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激斗。
作者:逆流的大马哈      更新:2021-05-17 23:27      字数:4167
  1.“该死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堵车了呢,”猫老大摸着山羊胡子,急切的催着mary,“mary,快点,比赛恐怕已经开始了!”他看了看表,“已经6点整了,真是糟糕透顶。”
  “主编,前面好像是出事故了,这边都已经堵死了。”密密麻麻的车辆把街道马路围的水泄不通,一眼望不到边际。
  “怎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有够糟的,就差5分钟就到了,偏偏堵上了,”他愤懑不已,重复得说着糟糕。
  “好了,mary,记得把车停好。”说话间他从车里出来,看来有些等不及了的样子。
  “主编,你干什么去?”
  “我可不想被这么活活困死,”他又看了下表,“我得赶快过去了,一梦阁见。”他跑了起来,向mary挥了挥手。
  2.“该死的,累惨我了,不过总算是赶上了。”猫老大喘息着,双手拄着膝盖。只听着讲解员拿着麦克风疯狂的喊叫道:“真是力量巨大的一拳啊”
  当猫老大抬头时刚巧看到我一拳将坤巴鲁的双手防御击破,巨大的冲击力使他整个身子佝偻着,而他则尽量的保持了最佳的防御状态。
  “真是势大力沉的一击啊,让人看得过瘾。”猫老大刚走到馆长旁边夸赞道。
  “我的老朋友,你可迟来了一步。”馆长看到了猫老大。
  叮一声响,第五回合总算是结束了,我一屁股就坐在了矮凳子上,大口喘着气,拿了瓶水浇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用毛巾擦了擦嘴唇。
  “怎么样?你的对手。”猫老大饶有兴趣的问道。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我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没击倒过这个男人。”我虽然说着话,但是眼睛仍然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卷发棕色皮肤的年轻人。
  叮一声响,第六回合正式开始了。
  “记住,勇敢的挥拳,不要退缩。”馆长喊着,我戴上了牙套(护齿),双拳抵住下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们两人一靠近,双拳轻轻一碰,2人向后一跃,坤巴鲁刺拳试探,他的刺拳速度极快,每一拳挥出,总在问我的耳边引起声音的震动——发出嗖嗖嗖的声响。在极近的距离我们再一次碰撞在了一起——我和他双拳与双肘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两人的汗水和身上的饮用水一瞬间因为巨大的冲击力,突然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了开去。
  对于胜利的执着,我想他一定不会比我少。在我们两人退后躲开的一刹那,他的一记正蹬直挺挺地踢向了我,可惜的是被我一把用手抱住了,一记重摔,狠狠的将他摔在了拳台上,只听得观众台上瞬间像炸开了锅一样,“哇哇呜呜”声音震耳欲聋。讲解员在这一刻充分发挥了他的那两片嘴唇和肉舌头的威力:“精彩!太精彩了,好一个抱摔,看起来坤巴鲁是站不起了,但是!但是!坤巴鲁仍然站起来了,他居然站起来了,可是裁判会让他继续进行比赛吗?”
