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纵身一跃，只见身体一阵扭曲就跳出了这个原比他小的窗户。
  他并没有让李瑟下来，用自己的想法传递了信息。
  “嗯？”小巷子中的一个身影似乎发现了一样，一双猩红的眸子瞪了过来。
  “你好啊……玩家。”孙明笑着说道，浑浊的眸子泛着一丝黑光。
  这天遮不住他的眼，这地埋没不住他的心，这诸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毕竟，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神仙佛祖……
  唯有孙明，斯文密因。
  那双猩红眼眸的主人并没有说话，藏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无法被人观测到一丝一毫，手中的小刀时刻摁在手中。
  “牙齿……”
  孙明隐隐听到类似于这样的碎碎念的声音，一瞬间居然觉得自己的耳膜将要碎裂！
  即使他并没有耳膜。
  那个猩红眼眸的拥有者冲了上来，手中的小刀闪过一丝常人不可视的光芒。
  然而，孙明并不是常人。
  浑浊的眸子可以观测到人类所不知道的东西。
  更何况，他还是求知者，窥视过真理的一角的人。
  心想事成的律令开始在他身上显现，他一个瞬间就出现在了那人的背后但那人却已经反应过来，尽管看上去行为有的凌乱，但是却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刺来一刀。
  孙明的手术刀抵挡过去，随后……
  “颂赞吾主。”这个声音扭曲，孙明觉得这简直是脏了自己的耳朵！声音扭曲根本不是常人的语言可以描述的！
  “果然是玩家！”孙明冷笑，“不过有点弱啊……”
  他的无心面具出现在了脸上，这副面具看似普通却不普通……
  随后，对方的那把小刀在突然伸长，长度还在不断地延生，直到捅出这片街道才停止变长。
  孙明一瞬间的几个人格算了算，不多不少恰恰好，刚好四十米。
  “我是不是应该掏出一根八十米警棍来打死他……”孙明的面容开始扭曲，扭曲的中心是那双眸子。
  “boom！”他说道。
  然后，对方所在的地区突然发生了爆炸，不过在孙明的有心控制下，并没有蔓延开来。
  “嗯！”那人连忙逃跑，孙明刚想追上去，那四十米的长刀往虚空一斩，然后变短。
  斩的地方，正是孙明潜藏在虚空中的眼睛。
  “有点痛啊……”他揉了揉太阳穴，尽管这对他没用。
  事实上，孙明本身可以把那个家伙弄死，但是却有种莫名的东西笼罩着那个家伙，使得孙明的律令无法全力施展。
  只要他可以全力施展，照成的伤害接近于十分之一个小男孩。
  没错，就是美国当年在日本投的那颗。
  回到了酒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连衣服都没有破损，甚至连一滴汗都没出现。
  他没有汗腺。
  另一半。
  天空下，那个人站在钢管上，风猎猎作响，一旁是山。
  “你妈.的，为什么！”声音近乎嘶吼，叙述了他此时的不甘与怨恨。
  猩红的眸子洞穿虚空，他将小刀伸进了自己的口腔里，用力的乱搅。
  然后，吐出一口血水……
  ———
  “是谁！”从回去的路上开始，玉玊就时时刻刻地听到一种声音。
  声音尖锐，刺耳，破损，但却无误的进入了自己的耳中，仿佛要使自己的大脑炸裂。
  “怎么了？”开浅温眉头一皱，发现了玉玊的异样。
  “你难道没有听到么？那个奇怪的声音！”玉玊的脸上开始浮现了冷汗，开始莫名的紧张，全身的肌肉都开始紧绷起来，瑟瑟发抖。
  “好恶心！”玉玊大喊，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里的胃液以及食物都开始翻滚了，随着时间消逝，那个声音从最初在车上的一点点，到现在近乎音响对着耳朵零距离播放。
  仿若在致聋！
  “冷静一点玉玊，按平日我教你的方法稳住！”开浅温用手摸了摸玉玊的脸，有点烫，然后再摸了摸其他地方。
  体温异常的奇怪，就好像火炉一般，但玉玊的皮肤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的眼珠开始疯狂的转圈圈，留下了血水。
  随着第一滩水，鼻子，耳朵，嘴巴都开始渗出血液，他的喉咙开始疯狂的吼动，声音嘶哑，强烈。
  “不行，这个症状没有见过！”开浅温也读过一些医书，但是玉玊现在的症状没有在任何书上出现过。
  开浅温将玉玊背在自己的背上，靠着律令的能力，在天上飞往国家专门为“六根计划”的【奇迹】准备的据点。
  然后，玉玊的嘴里开始突出大量的腥臭的呕吐物，全身的肌肉也开始疯狂的抽搐，但开浅温并没有理会这些恶心的呕吐物。
  “好恶心，好痛苦，救命……”玉玊保证，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肉体上如此痛苦，以前，无论是开浅温的地狱式训练，还是什么大病都没有这么痛苦过。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乱钻，而奇异的声音又不断的在耳边嘶吼，这种感觉不可名状，却远超一般痛苦。
  “马上就到了。”开浅温已经尽全力赶往据点，以电磁力和引力使自己速度更快，此时的开浅温的身影已经飞在了天上，以600km/h的高速前往目的地。
  速度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周身凌乱的气流都被他所无视。
  “快点啊！”他咬牙，玉玊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而玉玊则已经昏死过去。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触及勾引他的灵魂。
  这种感觉快把他逼疯了！
  然后，他发现这些感觉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漆黑的虚无。
  他渴望地在这片虚无中寻找什么东西，却又无济于事，越是疯狂的去寻找，越是快要崩溃。
  但是他必须要去寻找，即使耳边满是污秽的呢喃，即便目中仅仅是漆黑与罪恶，尽管所闻所食皆为腥臭。
  他也要去找！那是唯一的曙光。
  耳畔，眼中，舌上，鼻内，包括触觉都要被某种东西占据，仿佛自己已经沉沦在了无尽的疯狂之中，他超想活下去却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
  无边的扭曲将他给吞没，他无法在黑暗中寻找到曙光。
  这时，他想起了什么，似乎他经常在一片漆黑与绝望之中寻找着什么光芒。
  温暖，和煦，让人安心，抚慰每个疲惫的人，照亮人心的路。
  可是……他已经无法寻找这种光明了，而他自己又不是自发光源，只能被黑暗吞噬，享受恐惧，享受绝望。
  不知道是谁，在他的耳畔突然亲切地呼唤：
  “活下去，弟弟。”
  无神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神采，绝望疲惫的身影朝着一抹希望走去。
  黎明破晓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