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啊，很好！”
  梵昊那激昂的声音响彻整个神域。
  “呼……”秦天从冥定中醒来，“精神力提高了！”
  若说之前的精神力只能拖举起被子，那现在已经可以具现化变成一把有实质的杀人利刃。
  “不错，真不错。”梵昊毫不吝啬夸赞。“倒是有些毅力。”
  “小子，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一定要打好。”
  “受教了！”秦天恭敬抱拳弯腰。
  “记住，开启尘封记忆的钥匙就在你身上。等有一天你的灵魂完整无缺了，记忆的封印自然不攻自破。”
  似是看到秦天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梵昊再一次出言提醒。
  “就到这吧，灵魂修炼不能操之过急，要注意适当的休息。你，去睡一觉吧。”
  ……
  秦天的意识退出了神域。
  扯过艾宗飞手上带的江诗丹顿。嗯，凌晨三点了，还可以睡会。
  “困……啊。”秦天打了哈欠，身体是精神的，可是来着灵魂上如潮水般的困倦阵阵袭来。
  终于，秦天还是顶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外面，丧尸那嘶哑的咆哮连绵不绝。屋内，是“玉体横陈”的二人。
  ……
  “这是……哪？”秦天的意识出现在一座建制辉煌的寝宫。
  外面，一身玄衣年方十九的男子在殿外踱着脚步，显得甚是焦躁不安。
  殿内，粗重的喘息声不绝于耳。十多个产婆在如春温暖的偌大殿内忙前忙后。
  床榻上躺着的是一个正在生孩子的风韵少妇。
  “啊……啊啊啊！疼啊……疼！”
  少妇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已经沙哑。她面如金纸，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硬是被自己生生咬破了皮，双手紧紧抓着被汗水浸湿的锦绣床单，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一直从日中几近黄昏，床榻上的女子都滴水未进，嘴唇干裂都起皮了。
  “你等都是整个国内经验最为丰富的产婆。不过寡人还是要在此提醒你们：孩子，你们必须给寡人保住。顺产，每人赏赐黄金十镒。要是出了岔子，寡人就要诛你们九族，让你们都给寡人的王儿陪葬！听懂了吗？”
  殿外传来玄衣男子声色俱厉的咆哮。殿外侯着的两个婆子连忙跪下：“请大王暂息雷霆之怒。生孩子绝非易事，生产的时间越久说明孩子更健康强壮。”
  “哼！”玄衣男子面色沉凝，没再说话。
  快入夜时分，殿内终是响起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
  璀璨绚丽的星空上，流星划过天际，又是在昭彰预示着什么呢……
  “恭贺大王，是位小公子啊！”寝殿的大门打开一条缝，一个婆子疾步迈出，将手中在襁褓中迷瞪着眼睛的男婴放在玄衣男子怀里。
  男子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婴儿，不禁仰天长笑：“寡人，寡人有后了，寡人为父了。哈哈哈……”
  殿内
  “不好……怎么还有一个！”那产婆手上托着一个婴儿，但是却没有呼吸。显然，这孩子夭折了。
  “怎么办？”殿内的产婆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不若，趁着此刻娘娘体力不支昏过去了，将这孩子的尸体塞进包袱里带出宫去，其后再思量怎么处理掉。”一个面相尖刻的产婆心一横，提议道。
  “你疯了么？”其余人立马摇头。
  “哼！你们是想得家中男子爵升一级，黄金十镒的赏赐。还是被大王降罪株连九族？你们可要想清楚。”那尖刻妇人低声厉喝。
  “这……”没有人愿意死，还拖累一家老小跟着自己一起。
  殿内一时间寂静非常。
  “快点下决定吧，大王可不是有耐心的人！”
  “好！我们同意了，不过这尸体可得放你包袱里。”远处站着的一个产婆答应了。
  “……可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要是待会表现得异常，漏了馅，遭殃的可是大家伙。”尖刻妇人提醒。“收拾一下，准备出宫。”
  “知道了。”稀稀拉拉的声音陆续响起。
  ……
  “大王，殿内已经收拾干净了。不过……”那尖刻妇人挤出人堆，向玄衣男子躬身行礼。
  “不过什么？是爱姬她出了问题？！”玄衣男子似是此刻才想起那床榻上为他产子的女子，疾声喝问。
  “大王勿慌，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气竭虚弱昏睡过去了。不过为防万一，还请大王传唤太医前来看看。”
  “好！”玄衣男子见这妇人在自己面前还能如此镇定，不禁有些欣赏。“你叫什么名字？家中都有何人。”
  “民妇贱名杜玉。丈夫在战争中失去了双腿换得了公士爵位，家中父母高堂已年近六旬，尚还康健。还有一七岁孩儿。”那尖刻妇人答道，眼中甚是骄傲。
  玄衣男子不住点头。
  “来人，产婆杜玉接生有功。赏黄金二十镒，其丈夫爵升上造。其余人等，赏金十镒。”
  “谢大王赏赐，贺大王喜得贵子。愿大王六合得毕，四海归一。”杜玉连忙稽首下拜，又奉上恭维。
  玄衣男子怔了怔，而后抚掌大笑：“好，好啊，借你吉言！”
  “郎卫军，护送这些妇人出宫。”
  ……
  秦天一直以一种奇特的状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他不能动不能说，只能看。
  没有人看得见他，他就像是个透明的局外人观看了一场电影。
  秦天不知道这是梦境，亦或是幻觉。但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完全没有虚幻的感觉。
  ……
  视角一转
  这群妇人将那杜玉护在中间，在郎卫军的监视和带路下出了宫。
  “呼……终于出来了。”产婆们喜极而泣，恨不得哭出来。
  “住口！”杜玉急忙低喝，“小心眼线。”
  一众产婆在杜玉的带领下来到一处荒岭。
  挖个土坑，找来干柴，浇上市集上买来的油。杜玉有些嫌弃的将那包袱连带着婴儿的尸体丢进坑中，点火。“晦气，老娘这辈子再也不当产婆了！”
  看着婴儿的尸体逐渐被火焰吞噬，秦天觉得心中莫名的有些闷得慌。
  “为什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