说了两句话：“严格保密，精益求精。”
  按照两位局长的意见，我们一块板一块板地研磨，研磨时，其他板都翻过去，还把体育室的钥匙收了上来。
  我对艾局长说的后两句话进行了思索，突发奇想，要让展览动起来，在省里也能拔头筹。如何动起来呢？我想到了电视台。
  那时的电视台用一个字评价就是——牛。牛到宣传部长以下的领导发话不好使；即使是宣传部长发话，下边的摄象也扑扑楞楞的；摄象安抚后，编辑又卡油。
  我把想法跟艾局长说了，艾局长立刻亢奋了：“对呀！我咋把这个茬忘了！教育部还朝咱们要三股劲拧成一股绳的经验介绍呢，干脆，两事一起来，你进校舍建设材料组吧！剩下的事我去办！”
  我很想抬举一下周春燕，便提道：“咱们用电视台就要录专题片，专题片最好的体裁是巡礼，巡礼需要有文学色彩，周春燕在这方面挺突出的，是不是……”
  “说的好，就拍两个巡礼，把周春燕也抽上来，马上研究脚本。”
  我和周春燕双双进了材料组。周春燕知道这意味着重用，但是我丝毫没有透露我推荐了她的信息。因为我记住了曾庆元的嘱咐——做贵人，不做贪人。
  当我和周春燕回到局里后发现，局里沸腾了。机构改革到了定编环节，教育局由原来的16个编增到24个编。新批了3个股——职教股、业教股、监察股。校企股、基建股变为事业单位，招生办定为临设机构，一些负责人都编制不保，象我们这些抽调人员就更没希望了。许多人惶惶不可终日，剜门盗洞地找关系，走后门。
  周春燕跟我说：“我才来没抱希望，你得争取争取呀！你要不进编，是教育局的损失！”
  我很坦然地说：“我不想参与不正当竞争，领导定我我就好好干，以报知遇之恩，要不定我，我争取来也没有前途，还不如回学校教课代班考研究生。”
  周春燕伸出大姆指说：“你真是我心里的豪杰！”
  去四平参展前，局里定编定人浮出水面了，我被定在职教股了。横看竖看，除了原有有编的外，股长以外的就我一个进编了。
  其他和我一样的抽调人员开始猜测我的背景了，把我传得神乎其神，什么他家是四平的，地级领导说话了，什么他在运动会上认识省教育厅副厅长了，副厅长说话了……就没有说我是凭能力上来的。
  通过这次定编，我看出了机关人员的嘴脸，也对教育局四位领导的正气抱定了希望，还坚定了工作好坏是给自已干的的观念，同时增强了自信。
  四平参展没有悬念，我们获得了第一。看到其他县（区）的展览，我总结了成功的三个要点：一是照片胜过了图画，其他参展单位强调了美工，我们突出了真实；二是动感胜过了沉寂，我们的灯光是解说到哪亮到哪，同时霓虹灯依次亮起，形成了动感，把几个有照片的单位战胜了；三是解说员的美丽力压群芳，我们的常虹和马明红可谓绝色女子。
  回来后，刘股长用大客巡回展出时，下边学校也为展览的真实而叫好。
  两个巡礼片出台了，6分钟的职教成果巡礼中，有农技试验田和普通农田的对比场面，有驾驶员考试的场面，有幼师班歌舞演奏的场面，有烹饪班拉面炒菜的场面，有果树花开枝头喷药剪枝的场面，有机械加工切割钢板的场面，有木瓦工建筑校舍的场面……
  在省展上，电视台把彩色监视器带到了展厅，其清晰度比彩电高出一倍，在彩电刚刚上市的省城，吸引了许多参观的群众。结果，我们获得了一等奖，获得奖励一万元。
  艾局长乐坏了，他批的一万元只花了6000千，给他赢回了一万，他把这事当成了例子，走到哪说到哪：“你们都学学职教股，那个汤潮最尿性，给他们一万花六千又挣回来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