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侥胜
作者:
三十而胖 更新:2021-05-17 02:22 字数:2553
剑坛上的短兵相接,令门口偷偷观望的两个剑童看傻了眼。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小子,竟然能跟他们万分敬仰的偶像师傅打得不相上下。
相比于他们,一开始暗暗吃惊的子洲,脑海中已经完全没这种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至于艾星,则是越打越凶,曾经执行任务时的拼命劲头都给拿了出来。本来他想着,这个世界的人不就是多了一种未知力量,要是没了这柱力,那些被吹上天的强者能有多少能耐。
结果,他的处女秀就遇到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坎,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养尊处优的酒鬼皇子,竟然这么能打,在他身上连半点好都讨不到。
眼看自己的体力渐渐不支,而对方依旧是气息平稳,艾星心中果断作出判断,决定趁着他现在还有足够的气力,最后搏上一搏。
只见艾星先行示弱撑了几个回合,看准机会假意出腿虚晃一招,与此同时手腕猛然一抖,匕首竟是脱手而出,直直朝着子洲胸口攒射而去!
此时艾星与子洲的距离不过只有数尺,可以说是贴身战斗,在这种情况下将手中武器投掷而出,任谁也难以料到。
当然,没有料到归没有料到,凭借子洲的反应依然可以将其挡下,只见前者手中长剑如风车般倒旋而上,正好将那逼近胸口的飞匕打了出去。但是,那接下来的一记直拳,却已避无可避!
砰——
门口剑童只见一道身影如炮弹般飞出,狠狠砸入了殿墙之内,再定睛望去,剑坛之上,只剩下了他们的师傅大人。
童子拍手叫好,只是子洲脸上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方才在他的本能之下,竟不小心多用了一些力气,一下子将艾星给踹飞了出去。按照他开头所说,这无疑是违反了两人事先定好的规则。
还好,待子洲上前查看,发现艾星并未受重伤,只是一些皮肉之苦是在所难免了。
“方才我不小心坏了规矩,所以这一场,是你赢了。”子洲倒也坦然,大手一挥,说道,“我剑歌殿的酒,从今日起便都是你的了。”
“我呸!”艾星从尘土里灰溜溜的爬了起来,恨恨道,“我要那么多酒干嘛,我才没你这么能喝。你怎么不爬到墙里面去试试?还说我赢,你看看,连小毛孩都不信!”
艾星一顿数落,所指之处,两个剑童正在偷偷笑着,更是看得他一阵窝囊。想象着刚刚自己被打飞时的画面,自己恨不得钻回墙里面去再也不出来了,这还好只有两个毛头小子,要是被自己那些部队的老哥们看到了,非得笑死不可。
子洲也是自知理亏,淡淡一笑,回道:“我已愿赌服输,你还想怎样?”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上头中的艾星,眼珠子一转,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就跟翻书一样,立马就变得平静了下来。
“行,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承认我赢了罢。”艾星拍了拍手,往正殿走去,故作姿态的自言自语道,“这么多酒,倒也能卖个好价钱。”
本想用这句激一下这嗜酒如命的十一皇子,但看他脸色,却是丝毫未变,反而赞同道:“这是自然,这些酒的价值,足以买下你常去的那家青楼了。”
“啥?这么值钱?!”
艾星张大了个嘴,俏梦楼也算是东城最火爆的青楼,地段繁荣,光是那张地契,恐怕没有十万两白银就拿不下来,再加上极尽奢华的装修,姣好的姑娘,柱将以上的护卫,厨子龟公等等,怎么着总数也不在四十万两白银之下。
这么庞大的一笔财产,这子洲未免给的太随便了吧!
其实,说心疼那是肯定会有的,不过子洲这个人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就是这么样一个态度,若能换得一时尽兴,将这整个剑歌殿输了又何妨?
倒是艾星,知道这些酒的价值后,饶是他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真的就这么照单全收,毕竟对这子洲他还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情在里面。
“算了,这酒就当我存在你这。”艾星摆了摆手,说道,“当然了,我不会让你白帮我存着。你可以跟平常一样,这里的酒你随便喝,作为你帮我存酒的报答,怎么样?”
“十八弟今日怎么颇为客气,若非你形貌神态无异,否则我真要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皇弟了。”子洲笑道,望着艾星的眼神之中,透着浓浓的玩味和兴趣,在他口中说着的是玩笑之话,却又令人忍不住揣测其中有几分是玩笑,几分又是真意。
这似乎能直视心底的笑容令艾星浑身不适,扭过头清了清嗓子,回道:“人嘛,总是会成熟的。”
“呵呵,这样啊。”
对此,子洲笑了笑,便也没再说什么。
“对了,现在我的酒放在你这,我可是经常要过来的。”
“可以。”
“要是到时候我顺便想找你讨教讨教,你也得教我。”
“看心情。”
“哟,很嚣张嘛,信不信我立马就把这殿里的酒搬空?”
“无妨。”
“好,算你嚣张。”
艾星自然不会真的去动剑歌殿里的酒,能争取到子洲这样的修炼天才给他点拨,哪怕只是偶尔一次也是受益无穷的,因此这一趟的收获已经足够了。唯一的问题是,他老感觉子洲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好像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过,看这家伙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陪他喝酒,陪他打架,他才懒得管你到底是谁呢。
而正当艾星在剑歌殿做客的时候,四皇子则是登上了鸿宇殿,专程为子屠之事面见了他爹玄镜皇帝,大意是想让玄镜亲自为子屠解开心结。
“父皇,儿臣这番建议不光是为了让您修补与子屠的关系,更是为了中州着想,恕儿臣僭越,其实父皇您在牧天塔封存的记忆,儿臣也见到了,因此儿臣觉得这件事更是刻不容缓。”
“是子洲那小子告诉你的吧。”玄镜对自己这几个儿子太了解了,一下就猜到了始末,叹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向他解释呢。只是你也知道,那混小子看到我头也不回就走,我还能绑他过来不成。”
“这件事请父皇放心,十八弟近日来心性已经转变了不少,甚至都学会了向人道谢。”说到这里,子政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姨夫般的微笑,“况且儿臣今日与十八弟谈及此事时,他也不似之前那般抗拒,儿臣自信可以把他劝过来。”
“当真?”玄镜威严的脸上满是惊喜,就如同一个做错事的普通老父亲,此刻终于有机会向子女解释曾经自己犯下的错误。
子政点了点头,但脸上依然有些愁云惨淡,说道:“还有一事,近日里那金域对十八弟频频示好,加上子洲与儿臣说过,大皇兄与二皇兄也知道了这件事,儿臣怕……”
“这些事先不要自行揣测,更不要再跟他人提起,我已有所决断。”子政话未说完,玄镜便抬手将其打断,“倒是子洲,他是如何确定老大跟老二也知道这件事的?”
“这儿臣倒没问,不过父皇您应该了解他,他从不说无把握之事。”
“这臭小子,莫非……”
玄镜暗自猜测,脸上流露一丝惊讶与气恼,待子政退下后,前者便立即从鸿宇殿离开,独自一人向剑歌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