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玄铁
  通判最近遇上点问题，问题就是眼前这个貌似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可她偏偏又是冥界的死敌。
  “云绯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凌空看着通判，满脸期待。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叫云绯，你真的弄错啦！”通判满脸难过，嘿？难道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吗?
  凌空不再说话，直接把一道淡粉色的光晕放在了通判面前，通判直接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云绯哥哥，我们梦里在把我们重新认识一遍，好吗？”凌空曾经偷偷的从
  仙梦那里偷出来一道光晕。
  一
  在凌峰山顶，有一块凝铁石在吸收着天地精华。站得越高，你越是容易被发现。一道天雷劈天而下，把凝铁石一分为二，可它已经凝结的天地间的坚固之气，转化为一块无坚不催的玄铁。
  两个男人缓步走上山来，一个男人被玄铁绊倒，大骂了一句：“什么东西！这么硬?”旁边的男人轻轻的把他拉起来，顺便仔细端详一眼埋在地下的一块玄铁。男人大喊了一声，拿起工具小心翼翼的挖了起来，想要把玄铁从土里挖出来。
  “这就是玄铁?”一个男人问。
  “没错的！这就是百坚不摧的上古神物玄铁。”一旁的男人激动的回答。两个男人激动的把掩埋在地下的玄铁带回去打造，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在山的顶部，更大的一块玄铁还在静默的嘉立，等待其他人的发现。
  “谁啊？”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魔君正在打造配剑里传出来。“老老实实的睡了一阵时间，怎么被一阵奇怪的声音给吵醒了？”
  魔君惊讶的看着说话的玄铁，瞪大了眼睛。“你是谁？”魔君接着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正在打造的它。
  “名字这东西好麻烦的呢！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好了，不要太难听就好了。”剑里住着的好像是个小女孩，她的声音懒懒的，好像刚刚睡醒或者在说梦话。
  魔君沉默了一下，试探的摸了一下剑身。“你就叫思楠吧。”
  “思楠?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吧，你是不是经常怀念这个名字?”小女孩的声音里多了一些好奇，魔君想象到她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等着他回答。
  “是啊，是一个我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人，可也是最不可能的人。”魔君放下了它，抬起头，脸上好像有一点泪光闪过，转瞬即逝。
  “我记得，这种情绪，是叫作伤心对吧？”小女孩又回复了懒懒的语气，好像在听魔君去讲光辉往事。
  “一切都过去了，她不过是讨厌我了，但我还是放不下她，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明明嘴上说的多么坚强，心里还不是一捅就破，流出酸水。”
  “问了好多，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女孩好像又恢复了活力，大胆的探望这奇怪的地方。
  “我叫魔君，是个十恶不放的坏人。”他笑起来，脸上居然还有点得意的表情。
  “那我应该也是坏人喽，我才不介意呢！谁要是敢嘲笑我们，那就让他去死就好了。”女孩大笑起来，慢慢的都是自信和飘逸。
  “好啊。”魔君笑了起来，“我们就来捍卫最后的正义！”
  二
  天下大变，风起云涌！
  一家小酒馆内，两个男人面对面的站着，脸上好像玄铁一样沉重。
  “玄铁已经被你打造成了剑？”男人看着魔君。
  “是啊，它选择了我。”魔君笑了笑，“那一年我们一起上山去寻找玄铁，你一脚绊翻在玄铁上并大骂了起来，从那时起，它就拒绝了你。”
  “你胡说！那只是块铁！怎么可能选择呢？”男人大吼起来。“这根本就是你的措辞！快把玄铁交给我！否则就别怪我不认兄弟情谊了！”
  “弪堂，好可悲啊，不管过了多久，你一直都是那个爆脾气的人。”魔君摇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弪堂扶起了一旁的巨剑，把仙力向里面过度，平凡的巨剑冒出了赤红色的火焰，好像渴血的红龙。魔君把它从桌子下面拿了出来，轻轻的拔剑出鞘，好像怕惊动剑里的思楠。
