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坑往事
作者:金易生      更新:2021-05-16 14:31      字数:2963
  十六~花坑的春季景色如画
  第二年的三月底,高山峯如约回到风景如画的花坑村。金玉芳别提多高兴了。在曲终人散之际,金玉芳催促邵先锋先回去。“先锋,不要走。玉芳,你先回去,我和先锋有事要做。”邵先锋瞧着金玉芳一付恼怒的脸容,识趣的对高山峯说:“你乘了一、二天的车子,也累了你休息吧!我明早再来。”看着他的背影,高山峯故意生气的说:“你还不是我老婆,凭什么赶人走。”金玉芳吃惊的看着他,只见他接着说:“你一个姑娘家的,这么晚了,你……我……。”看见她瞬间迷朦的双眼,豆大的眼泪,连珠般地滾出眼眶,一下子撞击他的心头。他忙把“你还不回家。”改成“我送你回家。”
  他一把抱着她,陪着笑脸说:“逗你玩的,还当真了。唷!对不起!向你致以最崇高的道歉。怎么眼泪越流越多?亲爱的,对不起!”说话间,他捧起她的脸蛋,用舌头去舔她那长而密的眼睫毛,继而是眼睛和脸蛋。
  “咦!怪事,别人的泪水是咸的,你的泪水是甜的,香的。不信是吧,你也尝尝。”说着把她的泪水,连同自己的舌头,一古脑塞进对方的嘴里。“唔!唔!脏死了。”她想推开他。“唔!别动!”
  第二天早上,见到邵先锋时说:“你昨晚还真走?我有很多事要交待你。”“没希望了,不管我多么努力也白搭。我在县百货大楼买了百雀令雅霜,手帕送她,不但拒收,还让我不要对她存痴心妄想,她心里有人了,要我离她远点,真是伤我的心。”“你放心,我会帮你的。”邵先锋斜着眼看着他,悻悻然,却又很无奈的说:“她都跟你好上了,怎么帮啊?不说了,你不是有事和我交待。”
  “又有好几批生意找上门,我都写在这纸上,现在开始都移交给你,以后由你单独干,或者是你另外物色人和你一起干。”“那怎么行?你不在,都没人找我。”“他们怎么进山找你?有事,没事,你出去和他们保持联络。”“这事还是你来,力气活我出。”高山峯凑近他,悄悄的说:“我这次回花坑,是搞病退手续返回上海。”看着邵先锋惊讶的眼神,他又说:“当然,没这么快,少说也得一、二个月。但有一点至关重要,保密,干万不能和任何人说,尤其是玉芳,让她知道,我不能回上海事小,你和她没戏事大。”
  邵先锋劲头十足的说:“你放心,我嘴巴上贴封条。我这就去落实木料。”“你自己多留些心眼,这几批木料搞下来,建个新瓦房,老住石屋,玉芳怎么跟你。”
  进入四月中旬,围列的山峰上,知名与不知名的五彩花朵,点缀其中。映山红已孕育出星星点点的花骨朵。山脚的旱梯田,是农业学大寨的成果。梯田里生长着成片正在抽穗的小麦,和成片深绿色,正在拔节,孕育花序的油菜。假以时日,麦子成熟,油菜花开时,那景像是壮观和多彩的。
  村前,卧伺着一湾坞底,它如同大山间一条较大的皱褶,或者说是缓冲带,它呈极不规则的半环形,它东西走向,西高东低。由西向东排列着形状各异,大小不一,随地形高低而筑就的水田。大的不超过一亩,小的只有一、二分。有几眼水塘嵌入其中,如一面面镜子。
  现在的季节,坞底的水田里长着如厚地毯般的红花草,它们开着繁密的小红花。一些社员往红花草田里,撒越冬沤烂的草肥。几个社员正使着牛耕田,铁犁翻卷起条条黑土,把红花草和草肥卷起,翻压在泥土下,引来诸多鸟雀翻飞其中觅食。
  田埂上,灌木丛生,山花盈盈缀其间。有社员正在用大板锄铲去小灌木和茅草。晚上,高山峯给他们在记工薄上,登记为铲田埂。邵先锋在一块已灌上水,准备做秧田的水田里筑田塝;他用五指耙从水田中捞起粘稠的淤泥,贴敷在田塝上,直至把水田四边的田塝,都用淤泥贴敷一圈。现在山上还是春寒料峭的季节,赤脚踩入水田,实在冷得难受,高山峯不愿干这类农活。
