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雯婷洗完碗筷，就向沙发被子里钻进去。甲鱼也吃了，汤也喝了，肚子饱了。她现在要睡个好觉，补补刚才折腾没了的时间。
  郭雯婷在被子里用脚踹了踹，坐在被子上的徐良西：“我要睡觉了，你起来，我伸个脚。”
  徐良西将烟在烟灰缸里掐灭，道：“折腾了好长时间了，回卧室睡吧。睡的舒服和安稳些。”
  郭雯婷经过一碗汤收买，心情好了很多，对徐良西的抵触情绪也小了不少。她心里也开始纠结了起来，纠结明天怎么办，回家还是去徐良西家。
  不过对睡卧室，郭雯婷态度还是很坚决：“我还是不想和你一起睡！”
  对这个回答，徐良西心里也不觉得奇怪，轻松道：“我也没想过要和你一起睡。你去卧室睡，我在这沙发上睡。”
  郭雯婷没有想到徐良西会把卧室让给她睡，自己睡沙发，不由的叫了一声：“良西！”
  徐良西看着叫了他一声，就不在说话的郭雯婷：“有事就说吧。”
  郭雯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这重要吗？”徐良西边说边从郭雯婷脚头那边钻进被子里。
  郭雯婷与徐良西两人面对面坐着。郭雯婷道：“很重要！”
  徐良西：“我对谁都好，这理由够了吧，快回卧室睡觉吧。”
  郭雯婷又问道：“那你为什么又对我那么坏？”
  对郭雯婷提的两个问题。徐良西他是一个也不想回答，他也觉得没必要回答。明白人自然明白，不用问；不明白的人，就算你说的在多，还是不明白。
  徐良西躺下，把被子向他这边一拉，卷紧：“你脚臭，快回卧室。别熏到我了。”
  郭雯婷没有理会徐良西用话语打压她：“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徐良西缩了缩身体：“这些问题没营养，不想回。”
  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徐良西，郭雯婷明白，她今天是要不到她想要的答案。起身给徐良西卷好脚头，不让其露风。
  徐良西闭着眼睛道，对郭雯婷嘱咐道：“早上别闹到我，我要睡到自然醒。这大半夜被你折腾的都没睡好过。”
  郭雯婷帮徐良西关了客厅的灯，就去卧室了。卧室门没关，灯也没关，郭雯婷就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
  早上八点半，闹钟把郭雯婷给吵醒了。她关了闹钟就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她昨天一气之下，在徐良西收拾自己的行李的空档，订的今天上午的动车票，打算回家。
  可徐良西后继对她泡手、热汤和把卧室位置让给她，又使她有些感动。心里很纠结倒底是去那边。
  郭雯婷收拾好东西，看了看时间：“九点了，这事必须搞清楚。”
  拉着行李箱放在茶几旁边，郭雯婷将徐良西拍醒：“良西，我有事要问你。”
  徐良西被拍醒，闭着眼睛翻了一个身，抱怨道：“不是说了，别闹我嘛！”
  郭雯婷平静道：“我没闹！”
  徐良西没在理她，继续睡自己的。郭雯婷见此，不悦道：“我要回家了，订的是十点十六的票。”
  徐良西翻了一身，睁开眼睛就看到郭雯婷和她身边的行李箱，问道：“你不是说留在这里做寒假工吗？”
  郭雯婷：“我还没找到地方，就算了。”
  徐良西：“哦，需要我送你去火车站吗？”
  郭雯婷见徐良西说的这么轻淡，心里更加不快，心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嘴里却道：“你不反对我回去？”
  徐良西从睁开眼睛就开始在想，倒底要不要郭雯婷跟他一起回去，被这么一问，只好装大度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郭雯婷：“良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徐良西：“你问！”
  郭雯婷：“你倒底是那种性格的人？”
  徐良西不知道郭雯婷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老实道：“两种都是。好的时候，对谁都好。坏的时候，对谁都坏。”
  郭雯婷：“我呢？”
  徐良西眼睛左右转了转：“我之前说过，只要不触及我底线，我随便你怎么作都没事。”
  这回答令郭雯婷不太满意，这不是她想要的，直入主题认真起来道：“你爱的是我这个人，还是这张脸？”
  徐良西见郭雯婷认真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没事吧。”
  郭雯婷：“没，你只要回答我就行了。”
