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狡猾地看了一眼李贵，说，我说出来了还能拿到红包不？
  李贵说，能，绝对能。
  武明一脸的不信，说，那也得到了手再说，欲听下回分解，下次大酒再说。
  李贵说，那也行，反正这事也急不来。
  一行人来到厂里，舒雅、万中豪和牛栏山已经笑意盈盈地等在了餐厅门口，原来潘兴在路上就通知了她，领导们快到了。
  牛栏山和关小月互相看了一眼，都赶紧羞涩地低下了头。
  工人们早上班了，机器在轰鸣，这要是在六七十年代，都可以写到作文里了。
  经过昨晚一闹腾，武明觉得山谷里的机器声显得是那么和谐。
  唐石柱趁机问李贵红包多少，李贵说，千儿八百你看着办。唐石柱点了一下头，回了办公室，先去填红包。
  进了包厢，桌面上摆着热气腾腾的三鲜米粉和几碟小菜，几个人昨晚都是只顾喝酒没吃主食的人，这会儿正是饥肠漉漉，自然吃了个酣畅淋漓。
  吃完早饭，喝过早茶，李贵带着众人送武明和关小月上车。
  李贵笑道，关小月，没事经常过来指导一下，安全的具体工作以后是牛栏山在做。这个新厂长能不能当得好，就看你的了。
  关小月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说，那潘厂长干啥？
  李贵说，潘厂长升副总主管研发新产品。
  关小月说，那好吧，过来前我先和舒姐姐说一声。
  舒雅笑道，别拿我当挡箭牌，牛厂长的事我不能插手。
  武明上了车，发动车子向众人挥手告别，唐石柱趁机上前给了两个红包，说是酒店试睡员奖励。
  武明也没客气，和关小月一人拿了一个走了，反正这个和工作无关。
  送走客人，李贵说，你们回去上班吧，我得返回城里。万中豪这段时间要和舒雅抓紧时间布置好会场。
  对了，曾牛牯有没来？李贵没有看到曾牛牯。
  舒雅说，没呢，犟着气呢，说不来了。
  李贵黑着个脸，说，潘兴你和我一起去牛牯家里。
  李贵对曾牛牯动不动就撂挑子很是不满，自己昨天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咋就不明白呢？肖凡龙不在，你就给我整出这个事来，真是一根筋，成不了大事。
  林玲开着车去了曾广文小区，林玲说，我就在下面等你们不上去了。
  李贵带着潘兴去了曾广文家里。是石四凤来开的门，李贵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牛牯哥呢。
  石四凤看到李贵很是高兴，说，孩子，好多天没过来了，你爸都想你了。你哥那不争气的在带孩子呢。
  潘兴跟曾牛牯和舒雅来过他们家，老人也都认识。潘兴也知道李贵曾经是曾家名义上的姑爷。
  曾广文看到李贵和潘兴进来，就知道是为了儿子的事，因此也起了身，说，快点坐下喝茶。
  李贵说，潘厂长你陪我爸喝杯茶，我跟我哥说两句话。
  曾广文说，别理他，那死脑筋不开窍，政府的人是他能得罪的吗？
  李贵说，是我说重了。我去给我哥陪个礼道个歉。说完就进了曾牛牯的房间。
  曾牛牯正在哄孩子睡觉，看到李贵进来，装作没看见。
  李贵说，牛牯哥，昨天我是把话说重了，跟你道个歉，今天来请你去上班的。
  曾牛牯说，你是老板，你多威风啊，不去。
  石四凤就怕曾牛牯犯犟，站在了门口。
  这会听曾牛牯怼李贵，说不去，气就不打一处来，说，你别做得太过份。也就你弟来给你道歉，换成别的老板，你爱咋的咋的。现在就给我滚去上班。
  曾牛牯其实心里也不踏实，真要不当这个厂长了，赚不到钱了，舒雅还会跟他结婚吗？那是绝无可能的。
  这时曾广文也走了过来，说，你也不体谅体谅贵子，在那种场合不说自己人，还能去说别人。快跟潘厂长去上班吧。这已经是八抬大轿了，做人要识大体。
  老爸开了口，这也算有了个台阶下，这时曾牛牯才扭扭捏捏地跟潘兴去上班了。
  李贵在家陪曾广文喝茶抽烟。
  石四凤说，你哥这人见识少，你不要生气。
  李贵说，他是哥，我怎么会跟哥生气呢，你们两老可不要舍不得吃啊，要多出去走动走动。开春了，你们俩去杭州西湖玩个几天。
  曾广文说，不去，瞎花钱，还要在家里看孩子呢。
  李贵说，到时请个保姆跟着，这就有人照顾孩子了。
  石四凤笑道，看把你能的，那不更花钱。
  李贵知道，老农民啥都不怕，就怕花钱。于是说道，挣钱干啥，不就是为了花，这事就这样定了，你们啥也别管。我来安排。
  曾广文说，到时再说。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不去。
  李贵从包里掏出五千块钱塞到石四凤手里说，妈，我还有好多事，要回城里了。你给我爸多买些排骨炖。
  石四凤不肯接，说，来了就给钱，来了就给钱。在乡下哪花得了这么多。
  李贵说，我走了，花不了存起来，有事还可以应个急。说完夹着包出门。
  两位老人直送到楼下车边，看着李贵的车离去才回家，都嘀咕着说，这孩子比牛牯有孝心。但绝口不敢碰女儿的名字，那是他们到死的痛！
  李贵在车上想问题，昨晚因为喝酒，建材厂的架构也没有时间定，还是叫肖凡龙到富贵办公室里定一下。
  李贵打通肖凡龙电话，问他在干嘛？
  肖凡龙说，还能干嘛，在帮老丈人家干活。都累死我了。
  李贵说，在家从没见你干活，在老丈人家倒是挺勤快的哈。我看你还是早点上班吧，现在年底了，厂里忙得要死。
  你现在就去公司办公室里等我，先做好你们公司的架构，一会儿，咱俩议议。
  我建议提潘兴为副总经理分管研发，牛栏山任建材厂厂长。说完挂了电话。
  李贵转头却发现林玲眉头皱得紧紧的，忙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来开车？
  林玲说，在楼下等了你半天，尿急了。
  李贵说，那你还不把车开到路边岔道上，方便一下。
  林玲说，这不难为情嘛，现在看来只有这样了。
  说完快速将车开到隐蔽处，然后解开安全带，对李贵说，不许偷看哈。帮我看着有没人。说完钻到了灌木丛中。
  李贵也下了车，悠闲地抽着烟。一小会儿，林玲就出来了。李贵说，这么大个人怎么把裤子尿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