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七碗茶诗》上
作者:
会画画的狗 更新:2021-05-16 22:12 字数:2187
王文元明白了,他早就感觉这事情不对劲,先前怕是被那丫鬟口中的诗词震撼住了,这才少了几分理智去思考。
如今,经过卫公子的分析,慢慢琢磨起来,他越发的感觉那秦逸就是羞辱自己。
“好你个秦逸啊!”
王文元将那一首诗词写在纸上后,众人震惊哗然后便是哄堂大笑。
词: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诗:
碧湖澄波镜面平,无边佳景此宵生。
满湖星斗涵秋冷,万朵金莲彻夜明。
梁子琪叹息一声:“真是好词好诗,这词你我几人还真望其项背。”
顿时几人如鲠在喉,若是区区一个赘婿所作之诗都胜于他们,这是他们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这一诗一词都皆为上品,尤其是那词我估计定是那秦逸从某位贤人志士或者大儒高人那里听的,不然这诗怎无诗名,词的话倒是未见过此词牌名,此词五十六字,上下各四句,皆为两仄韵转两平韵。”
“依我看,倒是没有此词牌名之格律!”
“是的,我也未曾见过,搜肠刮肚,还真的无这首词牌的格律。”
……
王公子细细想来,果真没有啊,原先他还以为是自己才疏学浅,未见过这首词牌名的格律。不过现在便展眼舒眉,心中愉悦起来:“怪不得呢,原来自创的!”
梁子琪继续说道:“这词的格式大约有一千多种,我虽愚钝,但也都知晓,词牌名中没有这首词的格律!要我说,就两种可能,第一我们没有听过这词牌名,可确实存在,第二种或许正如几位刚才所言,或听他人说的,或者自创。”
“自创?”
在场几位才子自然知道自创词牌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就认为秦逸是剽窃。
“凭偷听来的诗词,用作标榜自身,怕也只有此类人愿意去做赘婿。试想,能在诗词上有如此才华造诣,还会羞耻于赘婿之事。”
结合以上两点,几位才子就已经给秦逸定下了偷窃诗词之名。
“对!对!中秋诗会上定要羞辱他一番,想必那偷听来的诗词也已经用尽。”
“王兄说的对,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
几位才子你一言我一语,其中要数郁闷的就是梁子琪。
这次回来都打算好准备登门提亲,可不料秦逸竟快成了那陈家的赘婿。
王元松拍了拍梁子琪的肩膀:“梁兄,勿要再为碧儿小姐的事情牵挂伤心,定是那秦逸花言巧语搏的陈伯父欢心,等到后天中秋诗会当面揭穿其丑陋的面目,那秦逸还想入赘,想的美,陈伯父也是爱面子的人,定然不能将女儿嫁给行径卑劣的小人。”
梁子琪转念一想,是啊,陈碧儿还未结婚,自己就还有机会,嘴上却惋惜道“唉,也不知陈伯父怎么就看上了秦逸啊?”
在场几位才子,除却梁子琪真的有些真才实学,其余的几人多半是顶着才子的名号,读了些九经三礼、三史学究,会作几首诗词,舞文弄画,即使如此,也被人称之为才子,实则是辱没了才子之名啊!
不过才子之称也算是文人才俊之间的称呼,若真是深究起来“才子”之意,凉州城怕是寥若星辰。
这些才子的诗词比入门高级一些,可大都是一些肤浅词句,若是有缘作的一两首好词佳句,定要互相吹捧些时日。
好比那王文元就曾作了一句——风情小园生,曲径暗香来,相狎吟论古今,何须金樽空怜月,愿得此身长报国。
一句何须金樽空怜月,愿得此身长报国,就引得身边三五好久几次夸赞,管它是诗是词,只要意境到了就好。
而他们却不知,这些诗句在秦逸眼中都是垃圾,还不如徐志摩的诗句来的给劲: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若是吴玄知道他们今晚商议的事情是对付自己,便会觉得和这些虚有其表的才子比起来,他更喜欢那些寄情于山水之间,醉心于茶饮之事的人,最起码人家这些隐士心里是干净纯洁的。
而这些所谓的才子虽口诵怀才不遇,大谈抱国,实则为心里不平衡,整天伪装自己空虚澄明、啸吟风月,实则虚伪的很。
不过在凉州城内,秦逸还真的见过几人评书品画、瀹茗焚香,以儒雅相尚,不过那都是四十多岁的人,而这几位才子附庸风雅,却不得其真谛,实则也可怜的很。
后天就是中秋诗会,秦逸着实是不想去,如果能有借口不参加是最好的,他猜测之前得罪的王梁两位公子,定要让自己出糗。
可现在碧儿的姑妈前来,想必自己若是不去,又有不妥,叹息一声,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就是诗词嘛,谁怕谁啊!
秦逸想起自己要去周家书坊一趟,刚走出门外,梁子琪几人正好从陈家路过,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秦兄这是要?”
“出去转转!”
陈承允刚从药堂回来,望着门口几人,梁子琪率先行礼:“陈伯父多日未见,晚辈有礼了。”
“听说梁公子近几日才游学归来,此番得见倒是气质不凡。”
“伯父说笑了。”
秦逸倒是风轻云淡,朝着陈承允打完招呼之后就走了,大有拂袖高人之姿。
梁公子几人倒吃了一惊,陈承允笑着说道:“这几位公子到了我陈家,可否进去坐坐。”
“伯父邀请,晚辈几人怎能推脱。”
坐于大厅,那日被秦逸打了一巴掌的王元松也在,脸上倒装着一副不笑不怒的神情。
“王公子那日之事,府中丫鬟回来说了,我这里替秦逸给你陪个不是,你心里还勿要在意。”
“陈伯父,那日晚辈是我有错在先,秦公子所为虽有些不妥,但毕竟是替您府中人出头,我怎能在意,早就忘却了。”他虽然说的是简单,可心中咬的牙根痒痒。
“伯父,听说您要将秦逸入赘陈家?”
“王公子到时候可要来捧场啊!”
“一定,一定。”
几人就这样闲聊,王元松笑着道:“陈伯父,您府中那丫鬟可厉害着呢,所做诗词怕是在场我们几人也比不上。”
“你……你是说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