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这声音是刑长！
  苏坤一脸愕然，没等他反应就被一团阴云吞噬了。
  那是向成师伯的法域。
  他们……
  没等我想明白，我就已经被秦岳给拉起来了，他左手提着我的化藏碗与小元磁峰。
  “喂，快醒醒啊！”
  “我一直醒着……”我勉强回应道。
  “他们撑不了多久，快，用你那件空间法器！”
  幸好地藏法眼中还有大半仙道法力，我立刻取出碧鳞塔，法眼中的法力汇聚成光落到碧鳞塔上。
  “你不是要保我吗？”我听到了丁郡成那懒洋洋的声音。
  我只能轻轻地说了声：“抱歉啊……”
  碧鳞塔启动，就在我们破空的刹那，向成师伯的法域炸开了，丁郡成的身影被璀璨的雷光淹没。
  我渐渐失去了意识，当我恢复意识时，发现嘴里被塞了封印生魂的藏玉，里面的生魂已经被我吸干了，多亏了这些生魂我才能苏醒过来，魔魂非常虚弱，幸好作为根基的鬼面没有完全破损，我立刻呼唤鬼面幡中幡鬼，借助众幡鬼献祭的力量修复了鬼面，魔魂也在鬼面修复的过程中，渐渐复原。
  “醒了。”我听到了秦岳的声音，他正坐在一个火炉旁烤着火，我们似乎正在一座山洞里，看洞口外的天是黑的。
  “恢复的挺快啊！”秦岳说道。
  能不快吗，《鬼逆真魔经》上记载的六极魔魂修炼之法中，鬼面魔魂被誉为命之极，它是那六大魔魂中保命与恢复能力最强的，只要作为本体的鬼面没有完全损坏，魂体无需生魂，只要有幡鬼献祭就能迅速恢复。
  “恢复了多少？”秦岳问道。
  “六成左右吧。”
  “六成……嗯，魔道之法果然有神异之处，那么我可以放心的动手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被石壳包裹的拳头就砸到了我脸上。
  痛不怎么痛，只是有点懵。
  “为什么要杀他？”秦岳面色冰冷地质问道。
  我如实回答。
  “你因为你这一时的失控，导致了我们策划十五年的计划彻底完了！”
  我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悲愤，我也很内疚。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幸好我早有准备，提前安排走了在天梯山上的徒弟们，还有向成师兄的徒弟，否则……整个天梯山都将染成血色！”
  染成血色，意思是他们会杀光天梯山上的所有人吗！？
  我都不禁心头一寒。
  “抱歉，情况怎样了，还能补救吗？”
  “补救怎么可能补救啊！”
  他这话令我心里发虚，我不禁想改变话题。
  “向成……”
  “向成师兄已经死了，他和刑长居然是挚友，他不想与挚友反目，于是费尽心力唤醒了刑长，他们两人联手才为我们争取了离开的机会！”
  我的心情更沉重了。
  秦岳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已经见过小萱她们了，她们……”
  秦岳跟我讲述了外界的近况。
  原来我已经睡了快大半个月了，破空后我们居然意外到了神州腹地，天庭眼皮子底下，秦岳不敢施法，，连运功疗伤都不敢，小心翼翼地来到境外后，联系上了他那些徒弟，才暂时安顿下来。因为我没教过他怎么用鬼面玉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跑去找上京碧华她们。
  上京碧华没有生气，只是无力地说，或许这都是命吧。
  正好他们联系上时已经过去九天以上了，上京碧华与蓝萱合力用烛龙眼看旧事，得知了来龙去脉，以及那位天庭之主的反应。
  “那老鬼的得知后心情非常糟糕，眼看着要大功告成了，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立刻重视了起来，不惜代价发动了天庭全部的情报网络企图找到我们，阻碍采魂的事情因此让他们发现了，幸好我们都藏得都很好，没让天庭的情报网发现，他因为忌惮我们，暂时终止了计划，这算是对小碧华她们而言，唯一的好事吧！”秦岳的语气有些奇怪。
  我转念一想，发现他没把自己算在这其中的受益人里。
  “但这终究只是一时的喘息，那个老鬼是不会因此放弃他的野心的。”秦岳握紧了拳头：“待天庭的那些金丹们法力恢复，他必定继续他的计划，我们如今已经被发现了，再无阻止他们的可能！”
  “所以，我们要启动丁字计划了，对吗？”
  “是的，但因为眼下的局势，计划发生了一些改动。”说完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想弥补吗？”
  看着他的目光我犹豫了一下，但想想自己做得一切，想想因为我而死的向成师伯，丁郡成这些人，我立刻将这犹豫抛开了。
  “想！”
  “很好，我本来打算如果你还怕死的话，就亲手超度你，所幸你的眼神还算有救，走吧小鬼头，跟我一起大闹一场吧！”
  我用掉了藏玉中的所有生魂，勉强让幡鬼们恢复了元气。
  “这些给你。”秦岳扔给我一个玉瓶，这是他刚刚从附近的采魂使身上得来的，这个玉瓶不过法具里面的生魂并不多。
  “现在几乎天梯山所有的弟子都成了采魂使，这些弟子们也是疯了，为了所谓的仙，连良心都不要了。”秦岳骂道。
  采魂使被我杀了大半，为了提高采魂效率，天庭舍弃了维持了近千年的正道面孔，为了尽快恢复法力，他们献祭所有的筑基长老，并用各种手段蛊惑了大部分修为有成的炼气弟子，让他们伪装成强盗，在凡间大开杀戒，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上千人会因为他们而死去，他们这样干了快十天了，现在的凡间仿佛炼狱，随便飞到那儿，只要是城镇不是空无一人，就是人心惶惶。
  我越看越觉得愧疚，偏偏秦岳就是不加速，似乎故意要让我看到。
  经过一座大城市，无数百姓跪倒在拜仙广场上，祈求天庭的保护，然后他们祈求带来的信仰之力也是天庭想要的，事已至此，天庭又怎么可能保护他们呢。
  “都是我的错啊！”
  如果不是我……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还是努力做些什么去弥补吧。
  “可以加速了吗？”
  秦岳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