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瑞琛皱眉，转开话题：“我送你回去。”
  “不用。”温绾绾越过他，转身往回走，“我自己回去。”
  傅瑞琛没说话，跟在她身后。
  车子停在路边，傅瑞琛丝毫没有看一眼的意思，温绾绾往哪边走，他的方向便在哪边。
  等了一会，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
  他开口：“温绾绾，我送你回去这件事有这么难接受？”
  回回都避如蛇蝎。
  “我和傅总的关系没到可以做顺风车的地步。”
  “不是做顺风车。”他顿了下说：“特意送你。”
  “……”
  温绾绾低头看着路，不说话。
  傅瑞琛忍无可忍拉住她手腕，直接往车边走，拉开车门，让她坐在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走到驾驶座，锁门，一气呵成。
  温绾绾皱眉看着他，“你干什么？”
  “送你回家。”
  她故意作对，“我现在不回家。”
  “你去哪。”
  她不说话，看着窗外，脸像是被人惹怒的河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开口。
  “傅瑞琛，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傅瑞琛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无奈，“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疯了。”温绾绾还是想不通他今天的反常，“我们之间明明连朋友都算不上，你知道你今天对我说的那些话有多离谱和让人反感吗？还有，你都有未婚妻了，还和别的女人这样拉拉扯扯的？”
  “那是你的想法。”他惜字如金，但是对她说出的话很不满，所以他要辩解几句，“我和温安然是合作，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
  确实说过，但是温绾绾那时候觉得那是他的借口，现在也是这么认为。
  “我们之间不是拉拉扯扯，我以为我们之前在a市呆过的那两天，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了点。”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无力感。
  温绾绾一愣，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那是因为菡菡和云深。”
  在a市的那两天，是菡菡和云深的意外，让他们之间产生了关系亲近了些的错觉。
  她的意思是这个。
  傅瑞琛脸色微沉，移开话题，“云深和菡菡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你了，你不打算去看看？或者我送他们去看你。”
  提到云深和菡菡，温绾绾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她沉默了一会说：“过两天我会去看他们。”
  “他们明天就放假。”
  意思是明天就去看。
  温绾绾拧着细眉，对上他深邃的眼神，忽然没有说出别的话，而是：“我明天去，你把地址发我。”
  “嗯。”傅瑞琛脸色微微转好，发动车子，修长的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
  温绾绾有些累，额头靠在车窗上，看着路边的景色。
  安静的车厢里，手机震动声明显。
  傅瑞琛戴上蓝牙耳机，接听。
  “爸爸很快就回去了。”
  “好，给你买两份。”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家。”
  “爸爸也想你。”
  这样的语气和话语，一听便是和菡菡对话。
  温绾绾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现在情绪不高，要是傅瑞琛现在把手机给她，让她和菡菡说两句，她说不定会把不开心传染给菡菡。
  索性，傅瑞琛应该是懂她的意思的，说了几句之后，安抚好女儿，挂了电话。
  车厢又复为安静。
  傅瑞琛调了首歌，一听前奏，她就听出了事谁的歌。
  是她之前喜欢的一个不太有名的组合唱的歌。
  是个小众组合。
  没想到他也会听。
  她闭上眼，静静的听着如流水的歌声。
  下一首，依旧是那个组合唱的。
  温绾绾忍不住好奇，“你喜欢‘添季’组合？”
  她身边的朋友，很少有喜欢这个组合的。
  前方红灯，傅瑞琛停下车，转头看她，“听了不少歌。”
  这种程度对于他这样的人，就是很喜欢了。
  “你最喜欢哪首？”这么多年，温绾绾好像才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算得上‘同盟’？
  “第一首，五年前发布的唱片里的。”
  也是刚才放的第一首。
  温绾绾也最喜欢那首歌，听到这句话，眼里微微惊讶又含着些光。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高中时期喜欢那个组合的女孩。
  傅瑞琛不确定刚才她眼里微微的笑意是不是错觉，就移开了目光，又发动车子，驶离了路口。
  温绾绾没再问，靠在车窗上，谁都没看到她微翘的嘴角。
  除了路边的景色。
  ……
  傅瑞琛中途停了下来，和她说了几句话，就过了马路去对面的一家甜品店。
  回来的时候，带着两个包装袋。
  是菡菡想要吃的。
  他把甜点放在后座，坐回驾驶座，关门，开车。
  车子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到了温绾绾小区楼下。
  温绾绾下车的时候，对他礼貌说了句谢谢。
  “温绾绾。”在她拉车门的一瞬，他叫住她。
  她回头，“嗯？”
  傅瑞琛越过中控台，拿到后座的一个包装袋，是刚才他在甜品店买的东西。
  “这个你拿着。”
  这是家百年老店，很难得，这么多年甜品味道都没变，每天订货排队买的人数不胜数。
  不过，这家老店的祖辈和傅瑞琛家里是世交。
  那个年代，老一辈之间的情谊是难以磨灭的，以至于这么多年了，晚辈之间的关系也并不疏离。
  刚才来之前，傅瑞琛给朋友发了条信息，问问他店里的货品还多不多。
  朋友说什么也要把最好吃的几种甜品留着。
  巧克力蛋糕，是主打。
  傅瑞琛没忘温绾绾喜欢巧克力的味道，和菡菡的口味类似，直接拿了两份。
  这会，看她怔愣的样子，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给我的？”她疑惑的问，没接。
  “嗯，味道不错。”
  “……谢谢，但是我吃不下了。”
  “放冰箱，明天吃。”
  温绾绾看他一眼，接过了那个袋子，又说了句谢谢。
  车放在门锁上，她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有些意味深长，“傅总，你今天……在办公室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
  她想知道的是，傅瑞琛说会帮她找出那一晚的人到底是谁，是一时冲动而出，还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傅瑞琛一愣，眼神深沉了些，“嗯。”
  “不用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疑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