  今天,他和女社员们在田里挖地,在牛犁不到的角角落落挖翻泥土。高山峯柱着锄把,望着田边小河的水面在发呆。现在没到汛期,这条绕过村头的小河水面平静,水面被村头的树荫遮蔽,河水显得黝黑发亮,由西向东缓缓流去。这条环形小河的源头,坞底的西高头,拦坝筑起一个小水库,水库虽小,它灌溉着坞底近百亩的水田,它汇聚了诸多条山泉水和地表水,不间断的为小河提供着水量。
  水库由上下两个单独的水塘组成,上小下大,全村的饮水是由上面一个小水塘供给的,它由打通的半爿毛竹连接而引水进村的。原来花坑村的饮水,是用村后圆塘的水,村里传承的约定;每天早上七点前,每家各户接饮用水,洗菜、洗衣服必须用圆塘以下的水,涮洗糞桶之类的脏活,只能用方塘以下的水。花坑建村数百年,各姓人丁一直不旺。村子里的人,个个精瘦,脸色发黄,全村几无高寿之人。有人私下里对老队长说:老地主懂些风水之说,是否找他看看。
  于是,老队长真的上门求教。老地主说可能是后山汇聚到圆塘的水质有问题,水中有股涩味,煮水的水壶容易结水垢。水库的小水塘,以前叫甜水塘,我家培根每天都去那里挑半担水,以资饮用水,建议改用小水塘的水。老队长采纳了老地主的建议。你还不要说,花坑的各姓人丁开始兴旺了,众人的脸褪黄变白,红润起来,尤其是六零年以后出生的女孩,个个脸色粉嫩,白里透红。
  小河的下游东尽头,是个窄崖口,水从崖口而下,形成一道瀑布。此崖口筑起高约一米的石坝,坝体向内成弧形,坝体用梯形石块砌起,小的一头朝外,大的一头向内,坝体成扇形挤压在崖口两边的山体上。等河水干涸时,可见坝底用大小不一的石块,堆垛成半个圆锥体,平躺在河床上,长度足有10米。坝口是窄口,整个坝体如楔形塞子,塞住瓶口,水只能漫垻而下,以此提高小溪的水位,成了一条小河。
  离坝体不远处,建有一个直立的圆形水车,它利用水流之力,转动圆型水车盘,自动带起水斗,提水至水槽,灌入岸边的水渠,浇灌坞底东头那一片水田。据说;坝口和水车都是世字太公的杰作,它直到二十一世记的今天,还在发挥作用。他的另一杰作;小河上最出彩的廊桥亭,就没这么幸运,没留存至今,甚是可叹!可惜。
  此刻,田间休息,高山峯和金培根坐在廊桥亭内的美人靠上,邵先锋赤着双足,蹲在美人椅坐上。他们似乎对眼前的人间美景,熟视无睹。一人望着亭内屋顶上的望砖,第二,第三人都望上去,三人默不作声的望着,陷入了沉思之中。亭顶的瓦片早就没有了,现在亭顶上铺着茅草,而亭内屋顶上,长方形望砖,它们之间衔接严丝合逢。一百多年了,楞是没有掉下一块。当然,他们三人不是探讨此话题。金培根用课余时间,来廊桥亭是事先约好的。
  “这是根据郎溪金氏大事录,和老地主的叙述整理的有关材料,或许对你了解太平庄有所裨益。”还是由金培根打破沉默,回到他今天来廊桥亭的主题。他站起身,递给高山峯几张纸,正反面密密麻麻的写满蝇头小字。
  “这里是郎溪金氏世系,不包括花坑金东苟的一支。我高祖父;金乾世,又称十三太公。原籍;霞间。高祖母汪氏,原籍;歙具篁墩。在留下的大事录中,未提及世字太公李世贤,却有二处提到太平天国侍王李世贤。你看这里,他是太平庄庄主,他派人建造的太平庄,筑造了太平庄到黑石崖前的一系列工程。而这些杰作,同样是世字太公的杰作。故这二个李世贤是同一个人,是太平天国后期的军事统帅李世贤。这也很好解释和揭开你对世字太公的疑问和谜团。
  你看这里,他是山洞宝藏的主人。他死后,怎么又成了世字太公,进入李氏祠堂是个谜。但是他死后,有多人想得到这批宝藏。这里有两个陌生人,张文祥和高四益,十三太公没交待他们的来历,他们上太平庄寻宝的经历,就写了这么几句。也提到李世贤的儿子李德贤,你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