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能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是我。”帝染低低垂眸。
  墨衍愣住，帝染极少有对他告白的时候，甜言蜜语，他并没听过几句，而这次……
  想必是迫切希望得到他的信任而说的吧。
  墨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可笑他竟然还很高兴，毕竟难得一次。
  “阿衍？你……信吗？”帝染有点小心翼翼，但墨衍丝毫没有察觉。
  “我不信！”
  墨衍几乎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也没有注意到，帝染一瞬间暗下去的眸子。
  “你走吧。”墨衍道，“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承认。”
  帝染没有再回答，只是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墨衍在帝染走后，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子，双臂环腿，肩膀轻轻颤抖，他耳边，依旧萦绕着帝染走时，低低的道歉声，“抱歉。”
  几日后，不出墨衍所料，他被带出暗牢，三堂会审。
  他倔强的站在大堂中间，不肯屈服。
  边上的人喊冤的声音不断冲破耳膜，墨衍轻轻邹眉，却没有辩驳的兴趣。
  他可以注意到帝染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却不想理会，他可以感觉到影华以及他几年前出玩带回来的师弟担忧的神色，他也默不作声。
  现场几乎大半都是天宫之人，熟悉的很多，不熟悉的也很多，他只是沉默的听着。
  最后，因为他的沉默，没有辩解，被判刑废除身上所有修为推入万灯渊深渊。
  这是死刑。
  墨衍依旧沉默的听着，只是带下去的时候，不经意的转头，对上了帝染的目光。
  墨衍眸光微闪，忽然道，“这是最后一次。”
  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染哥哥，最后一次，我给你最后一次得到我信任的机会，行刑那日，你过来救我好不好。
  墨衍心里默默念道，他不管世俗礼仪，不顾旁人闲语，只要帝染这次敢来，他就跟他走。
  -
  几日后，万灯渊崖上。
  密密麻麻聚满了无数人，从上空看去，前方空的一大块犹为突出。
  墨衍站在崖旁，沉默的看着深渊。
  他不动，旁边的人也跟着不动。
  墨衍脑中很乱，前几日的话历历在目。
  “只要你肯说一句不是你，我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洗清。”
  “我们都相信你。”
  ……
  “行刑那日是最后的机会。”
  脑海中滞留下这一句，最后的机会，最后。
  墨衍脚步一动，在场之人纷纷紧张的看过来。
  墨衍转身，目光看着每一张脸，或熟悉或陌生。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宫主忍不住开口，满是希冀的看着他。
  墨衍目光不停，依旧在场中徘徊。
  “没有什么可说的。”浓浓的压抑，凄凉至极。
  良久，墨衍终于开口，目光黯然。
  “钥。”是影华温润的声音，低低的安慰。
  “他没有来。”深深的绝望，轻轻的呢喃。
  墨衍嘴角苦涩的勾起，染哥哥，事到如今，你依旧不肯相信我。
  “是我做的。”破罐子破摔，也无活下去的欲望了。
  “钥！”惊呼声传入耳边，影华几人惊慌的看着墨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