  弪堂后腿蹬地，腾空而上，带出了万道火焰，魔君轻轻的转身，火焰就轻轻的从他的一边闪过，如果有人能把时间放慢的话，就可以看到魔君在一转眼的时间内旋转了上万圈。
  弪堂带着巨大的重力一跃而下，直接向着魔君的头颅斩去，
  魔君双腿微屈，举剑格档，好像是在孕育能量，他的剑上开始展露点点微光。两个人都变得很是倔强，死瞪者对方的眼睛，仔细判断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暨灭神魔！”弪堂大喊起来，手上的巨剑开始吞吐红光，幻化出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神将，举起一把赤色的长枪，向魔君刺去。魔君一跃而起，带着蓝色的闪电而上，对着神将，也对着圣堂！
  神将怒吼一声，好像看不起这个敢用一己之力攻击他的人类，长枪带着赤色怒然射出。可他的动作刚刚做到一半就停在了半空，一把不显眼的、冒着淡蓝色
  光晕的长剑刺破了神将的喉咙，把他钉死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膜！”弪堂吐出一口鲜血，脸上变得苍白了几分。
  “你这个样子！驾驭不了任何剑！有什么资格去做武林盟主呢？”魔君看着弪堂，不屑的笑了笑。
  “那也比你强！比你这个自甘堕落，无所事事只知道追求名利和地位的人要强上好几百倍！”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在剑里的思楠真切的感觉到魔君的内心一动，接着又被压抑了下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魔君的声音有一点点颤抖，仿佛要哭出来了一样。
  “正道和邪道之间的对决，我自然应该出面！”女孩子终于露出了自己的面目，她长得很清秀，脸上的正义之气非常的浓厚，还有点倔强。
  “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魔君强颜欢笑。
  “正邪两道！”女孩子冷冷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魔君大笑起来，“我早该想到的，我就是一个卑微小人，怎么能配得上盟主的师妹呢？我卑微，可悲也可恨！我就是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怎能和您站在一起呢？”魔君闭上眼睛，想要把眼泪拦在眼眶里，最终还是流了出来。魔君最后看了女孩一眼，转身离去。
  “她就是那个叫楠的人，对吧？”剑里的思楠看着魔君，懒懒的问他。
  “什么？你怎么会知道……”魔君停在一棵树上，瞪着手里的配剑。
  “你看到她时你的心就开始亲乱了，她不管说什么，你的心都会跟着一动，如果她不是的话，恐怕你不会有怎么大的反应。”思楠依旧用懒懒的腔调回答他，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配剑上散发出蓝色的光芒，刺的魔君根本睁不开眼睛，待光芒散去，只看见一身黑色衣服的小女孩站在魔君面前，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魔君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她长得不是太高，有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非常精致的五官，很漂亮的眼睛，可身上却有一股肃杀之气。
  “看什么看？不认识了？”思楠瞪着他，好像要吃掉他一样。
  “你变成了人，还挺不错的。”魔君干巴巴的赞美了一句，“话说你为什么能变成人了？”
  “我吸收了那个虚幻的神将的灵气，就把它转化为自己使用了。”思楠的脸上多了一点点的粉红色，好像有点害羞。
  魔君看着思楠，含情脉脉的说：“你还能再变成剑么？”
  “难道我就这样你都不满意吗？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把剑的地位高吗？”思楠嘟起小嘴，可爱极了。
  思楠小心的摸上了魔君的头，她垫起脚，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美好的期望和好奇。
  魔君闭上眼睛，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却满是幸福的表情。“浩楠。”
  魔君喃响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可接着又是挣拧的表情。“别看我！浩楠！别看我好吗！我不是自愿堕落的，他们要杀掉你和弪堂，我也是没办法！求求你，不要回头看我身上的冤魂，好吗？”
  “不！我不会变的！我是不会变的！不管世道如何，我只想要和你还有圣堂
  在一起就够了。”魔君伸手向前方抓过去，正好摸在了思楠的脸上。
  “主人你真的好奇怪，连你的剑都不放过！”思楠满脸通红。
  主人，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思楠摸着魔君的头，跳入了他的回忆。
