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坑往事
作者:
金易生 更新:2021-05-16 14:31 字数:3218
六~花坑寂静的夜晚
酒至半酣,邵爷爷对金玉芳说:“你的高祖母汪氏,可是大户人家的干金,是个大美人。解放前,我特地去过篁墩,她家的后人还在,真是大户人家。听我说是金家的老亲,留我住了一天,他们的郎溪金家,就是老地主的家,那时还有联系和生意上的往来。汪氏知书达理,人长得漂亮,这画上的仙女都没有她漂亮。”房门上贴着一张被烟薰黄的月份年画(木兰从军)花木兰被邵爷爷指为仙女。
“唔,我当然没有见过她,可我爷爷邵兴宝,及太奶奶和汪氏的关系不一般。我告诉你们,我爷邵兴宝念书时,曾寄住在汪氏的家里,汪氏夫妇是我爷的干爹,干娘,我爷和汪氏还是一个属相。
玉芳,你的姑奶奶,就是你爹的姑姑,听老辈人讲;长得很像汪氏。你姑奶奶我见过,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姑娘。嘿!可惜及笄之年夭折了。玉芳,在金氏后代中,你长得最像你姑奶奶。不信,问你爹。”
“是的,听你奶奶说起过,我那时还小,印象不深。”“那我也算漂亮了?”金玉芳斜着眼晴,瞄着高山峯问道。
“那是肯定的。”“今天仔细一看,玉芳岂止漂亮,简直是花容玉貌,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像朵盛开的喇叭花。”高山峯有意抑喻她。
“爷,旧社会花坑村没有学校,你爷在那里读书?”邵爷爷被孙子这么一问,略作思索状说:“好像是在郎溪金家私塾,后来太奶奶思念儿子,又回到太平庄的。”邵先锋;外人一看便知是邵爷爷的亲孙子,家属遗传特征太明显,一样的环眼,眼球有些外突。尖鼻,不是鹰钩鼻那种,一样往里微缩的下巴。
高山峯曾告诉邵先锋,千万不要露齿大笑,因为大笑时,五官凑在一起,很难看,会让人联想起一种动物。
这石屋只住着他们爷孙俩,邵爷爷年青时住在太平庄。其间下山过几次,村里很少有人见过他。在他二十几岁时,从山外带回个女子,在石屋住下。他守着后山和太平庄,不大和村民交往。生有一儿一女,女儿在垂髻之年,堕崖而亡。儿子在年青时闯祸,被邵爷爷一怒之下,赶出家门,赶出花坑,儿子下山在外结婚生子。在邵先锋三岁时,父母亲先后死于血吸虫病。邵先锋被邵爷爷领回花坑,一起生活至今。
今天,邵爷爷的话特别多:“你以为我年老糊塗,会搞错?花坑家家的秘密都在我肚里。你不信,我这就告诉你们金家最大的秘密。”金玉芳的爹不大作声,闻听此说,他抬起头看着。“你们金氏高祖父是兄弟俩,哥哥叫大宝,弟弟叫二宝。汪氏被大宝抢亲,生有一子,就是你的曾祖父,你的爷爷。所以,你们这一支是金氏的长房。大宝枉死后,汪氏下嫁弟弟二宝;他就是郎溪金氏的十三太公。也生有一子,即金氏的么房,是培根……。”
玉芳爹腾身而起,大声地打断邵爷爷的话说:“叔,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培根是一个先祖不假,但我太奶奶林氏,决不可能是培根家的汪氏。”“这俩是一个人,林是她夫家姓,汪是她娘家姓。你真不信?我悉性再透个底给你;当初太平庄汪氏是和弟弟二宝私奔,二宝托大宝帮忙,背汪氏下断命崖,现在叫望夫崖。谁知,你高祖父见色起意,把二宝迷倒,捆在我这个石屋里,自己抢汪氏成亲的。”
玉芳的爹脸涨得通红,有些发急的说:“叔!屁能乱放,话可不能乱说。这没影的话,怎么能乱说,我和金东苟是共一个高祖父,和老地主只是共一个祖先而已。”“我没乱放屁,东苟和培根是郎溪十三太公这一支的。你真不信?可以去问老地主。”高山峯见情景不对,和邵先锋低语一番后说:“爷!这是你最爱喝的五加皮酒,爷!喝酒。爷!我来花坑快五年了,这次招工要走了,一直想着看你手指戳南瓜的功夫。”金玉芳劝住她爹后,拉着邵爷爷的手直摇,撒着娇说:“是啊!我也想看看,今天一定得露一手,不然我不管你叫爷。快嘛。”邵先锋捧了一只老南瓜放在桌上。
