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封家书
作者:
Li大帅 更新:2021-05-18 02:26 字数:2625
且说宋江等人,行至中午,看到一酒馆,稍觉腹中饥饿便起兴,打算去吃上一杯。
步入酒馆之内,古朴的桌椅映入眼帘,里面几个桌子上正有三五个大汉正在用饭,生意还挺可以,可能是进来之时有了动静,从内厨走出来一个酒保,笑着讲到;时至中午,客人较多,招待不周。
那王英拿出一大定银子,给我支架起几张桌子,好酒好菜只管上,虽又吩咐外面的喽啰,休要吵闹。
宋江等人寻得一张靠窗的桌位,宋江座于上位,其他人分左右坐必。纷纷谈起这江湖上的风趣事。宋江只做静听,不一会便上了酒菜,可能是钱给到位了,宋江有点感叹;菜上的还挺快。要是那酒保在此,一定会说,你这一行100多人,各个凶神恶煞的,要是伺候不好,还不把我这酒馆给翻了。
这时那临桌的一个大汉大叫到;酒保何在,宋江等人被他打扰,便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说,只见那人,裹一顶猪嘴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金不换纽丝铜环。上穿一领皂绸衫,腰系一条白搭膊,下面腿絣护膝,八搭麻鞋。桌子边倚着根短棒,横头上放着个衣包。
那人生得八尺来长,淡黄骨查脸,一双鲜眼,没根髭髯。他叫骂道;你这厮,我比他们来的还要早,等了许久,为何不给我上菜,看不起洒家。嗯,那酒保也是尴尬,不知如何解答,只得讲道;大爷稍等。我这就上菜,那大汉道;别提这一茬,你倒是说为何,不先给上菜,是怕我没钱乎。
只见那汉转头看了宋江、燕顺冷笑。酒保又陪小心道:却是小的不对。
那燕顺也是个暴脾气,宋江也觉得对方有些无礼了,燕顺却不这么想。燕顺听了,那里忍耐得住,便说道:“兀那汉子,你也鸟强!些许小事,偏偏计较,却是看不起我等否。那汉便跳起来,绰了短棒在手里,便应道:“我自骂他,要你多管!老爷天下只让得两个人,其余的都把来做脚底下的泥!”燕顺焦躁,便提起板凳,却待要打将去。
宋江听了之后,打算劝解,此时还未到梁上,招得官司,自己少不了无妄之灾,而且那大汉,虽说无礼,可为人据理力争,且长相刚毅,身材高大,记成宋江的思想之后,宋江深知,有些时候,结交的好汉多了,必有大用,若是能上的梁山,到时一呼百应,岂不美哉。随打算调节一下他们的矛盾。
便起身走近那大汉,横身在里面劝解,笑着讲道;“且都不要闹。我且请问你,你天下只让的那两个人?”那汉道:“我说与你,惊得你呆了!”
宋江道:“愿闻那两个好汉大名。”那汉道:“一个是沧州横海郡柴世宗的孙子唤做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宋江暗暗的点头。又问道:“那一个是谁?”那汉道:“这一个又奢遮,是郓城县押司山东及时雨呼保义宋公明。
宋江看了燕顺暗笑。燕顺早把板凳放下了。那汉又道:“老爷只除了这两个,便是大宋皇帝,也不怕他!