  徐良西沉默了会儿道：“这有区别吗？”
  郭雯婷见徐良西还在糊弄她，不想正面回她，声音提高了些道：“都这个时候了，难倒你就不能说说心里话吗？”
  徐良西：“两者都爱。”
  郭雯婷追问道：“爱那个更重些？”
  既然郭雯婷打破砂锅问到底，徐良西也没在打马虎：“爱你的脸，比爱你的人重一些。”徐良西又补充道：“”如果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爱你一个人。”
  郭雯婷笑了，笑的很开心。这一刻她算是彻底明白两人关系，不在抱什么幻想，轻蔑道：“一个口头上承诺而已，对你我又有什么约束力。如果我没这张脸，你是不是就不在爱我了。”
  徐良西没笑，他笑不起来。郭雯婷说的没错，当初就是因为她这张脸。徐良西道：“雯婷，你知道我的一些事，那我也不跟你胡扯什么了，我喜欢的是新鲜感。”
  郭雯婷声音又变回平淡问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对我？”
  徐良西：“之前说过。你的态度决定了我的态度。”
  “我明白了，送我去火车站吧，我要回家了。”郭雯婷拉着行李箱就向外走去。
  徐良西没有起来，只是抬头看着郭雯婷开门走了出去。徐良西又躺回沙发上，虽然他不明白郭雯婷为什么要问这些，可他知道他的回答有些令郭雯婷有些不高兴。对郭雯婷，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态度。
  爱她人吧，可他总觉得差了些什么。不爱她吧，可那张脸，长在她身上。徐良西看到后会高兴，会冲动，也会因脸上有悲伤而心疼。现在的徐良西就是处在这种思维逻辑冲突中。
  但有一点，徐良西可以很肯定的是，如果没有那张脸，徐良西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喜欢新鲜感，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像对待之前那些人那样，不在对郭雯婷有任何兴趣了。
  徐良西在沙发躺着，想捋顺他和郭雯婷之间的关系，想知道对她说喜欢时，倒底是因为什么。
  郭雯婷在电梯门口等了会，见徐良西没来，又提着行李箱回去。门还是走的时候那样开着，进门就看到徐良西躺在床上，一只手露在外面，夹着半截烟。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了，你送我去火车站嘛。”
  徐良西弹了弹烟灰，随口道：“我车子坏了。”
  郭雯婷：“你刚才说送我时，怎么没说车子坏了。”
  徐良西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刚坏的。”
  郭雯婷明白徐良西是没打算送她：“不想送就直说，我还不会坐地铁啊。”
  徐良西没有起身拉住要走的郭雯婷，只是轻轻道：“今年去我家过小年吧。”
  郭雯婷没有停步，依旧向外走去。徐良西坐起身，又接着道：“你要是下了电梯，我就给兰姐打电话了。”
  “兰姐！”对这个称呼，郭雯婷是感激又怨恨。感激兰姐在她抱头在操场痛哭时，最无助时拉她一把；同样也怨恨兰姐将她拉起后，又将她推到坑里。坑里全是令人做呕的污秽不堪和精神的摧残。使郭雯婷觉得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一处是干净的，全是脏的，洗都洗不掉。
  郭雯婷听到徐良西的警告，停住了脚步，脸上变的铁青。她转过身，拉着行李箱走到徐良西面前，俯身对徐良西道：“这样做，对你对我有意思吗？”
  那原本对徐良西又恢复些的好感，被他这一句话给抹没了。郭雯婷说完就抄起烟灰缸，就要向徐良西脑袋砸去。
  这一次徐良西没有像昨天那样，被郭雯婷打到。徐良西在郭雯婷刚拿起烟灰缸时，就站了起来将郭雯婷给撂倒沙发上，烟灰缸也虽之掉落在地。
  徐良西在见郭雯婷的脸色不对时，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有些不妥。只是，他一时间没想到留住郭雯婷的借口，才脱口而出。
  被徐良西撂倒，郭雯婷没有挣扎也没反抗，她知道她斗不过徐良西。咬牙切齿，眼中也满是怒火道：“徐良西，你就是个人渣，你跟他们都一样，是禽兽。我哪天要是不想活了，我一定会拿你们这些禽兽给我陪葬。”
  徐良西没有理会郭雯婷威胁说的，他现在也不敢松开郭雯婷，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徐良西也没有去解释什么，话已经说出去伤到人，在多的解释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