邵爷爷经不起金玉芳的发嗲,再说今天也高兴,他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往后退一步,一个邵家拳起式;左手臂向前抬起,右手掌微贴腹部。左手掌往内向下划小圈收到胸前,同时,右手掌往外向上划小圈至右前方,右手臂平举。两手动作相反一个小开合,再往回做一遍,恢复到起始的姿势。同样的动作,往返做二遍,只是开合越来越小。顺势左手掌微贴腹部,合着悠长的吐纳声息,右手掌平举,慢慢收回,变掌为拳,伸出食指,复用大拇指、中指分左右抵紧食指关节。右脚上前一个踏步,身腰一动,右手食指迅疾插向南瓜,只听“哧”的一声,一节食指没入南瓜。
“现如今不常练功了,功夫退了,没能洞穿。”高山峯却夸张地大声喊了一声。忙拉过邵爷爷的右手,看了看,摸了摸食指,又把自己的食指伸进南瓜洞里,感觉洞里有点温热。食指暗用劲想把洞顶穿,没能成功。学着邵爷爷一样的起式,只敢用一成功力,把食指戳向南瓜,食指头一阵生痛。
这里需要作些纠正和补充;邵家拳的叫法,是高山峯他们不明就里,它应该叫“易拳”,气息为主,动作为辅。我看过这本拳谱的前小半部,我至今还记得拳谱的首页,有署名“承祖”的题词:“人之阴阳,合天之阴阳;练功子午相同,感应天人合一。
再说高山峯回到住处,夜已经很深了。他在煤油灯下写日记,刚写到“……,邵爷爷用一生的时间,我也用近四年的时间,探寻太平庄的宝藏,结果一无所获,我失去了信心。所以,这次招工……。”
听见“咚!”的一声,长条形漏窗传来响事。高山峯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他忙收起日记,放入秘处。手拿着煤油灯,拉开外面的大门,一个女人的身影闪进来,定睛细看,心跳怦然加速,惊喜不已。来人是老队长的侄女,嫁到九里坑的媳妇,溪口检查站小周的妻子李婉眉。
她不是老队长的亲侄女,而是老队长的弟媳,耐不住寂寞和诱惑,和老地主偷情生下的一子一女。他们姐弟俩,按血缘算,应该是金家的传承,是培根的小妹,小弟。这在私下里是公开的秘密。“今晚我来过两次了,你死到那里去了?明明听说你回来,就是不见人。”李婉眉顺势打了他几下,娇嗔之态毕现。
“我真不知你回来,不然,纵算有天大的事,我也会在家里等你。”一进房间,他放下煤油灯,转身一把抱着李婉眉,用嘴堵住她想说话的嘴,顾不上对方嘴里轻微的秽气,用舌头绞住对方的舌头。他左手搂抱着她的腰,右手毫不迟疑的伸到她背后,急不可耐地拉出束在裤腰里的内衣下摆,上移背部,一摸是光滑的肌肤,才知她没穿胸衣。左侧过身,右手一下子摸到前面软乎乎,暖乎乎的双乳。
顿时,对方嘴里直哼唧着,激得他血脉贲张,和她一起滾在床上,贸然地解她的裤子。李婉眉一边自己解扣子,一边说:“高峯,不着急,慢慢来,不然又像我们第一次。来,放松,做几次深呼吸。”说也怪,想起第一次他俩失败的性体验,高山峯平静了许多。
那是一年前的晚上,高山峯在家里整理队里的帐目,是白天在石灰窑口,收柴草的帐目。李婉眉来了,给她母亲查对柴草的斤量,俩人对着,对着,对到床上去了。回到现在,二人光溜溜的钻进被窝,床立刻不可抑制的“吱!呀!吱!呀!”响起来。
这张床,只能说具备了床的一些功能;两条长板凳上搁着一块长门板,上面铺着草垫子和棉垫。一条灰色,两头红条纹的粗棉线毯当作床单。现在明显糙着他俩的皮肤。这条粗棉线毯,包括棉被,蚊帐是上山下乡插队时,凭票特供的。
今年这时,蚊帐还掛在床上。此刻,蚊帐合着“啪、啪”声响节奏,晃动起来。高山峯突然醒来,见李婉眉正睜着眼睛看着自己,她赤裸的双腿还压在自已的大腿上。他尬尴的笑了笑说:“我怎么睡着了?睡了多长时间?”她笑着回应说:“十分钟,完事后,我和你说着话,你却自已睡着了,我可睡不着。”说着她又依偎在高山峯的身上,一只手不忘玩弄他的下体。
“我想给你生个儿子呢!”“不!我要一个像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儿。不过,你和小周结婚快三年了,怎么不见你生?”“扫兴,此刻能不提他吗?我只要你给我留个孩子,不管男女,将来,我们之间有个念想。你这次招工走了,说不定这辈子见不上面了。”“徽州地区化肥厂,在歙县岩寺。又不是很远,我会回来看你的。”“听说是全民单位,全公社就这么一个指标,你烧高香了?”
“当然,我下了血本的,势在必得。”说着他一个翻身压在李婉眉身上说:“我又要发威了。”又一场净肉搏杀,直至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