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班的人都缩着不敢出声。
  褚鹤还僵在原地，脑中全是童漾的背影。
  他差点忘了，她原来也是个暴脾气。
  *
  升入高三之后学业越来越重，整个a班的气氛都是带着拼命的血性。童漾开始偶尔也不去食堂吃饭，嘴里叼着面包埋头刷题。
  她程序员的爹打开网络使用管理的时候感叹说漾漾的手机好久都没有上过网了啊。
  童漾写完最后一个字，伸了下懒腰。扭了扭脖子。从抽屉里翻出手机，决定久违地回归一下世界。
  她翻着校园网上的帖子，发现一条加精加粗的八卦贴。
  “2019届b班许暮真情告白学生会副会长锦荧惑，惨遭拒······绝？”童漾真是觉得世界玄幻了。
  锦荧惑和许暮？还需要告白？
  好好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难啊？？
  第二天大课间老师拖课也比较适可而止，于是童漾直奔高二b班。
  锦荧惑红着眼眶出来了。
  “学姐。”
  “你和许暮怎么了？”
  “······”锦荧惑沉默了。
  童漾的眼神毫无波澜：“那就是你在闹咯？”
  锦荧惑小小叹了口气。
  “他凭什么认为我就一定是他的？”
  童漾小小挑了一下眉：“哈？”
  “他总是一副对我很有把握的样子，觉得我一定不会跑。可是他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喜欢，没有正经的表示过自己的心意，却就这么笃定我是他的，他是我的。”锦荧惑说，“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可以迟钝到什么程度。”
  童漾深吸一口气。
  “哦。”
  “学姐，你觉得我是不是无理取闹？”
  “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感情你能感觉到，就没必要时时挂在嘴边。每时每刻嘴上都说这爱你的人不一定是真情实意，而对于爱闭口不提的人也不一定就真的不爱你。”童漾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姑娘的恋爱太过一帆风顺，不懂也正常。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没办法。不公平也没办法。
  说完后她甚至都没有等锦荧惑的回复就走了。回到班级里之后她发现自己忽然失去了刷题的乐趣，没趣地趴在桌上胡思乱想。
  一晃居然都高三了。
  她转转眼珠。
  又跑出去了。
  2019级d班。
  褚鹤坐在座位上，一只手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书本的边角。
  童漾这回没有找人，看看没有老师就直接闯了进去。
  “褚鹤！”褚鹤懵懵地抬头。
  童漾靠在他桌子旁笑着问：“你想考哪所大学？”
  褚鹤恍惚了一下。
  三年前这个女孩也是这样笑着，在得到他的答案后肩膀一松，问他想上哪个高中。
  褚鹤从回忆中抽出，悄悄掩去了眼中的情绪，说：“英格帝国皇家歌剧学院。”
  童漾怔了一下，有些失落：“哦。我知道了。”
  说罢，又笑了起来：“也是我没想到啊，你肯定是要去国外的更好的音乐学院的······”
  只是这笑意中掺上了太多东西。
  “童漾。”褚鹤好久才憋出这样一句，“你不觉得委屈吗？”
  “嗯？”
  “花了这么久，喜欢我这样一个永远不会回应你的混蛋？”
  “哈。”童漾轻笑了一下。
  “委屈什么，自己选的不是吗？”童漾抚平了褚鹤刚刚无意识揉皱的书页，“知道自己混蛋就应该在一开始断绝我的心思啊。以后别总对别的无关的女孩子笑，特别是站在台上的时候。”
  童漾顿了顿，却没再说话。
  片刻后，离开了。
  褚鹤再一次用目光追随着童漾离去的背影。
  好像总是这样，她来找他，然后又兀自离去。不给他驱逐的机会，甚至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他。
  褚鹤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