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变味的权色交易
  匆匆吃了饭，只身回到海鲜池。只见一位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在鱼缸前，看侧影有些像花坑村我的三梅，我忍不住上前去看她的正面。我当然不会把她错看成三梅，三梅这时近七个月的身孕，肯定显怀了，真让我心里牵挂。女服务员有些惊异的看着我，继而又冲着我笑笑，走向其它鱼缸。
  “大金！”我循声转过身，见梳着大背头的刘总正朝着楼梯下房间的方向。我和他有一面之缘，还是二个月前，和高山峯在二楼吃饭时见过。他是这座海鲜城娛乐总会的总经理。
  “大金去吃饭了。我是今天新来的养鱼工。”“新来的？和大金说一声，把地上这滩水搞干了，等会客人来点菜，容易滑倒。”他先一看到我，笑颜展开，听了我的自我介绍后，笑容收敛。有些狐疑的表情。他又看了我一眼后朝大堂走去，我赶紧找拖把汲干水渍。
  两位身材苗条修长，面容娇艳，身穿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出来，站在金色大门两侧。应该是午市开始了，陆续进来三对散客。还不见大金的身影，我心虚万一有客人来点菜，我怕应付不下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侧影像三梅的女服务员，手持点菜卡，陪着一位客人来到贝壳池。我硬着头皮上前应付，她和三梅一样，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冲我笑着说：“扇贝五只，台湾鲍鱼五只，竹蛏王半斤，挑仔细点，都要活的。”
  我只好呆呆的回答说：“大金吃饭没有回来。”她说：“没关系，你去拿三只小塑料桶，我自己来挑”只见她利索的挑捡好，分别放在小桶内。又从鱼缸里捞出一条老虎鱼放进塑料袋里，让我去称分量，我尴尬摇着头说：“我不识秤。”她又是一笑，没说话，拿到电子秤上称了分量。把开好的三联单，一张放在桶内，一张交给我说：“等会交给大金。”说着拿起小桶和鱼，离开鱼池。我看单子上签名：史美丽，我记在心上了。
  没过一会儿，她又领着两个客人来点海鲜，这次她没有跟我打招呼。径直捞起鱼，放进塑料袋里，称好。我只能傻傻的跟在她的身边。等大金来了，我递给他三派单子，并说了情况。“没事，我不在，都是她们自己搞定。你等会跟着小冯去市场。我家里有点事，我已经和张老师请假了。”他说的小冯，就是采购员。
  “金师傅，我什么都不懂，跟去了又帮不上什么忙。”我是正中下怀，心里想去了解市场。“其实，我跟在旁边，无非就是帮忙搬东西，他们采购员可不想让你参与采购，这是他的特权。”他想到什么又说：“不要叫我金师傅，我不姓金，你叫我大金就行。你叫金生，我俩都和金字有缘，和黄金却无缘。”说话间，生意忙起来了，我在其空闲时，学习怎样用电子秤。他也随机教我些基本知识和本领。
  内部的电话铃响起，大金接听电话后对我说：“小冯已经下来，叫你去大门警卫室等候。”没一会儿，依维柯车来了。这时，大门外驶进来一辆凌志轿车，错眼间，好像是齐修平开着车。我忙招手准备追上去，小冯叫住我，只好作罢。
  我上车坐在小冯的后面，脑子里还在努力想，刚才开凌志车的是否是齐修平，那一下真没有看清，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想她太多了。我摇晃一下头，对开着车的小冯说：“小冯老师，大金家里有事，今天让我替班。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什么都不懂，做得不对的地方，您批评指正。”
  小冯从后视镜中看着我说：“不要叫我老师，我们这里不是学校，却有太多的老师。我初中毕业去当兵六年，回来这里当采购。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小冯就可以了。这几天都是你跟车，大金老婆住院动手术，没个十天半个月出不了院。跟车没什么事情，有事我会跟你说的。”我记起昨晚在四季旺火锅店老洪的关照，专注起窗外的景象。
  昨晚席间，我向老洪打听采保部几个人的情况，并请教和这些人的相处之道。老洪说：进采保部都有背景，大金靠技术吃饭是另类，他是李嘉豪从水产市场挖来的。他是江西人，有十多年养殖水产的经验。小冯的背景很简单，他是这家娱乐总会董事长家的侄子，做采购员已经一年多了。最近老是有人，也包括大金，到老板面前打小冯的小报告，高总碍于董事长的情面，和没有拿到确实证据，暂时没有发声。董事长是这个镇的党高官，是高总政界朋友廖镇长出于关心，让没有实权的党高官在申深海鲜城娛乐总会挂个董事长虚职，应个景，拿份年薪。
  张老师的老爱人是南下干部，原是市府某部门的领导干部。张老师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某街道办事处的主任。是董事长经手调她到娱乐总会采保部当经理。其实她是某街道办事处的普通干部，因直率的脾性，简单的工作方法，老是处理不好人际关系，一直升迁无望。
  我忍不住打断老洪的话头，他不愧为老板的司机，消息来源太广。而我感兴趣不是这几个女人。我说：“你给我说一下齐修平的背景。”老洪楞了一下，狐疑的看着我说：“怎么说到她身上去了？”
  我解释说：“高总说给我办张总会的健身年卡，这是她的部门。你也知道我俩关系不错，我以前一直以为她是高总的生活小秘。这次去广西才知道她竟然是姚总的情妇，你给我说说她为什么这么下贱？这不像她啊？”
  老洪有些犹豫的说：“照理这属于老板私人朋友秘密，作为老板的私人司机，有为老板保守秘密的义务。但是今天为你破例，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可以告诉你，但到你这里为止，不能外传。”他俩手指敲敲桌面接着说：
  “齐修平不是贱女人，是个大孝女。当年，父亲病危，动手术要一大笔钱，她认识的，追求她的人没有人肯出，亦或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姚总得知这情况，先后筹集了一百多万医疗费，救回了她的父亲性命。其中有五十万还是问高总借的，至今没有还。齐修平这是卖身救父的壮举。再说姚总是真心喜欢她，刚开始就送她卢安新城你对面的二居室。去年，为了让她接父母到上海就近照顾，又送了她一套位于莘庄的别墅。换成我有女傍上如此真大款，不要太高兴！”
  “可惜你是个儿子。那你知道她别墅的地址？”“那当然，那天是老板派我去机场接她们的。地方离她上班的娛乐总会也不远。”“那你告诉我地址，有机会去拜访这个大孝女。”老洪拗不过我的执着劲，只好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