  裁判看了看坤巴鲁的状态,点了点头,示意继续比赛。
  而我怎么会就此罢休呢,我看出了他的腿在哆嗦,心想:“攻击看来奏效了,在他还没恢复之前,我就用全力把眼前这个臭小子击倒。”
  他拼命用刺拳防止我前进,可是因为抱摔的伤害使得他的刺拳对我来说,虽然不是隔靴挠痒但至少是毫无威胁可言的。我倏然冲了过去,无视他的拳头的威胁,可令人意料不到的是此时他腿功居然如此了得,只见他右脚向后退了一步,在我冲过去的一瞬间,他全身平行拳台一跃而起,平平直直地将双脚踢出,我始料不及,用双肘护住前身,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我一瞬间就被踢得飞了出去。
  好在我用双手护住了胸前,只是双手被震得酸麻异常了,我努力想依靠在绳索边,但是我仍然“啪”一声倒在了拳台上——当时是腿不住得软了下去。
  “呜哇”又是一声,观众的热情被这暴力的火焰点燃了。
  在我强行撑起来后,第六回合也告一段落了。
  “真是危险的一击,臭小子,算是捡了一条小命了呢。”馆长说。
  只是这个时候我全身都淌着汗水,突然憋出了这么一句话:“那个家伙恐怕是还没用全力,他似乎很冷静,接下来我想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叮一声又响了,“小子,看清楚他的拳路,接下来不要贸然进攻了。”馆长似乎心里也有担忧。我没作任何回应。
  比赛开始后坤巴鲁又步步紧逼,我则因为那个重摔而缓不过劲,只得用十字防御抵挡着他的猛攻,他攻击的频次很多,但总的来说却不是很痛,这迫使我又恢复了自信,心想:“看来那记抱摔的伤害还在影响着他,冲过去,就可以干掉这个家伙。”
  愚蠢的想法!绝对是愚蠢的想法!先前的担心果然应验了,看来掉以轻心了。
  我猛地一拳过去,一时震的他退后了2步,巨大的力量又一次引爆了全场,但是却中了坤巴鲁的计谋。我一跃过去,又一次被他的一记扫踢逼得只能用手肘进行回防,只是这一次坤巴鲁残暴的一面出现了,正如纵横在非洲茂密的大草原的猎豹一般,速度惊人,我几乎没料想到他会用上钩拳破了我的十字防御。
  “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量,难道之前他是为了保留实力吗?”我心中不禁疑问道。他的毒蛇信子此时真正舔舐到我了,只见他猛转髋和肩,左肘稍抬,向右转身同时以左脚前脚掌为轴心,脚跟外旋,如同子弹一般弹射出了左勾拳,中招了,我被他一拳击中了,心想:“糟糕!”不出我的意料之外,排山倒海的攻势如同海浪一般如期而至,身体各处都受到了狂风暴雨般的侵蚀,我竭力用拳套护住了头部,减少伤害,有好几次忍受不住那种巨大的冲击力而差点崩溃。
  “down!”我再次倒下了,手麻了,已经毫无一丝知觉了,我瘫软的坐在了拳台上,眼睛外翻,眉弓处有甚至有些许火辣辣的,想来是蹭破了皮。
  接着我整个身子靠着双手和膝盖拄在拳台上想竭力得撑住了,此刻我的大脑晕头转向的。
  “撑住啊!撑住啊!”馆长努力的叫唤道。我轻轻甩了甩头,汗水如雨滴一般滴落在面前,当我斜睨过去时,看到了坤巴鲁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好像是在说:“终于打倒他了。”
  我缓缓地支撑着站立起来,裁判示意可以继续比赛。我眼皮有些重,就闭眼凝神了2秒,突然在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那,坤巴鲁那棕色的消瘦脸颊如同死神面具一般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让我不知不觉后退了一步。
  叮一声响第七回合的铃声救了我。
  “别害怕,臭小子。”馆长看到我在颤抖,安慰道。我定睛朝着对面坤巴鲁位置瞧去,看到他正亲吻着一串项链底部——长方形的银色的铭牌,嘴里似乎还碎碎念着一些话语。
  我此时头昏脑胀,馆长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得全身火烧火燎的,想来是因为受了坤巴鲁那如鞭子一般抽打所造成的伤害吧。
  “我还未倒下,还未输啊。”我下意识这样的想着,是对胜利的执着才没让我倒下去。
  叮一声响,比赛重新开始了,我摇摆着走上了拳台,期间没有跟馆长说过一句话。那小肚男吼道:“馆长,这样下去肯定会被ko的,你看王威,光站着就已经很勉强了。”
  “是啊,这孩子从来没有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比赛,想来体力也快透支的差不多了吧。”
  “馆长,我还没输呢。”我转过头向馆长一瞧,然后望向坤巴鲁,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心想:“一定有破绽,一定有破绽的。”
  裁判站中,手臂移开后,比赛正式开始,坤巴鲁似乎喘息声也渐渐加重了,他的动作也缓慢了许多,不过他似乎有着极为强烈的信念,支撑着自己坚持地挥着拳头,不由得让我敬佩他的毅力。
  “冲出去,狠狠给他一拳,别害怕。”馆长叫喊道,“冲出去!”