  三
  “大师兄！”一个脆脆的声音传来。一个女孩子快步跑来，脸上非常的兴奋。可雪下的太大了，她没把握好重
  心，一头摔进了男子怀里。她抬起头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大师兄！你说想吃城西的牛肉！我们趁这次下山的机会该你买的哦。”女孩也不放开，反而越抱越紧。
  “浩楠！”大师兄脸上微红呵斥道。
  浩楠拍了拍脸上的积雪，露出了红扑扑的小脸，也不知道是天冷的缘故还是扑到大师兄怀里的缘故。
  “二师兄也一起去了，还带回来了两坛好酒呢！”
  “弪堂没有搞什么乱子出来吧？”大师兄脸上有一点点沉重，就弪堂那个性子，说不定会和什么人起了冲突呢。
  “才没有呢！就是一坛酒被山里的猴子抢走了，他跑着去追，还被扔了一头的果子，狼狈极了。”浩楠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大师兄，我父亲对我说，让我有喜欢的人就要把握好，不要让他逃走。”说着浩楠从身后拿出了一根红线。“这是月老遗留在人间的一屡红绳，大师兄，你愿意和我绑在一起吧?”浩楠脸颊微红，好像是她把猴子抢走的那坛酒喝下了一样。
  大师兄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无名指。浩楠的眼里闪露出光芒，她小心的把红线缠绕在两个人的无名指上，互相看着对方，希望把对方都放进眼里。
  “我去送一些牛肉给师父，他平常可喜欢吃了。”大师兄笑起来，露出了稚气的样子。
  在大师兄走后，浩楠看着大山上的大雪飞扬，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大师兄！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浩楠的脸越来越红。
  “今晚的时候，把那个浩楠和强堂全部给我清理干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丝杀意。
  “那个老大怎么办？他看起来跟两个人关系挺不错的！”另一个声音传来，
  如果不是他们的语言里面带着杀意，还以为是几个老前辈在一起下棋喝茶呢。
  大师兄沉默了一下，没有敲门，悄悄的溜了进去，躲在门后面的死角里。
  “老大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我们只需要给他点好处和时间就够了。”人们笑起来，好像是集体认可了一些事情一样。
  可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已经传入了老大的耳朵里。大师兄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不愿意听到的事情。
  “老大！”师父大喊起来。“你听了多久？”师父脸上闪出凶光。
  “你们刚开始交谈的时候我就在了。他们做错了什么？”大师兄脸上开始阴晴不定。
  “我们不想要他们做学门的候选人，我们需要一个能被控制的人。”师父点了点头。
  “你们选择了我！”大师兄蹲下流出眼泪。
  “有些事，还是接受最好。”
  他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长剑，长剑离他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他咬着嘴唇，感到了丝丝的威苦味。他一跃而上，拔出了长剑，直接刺透了师父的胸口。师父最好还以为他是一个可以被控制的存在，只可惜他错了！浩精和径堂就是他的逆鳞，
  是最不可触摸的位置。
  他低着头，提着长剑，向着屋子里更深的地方走去，老人们看到他剑上的血迹都大吃了一惊，接着就被他杀掉。他站在屋子的中央，有种奇怪的感觉，想要哭出来，可也想要大吼一声。
  “大师兄！你为什么……”浩楠站在门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浩楠，这件事我.·是师父想要杀掉我去独占那块玄铁，我只能这么做，不然那么好的材料我又怎么能寻找到呢？”他笑了，笑的很勉强。
  “大师兄你变了！”浩楠闭上眼睛，好像在回想以前的他。
  “谁都会变的，包括我，我以后不会再是你大师兄了，我是一个恶魔，就叫我魔君好了。”魔君大笑起来，抱着那块玄铁出门。
  “我已经成了恶魔，谁愿意和我一起堕落啊。”魔君突然不笑了，想要从这里跳下去。“可我放不下浩楠啊！我放不下圣堂啊！我放不下这一切啊！”
  “你还放不下我。”思楠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若是神明，我陪你执掌正义，你若是化魔，我就陪你踏破这虚伪的天下！”思楠笑起来。
  在思楠的身下，白骨堆积。魔君从梦中惊醒！
  四
  黄沙界内，金色的沙子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格外的刺眼。
