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谁触动谁的利益
  下午，一场暴雨刚过去，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着，地面上到处流淌着积水。铜川路水产市场又现熙熙攘攘的人流忙碌起来。我和矮子老孙走进大航发参翅店，两位老板热情的站起来迎接我们，特别是对矮子老孙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这是我的名片，我们申深公司成立了统一采购配货中心，我是经理，他邵金生是负责铜川路市场的采购员。”我拿出名片递上去说：“小冯从今天起不能代表申深公司在你们这里拿货。”
  “我想知道你们合作的诚意。我方是两个大饭店，两个小饭店，和好几个职工食堂，这个要货量你们知道的。现在和你们商议在原有的报价基础上，下调多少百分比。和你们申明一点，我俩不要你们的回扣。”
  “孙经理，你也知道，我们的报价是基于长期固定的合作，报价是市场上最公允的，也是最低的。再说给采购员的回扣数，纯粹是他的幸苦费，很少的。”
  “你们也知道，我也算老采购了，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我心里一清二楚。我前面说了，我们今天是抱着诚意来的。既然谈不下来，我去找伟航发，找大眼晴王国良，找其他店一家一家谈下去，几十家店里，总能找到一家诚实，诚意合作的店家。何况对你们来说是不亏的，只是把每月底打给采购员的扣率，到时集中打给我们采购中心。”
  “孙经理，请坐下，喝茶。真说不上扣率，他们采购员也是很幸苦的，只是一点幸苦费而已。”看着我们站起身要走，忙叫住说：“下调一个百分点。只是委屈了你们采购员。”我走出店门对矮子老孙说：“还可以压一下百分比。”“我压根就没有和他们谈的诚意，我是给自己心里找底，这样和伟航发谈起来，就能压着他们让价。这两家老板，还是伟航发的老板，为人正派些。”
  果然，伟航发老板最初说本来就是给的市场批发价，还是看在李嘉灏的大面子上，才给的最低批发价。后来矮子老孙抬出大航发，只是再增加了一个百分点来要挾。最终，谈判成功。我走出伟航发对他说：“我真得很佩服老前辈，真得是老谋深算。”“你不要小看这二个百分点，够我们采购中心的办公费了。走，我们去兄弟南北货谈判，照此理办。”我心里想，李嘉灏得知我们断了他的财路，他会如何应对，我心里突然觉得应该和他打个招呼，以免坏了我们姑表兄弟的情份。
  我这里还没打招呼，齐修平，姚总那里出事了。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的银幕上，演绎着我的春秋大梦，老洪一个电话把我从床上惊起。告诉我，昨晚，市局接到举报：从申深娱乐总会的娱乐中心四楼包房搜出摇头丸，并把房中的姚总和齐修平分别带走。
  我一听到此消息，马上打电话给高山峯问消息？他在电话中说：他昨晚得知消息后，立即找到区公安局和地方派出所打听情况。他们说：市局绕过他们，直接下来抓人，你现在不要急，他们答应我，通过渠道了解情况后立即告诉我。
  我在焦急，郁闷中想起清晨做的梦，是否会有什么暗示，奇怪是我此刻却一点也想不起梦境的演示，低头努力回忆，也想不起点滴景象。我心里更加惶恐不安。下午，我正在铜川路一家专售挪威进口三文鱼的店里，挑选三文鱼时，电话来了。
  “金生。”是高山峯的电话说：“是两封检举信，一封是小冯实名检举，内容十分严重，不单是吸毒，生活作风问题，还牵涉到姚总以公房管理局的名义，为申深房地产建造的申深新邨货款作保的事。我刚责令张老师，以小冯利用采购员的职务之便，大肆收受商家回扣，马上开除。我已经让老孙另外安排驾驶员晚上跑曹安路市场。
  另外一封是匿名信，除了检举揭发他们的不正当关系，和姚总赠送给齐修平卢安新城的房子。还牵涉上你，说齐修平和你打得火热。她在交待中拒不承认她和姚总的生活作风问题，她说现在正和你邵金生处在热恋中。反倒印证她和姚总是清白的。再说他俩的验血报告中，两人都没有吸毒史。
  市局查无实据，今天结案准备放了齐修平。但是姚总政府部门为私营公司担保的事，还很棘手。我真在找人疏通关节。这两封检举信好像是两拨人，但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现在还不清楚。晚上，我们就不要联系了，我要和她了解一些情况。你自己也当心一些，明天再见。”
  采购结束后，我滞留在娱乐总会，想最好能见一见齐修平，虽然心里晓得这是徒劳的。在职工食堂吃了晚饭后，来到鱼池来找大金。却碰见李嘉灏，他和一拨客人来吃饭。却没有想到，给他找着碴了，他劈头盖脸把我训斥一顿。原来，今天，市场上皇帝蟹价位过高，我请示过矮子老孙和大堂经理后，因为皇帝蟹不是主力品种，现在是吃大闸蟹的季节。决定暂时不买了。可现在李嘉灏就是要点这个菜，说有客人就是要点皇帝蟹的一蟹三吃。我知道这摆明了就是要我好看。
  我问他能等我多少时间，我去采购。他耸耸肩膀说：“给你一个小时吧。”我二话没说，走到外面，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游记的小秦：让他帮我在市场上买一只皇帝蟹，找摩托车在四十五分时间内，送到申深娱乐总会。这是我和小秦预先谈好的合作，还是他主动提供我的，以防不时之需，我当时觉得此法甚好。小秦市场价帮我买，到货验收后，付给摩托车手二十元车费，第二天我付款给小秦，大家得利。
  就在李嘉灏等着看我笑话时，大金拿着皇帝蟹到包间给李嘉灏的客人看过货后送到传菜间，交给厨房料理。我也不想当面看他出洋相。下班回家了，走出大门，准备等出租车时，听到一个女人叫我，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堂服务员史美丽。她被二个年青人拉着，看我上前，她口中叫着救命！其中一个青年说：
  “别管闲事，她是我老婆，听说她跟一个名字叫邵金生的狗娘养的好上了，给我戴绿帽子。狗娘养的，既然敢做不敢承认。”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对他说：“我是邵金生，我根本没有和你老婆搞在一起。你别乱骂人。”史美丽摇着头对我说：“他不是我老公，我根本不认识他们。金生快救我。”我今天正好一肚子的冤屈，没地方出。我于是走上前，大声指责说：“还不快放手，我报警了！”
  突然边上窜出一个人，手挥舞着木棍向我扫过来，我让过木棍，欺身上前，右手一把搭在他的手背上，搭住命门一板，对方“啊，哟”一声跪在地上，木棍也掉落地上。那二人见状，放开史美丽，二人一前一后，猛扑过来，我让过前人，右手往他身上一搭一推。前人猛跌向后人，两人的头跌撞在一起，滚倒在地上。
  我拉起自称是史美丽老公的人，想找着史美丽问她怎么处理？一看她人不知什么时候已逃走了。我说：“走，送你们上派出所登记在案，看你们今后还敢胡作非为。”他忙跪在地上求饶说：“下次再不敢了，是高晓芳指使我们干得。求你放过我们。你看她就在那里。”我顺着他指得方向看去，一辆红色的跑车开走了。回头再看那三个人也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