  在馆长的再三催促下,我瞬间冲了出去,这一冲终于让我彻底看透了坤巴鲁的破绽。那毒蛇信子一般的右勾拳,在碰巧的情况下被我的左拳头在半道上硬生生的截了下来,我看到了他眼神里显现出的不可思议还有惊讶,嘴巴嗫嚅着说了一句泰语——啊来。他刚说完这句话,我卯足了全身力量,扭动腰力,带动全身肌肉,挥出了致命一击,正中了他的腹部,他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我看到了他眼睛爆出,眼球瞬间充满了血丝,表情痛苦万分,口水从嘴角不自觉地流了出来,看来这一拳给他带来的伤害很大啊。
  “yes!干的漂亮!臭小子。”馆长和小肚男很是兴奋,双拳握紧作胜利状。
  3.“哦—居然在半道将对手的拳头拦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呢。”猫老大心想,mary总算是赶到了现场,埋怨道:“主编,真是的,丢下我就跑了,真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mary,你可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对决。”
  “什么?”
  “不知是不是王威自己发现的,这一点很重要,他不动声色地看破了坤巴鲁的右钩拳的破绽,并且在半路上截住了他的攻势,同时用最强的力量攻击最容易攻击的位置,真是技巧与力量的完美结合。”
  “也许只是凑巧吧,毕竟他不过是个新人而已。”mary淡淡地说道,“不过他的拳头确实很有劲,很有看头。”
  “再看看吧,真是一场热血沸腾的激战啊。”他饶有兴致地摸着山羊胡子。
  4.令我觉得可惜的是这一拳并没能将坤巴鲁彻底打垮,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只是此时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满头的大汗,那棕色消瘦的脸颊更显出一种狰狞来,他忽然大吼了一声,露出的一对大黄牙,但是在我看来不过是猛兽临死前的凄惨的叫声而已,也许对他而言可以提升他的士气,带给他几分信心,自我安慰吧。
  没想到这一局的这一拳竟然成了扭转战局的关键性一拳,接下来一拳,又一拳,又一拳,我接连得打中了这个瘦弱的男孩,只是我的拳头确实也是愈挥愈重了,想来攻击力也锐减了不少。
  “该死的,那泰国的少年,受了太多的拳头,这样下去可糟糕了。”小肚男说。
  “那个推广人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仍白布呢,这样下去那个孩子可是会死的,该投降了才是啊。”馆长咬牙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站起来。”我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每一拳都打得他摇摇晃晃,但他却总是竭力的站定或是靠在绳索上,就是不倒下,他的眼神中还有希望。那是一种笃定的信念。
  “好吧,既然如此,用最简单的方法彻底打垮你。”我一步冲刺了过去,呼地一拳过去,他还是有反应的,只不过我此时的速度也不是很快了,力量也不大,只见他仅仅依靠着条件反射的作用就抵挡住了我的这一拳,但因为被击中太多拳,终于无力的翻倒在了地上,这次算是真真正正的倒下了,而这一拳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裁判开始数数了,我看着他竭力的想站起来,却始终站立不起来,待裁判数完,他却仍然在重复着想站起来的动作,此刻我呆呆地看着他眼眶流出的泪水,不禁凑过身去,扶住了他那滑溜的胳膊,他眼泪夺眶而出,看着我,无助得哭泣着,那种眼神,我一辈子都不曾看到过,不仅仅是如沙漠般凄凉,更是一种对自己的绝望。
  我被馆长和龚明波,高云翔高高的抬起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呆立在一边,两眼无光,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旁边那个长着八字胡子的皮肤棕色的家伙一脸怒气地冲着那个小伙子发着火,叽里咕噜的说着一堆听不懂的话,神态举止甚是让人觉得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