  “这些都是你干的？”魔君指着遍地的尸骨，手指有点颤抖。
  “是啊！他们要杀你，我就帮你解决掉了。”思楠舔了舔手指间的血迹，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可他们没必要都死去啊！给他们一点教训不就好了吗？”魔君开始颜起来。这个女孩仅仅在自己睡了一觉的时间就杀掉了这么多的人。
  “小心！”思楠大喊，变成的长剑出现在魔君面前，挡住了致命的一击。攻击的人带着厚厚的面纱，看不清里面的人。魔君迟疑了一下，握住了剑。
  “思楠！不要再杀人了，好吗?”魔君一面说一面抵挡伤害，还顺手砍到了对面一剑。“有些人只需要一点点的惩罚就可以了！”魔君笑了笑，用剑背打到对面的头，把面纱打落。
  魔君手上的剑停下来了。“是你！”浩楠狰狞一笑，“三年前的债！你该还了！”
  接着就腾空而上，对着魔君的心脏刺去。
  他的心断了，他的剑也断了！魔君没有反抗，任由浩楠的剑刺过自己的身体。他的剑掉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思楠从剑里飞了出来，抱住已经死去的魔君，瞪着浩楠。“你真可悲！如果不是他！三年前你早就没命了！”浩楠大惊，向后退了一步。“你什么意思？”
  “哪一年，长老们下了杀意，宣布了你和径堂的死期，他们需要一个容易控制的人来继续管理门派！他为了保护你们，背负了三年的骂名！也背负了三年的无奈和辛酸！他的心累了，他的剑也断了，他就这样走了！真的好不值啊。”
  她低着头哭了，他和她手上的红线，若隐若现，好像是彻底断掉了，他和她的联系也断了，世间再没有魔君这个十恶不放的大魔头了，可浩楠的心里空空的，
  好像少了点什么。“云绯师兄！我……”浩楠看着手上的血迹。“如果当时你能好好的讲清楚该有多好啊！我们也不用刀剑相向了！”
  “不管多久，我都在等待着那个愿意陪我一起堕落的人啊。”云绯的声音突然出现，淡淡的，好像不经意说出来，“我也希望那个人可以好好的管束我。”浩楠举起手臂，把灵力释放出来，注入到正在灵化的思楠身上。“我们以后，就要等着他吧。我们就叫夜铧刃，夜的光辉，只为了，让光明更亮！”
  夜铧刃劈天而上，迎接到了一道天雷，它毫不畏惧，把天雷劈开，飞上了天罚庭，化作思楠，看着玉帝。
  “只要你为我所用，我就能让你找到云绯！怎么样？你考虑考虑！”玉帝看着这个劈开天雷的女孩，脸上多了几分敬畏。
  浩楠和思楠点了点头，把手放上了玉帝手里的星辰上，白色的星辰被抹上了一股肃杀之气，变得有些赤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谁？我要干什么?”思楠好像丢下了些什么东西。
  “你叫凌空，我是你的主人，你忘掉的东西在我手里，只要你帮我完成事情，
  我自然会把你的记忆换给你的。”
  其实云绯的魂魄冲开了三界的枷锁，跑到了另一块玄铁上，默默注视着繁华的世间。
  “这是个可怜的人。”一个骑着狮子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谛听，我们把它带回冥界吧。”谛听点点头，在一阵金色的光晕后玄铁变成了一根毛笔。
  “你就是通判了。前尘往事，记得又这样，忘了也无妨，都是你自己的造化罢了。”地藏菩萨点点头，带着他离开了。
  尾声：
  “云绯师兄！云绯哥哥！”凌空看着渐渐醒来的通判，脸上的表情有了一点
  放松。
  “思楠?还是浩楠?”通判试探的问。“不重要，只要有你就够了！我已经不在乎你谁了。”
  “我只要有你，有你们就很好了，谢谢你，思楠还是浩楠。”通判笑起来，宗紧的抱住凌空。
  “其实我是浩楠，那一战，思楠为了保护你已经灵化了。”浩楠紧紧的抱住云绯，凌空抱着通判，夜拌刃紧靠着判官笔。我为了你，去做尽了世间所有的坏事，干遍了伤天害理的事，看过了绝望和不堪，才把我对你的记忆从那个人的手里交换回来。云维哥哥，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破碎的心需要有人去帮你修补，你断掉的剑也需要破天而上，为你闯出一片天空！浩椭再次抱住云绯，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恭喜恭喜，我们的大家庭由多了一对儿啊！”墨庭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
  “你们不会恨我吗？神筱？神花?文曲？”
  “才不会呢！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嘛！都懂得。”神花笑了笑，大大方方的对凌空说。
  “恭喜我们的大家庭，我们只需要喝酒狂欢就够了！”文曲也附和。
  “我们不在意的！”神筱也笑起来。
  “孩子们！我已经帮你们把事情解决好了，我们只需要玩起来就够了，我以凌空扰乱秩序为由把她扣在冥界啦！”谛听笑着大声说。
  人们欢呼起来，通判和凌空拥抱着。
  “浩楠，不管过了多久，我这里永远都是你最放心的港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