宋江又对前身的所作所为感到敬佩,随便一个地方,都能知道他大名,宋江不过一小小的押司,在江湖,绿林草莽之中却又如此之大。
宋江道:“你且住,我问你。你既说起这两个人,我却都认得。柴大官人、宋江,你在那里与他两个厮会?”那汉道:“你既认得,我不说谎。三年前在柴大官人庄上住了四个月有余,只不曾见得宋公明。”宋江道:“你曾认得黑三郎么?”那汉道:“你既说起,我如今正要去寻他。”宋江问道:“谁教你寻他?”那汉道:“他的亲兄弟铁扇子宋清,教我寄家书去寻他。”
当继承前身的思想,记忆之后,却觉得融为一体,脑中时常思念父亲,再说宋江的诨号;山东呼保义,孝义黑三郎。义不义气先不说,且说这孝顺。宋江侍奉父亲从不懈怠。父亲卧病三年,他常常目不交睫,衣不解带;父亲所服的汤药,他亲口尝过后才放心让父亲服用,事父极孝。酷夏时为父亲扇凉枕席;寒冬时用身体为父亲温暖被褥。
宋江听了大喜,向前拖住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只我便是黑三郎宋江。”那汉相了一面,便拜道:“天幸使令小弟得遇哥哥,争些儿错过,空走一遭。
宋江便把那汉拖入里面,问道:“家中近日没甚事?”那汉道:“哥哥听禀:小人姓石名勇,原是大名府人氏。日常只靠放赌为生,本乡起小人一个异名,唤做石将军。为因赌博上一拳打死了个人,逃走在柴大官人庄上。多听得往来江湖上人说哥哥大名,因此特去郓城县投奔哥哥。却又听得说道为事在逃。因见四郎,听得小人说起柴大官人来。
四郎特写这封家书与小人寄来,如寻见哥哥时,‘可叫兄长作急回来’。”宋江见说,心中疑忌,便问道:“你到我庄上住了几日,曾见我父亲么?
石勇道:“小人在彼只住的一夜便来了,不曾得见太公。”宋江把上梁山泊一节都对石勇说了。石勇道:“小人自离了柴大官人庄上,江湖中也只闻得哥哥大名,疏财仗义,济困扶危。如今哥哥既去那里入伙,是必携带。
”宋江道:“这个不必你说,何争你一个人。且来和燕顺厮见。”叫:“酒保,一面这里斟酒,莫要别处去。
三杯酒罢,石勇便去包裹内取出家书,慌忙递与宋江。宋江接来看时,封皮逆封着,又没平安二字。宋江心内越是疑惑,连忙扯开封皮,从头读至一半,后面写道:“父亲于今年正月初头,因病身故,见今停丧在家,专等哥哥来家迁葬。千万,千万!切不可误!宋清泣血奉书。”
宋江读罢,叫声苦,不知高低,自把胸脯捶将起来,自骂道:“不孝逆子,做下非为,老父身亡,不能尽人子之道,畜生何异!”自把头去壁上磕撞,撞破了头皮,流出血来,便又大哭起来。
燕顺、石勇抱住。宋江哭得昏迷,半晌方才苏醒。燕顺、石勇两个劝道:“哥哥且省烦恼。”宋江便分付燕顺道:“不是我寡情薄意,其实只有这个老父记挂。今已殁了,只得星夜赶归去奔丧。教兄弟们自上山则个。”
燕顺劝道:“哥哥,太公既已殁了,便到家时,也不得见了。世上人无有不死的父母。且请宽心,引我们弟兄去了,那时小弟却陪侍哥哥归去奔丧,未为晚矣。自古道:蛇无头而不行。若无仁兄去时,他那里如何肯收留我们?”宋江道:“若等我送你们上山去时,误了我多少日期,却是使不得。我只写一封备细书札,都说在内,就带了石勇一发入伙,等他们一处上山。
我如今不知便罢,既是天教我知了,正是度日如年,烧眉之急。我马也不要,从人也不带,一个连夜自赶回家。”燕顺、石勇那里留得住。
宋江问酒保借笔砚,讨了一幅纸,一头哭着,一面写书,再三叮咛在上面。写了,封皮不粘,交与燕顺收了。讨石勇的八搭麻鞋穿上,取了些银两藏放在身边,跨了一口腰刀,就拿了石勇的短棒,酒食都不肯沾唇,便出门要走。燕顺道:“哥哥也等花知寨都来相见一面了,去也未迟。”宋江道:“我不等了。我的书去,并无阻滞。石家贤弟自说备细缘故,可为我上复众兄弟们,可怜见宋江奔丧之急,休怪则个。”宋江恨不得一步跨到家中,飞也似独自一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