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微微点头。
  怎么可能不疼？
  他想转移注意，便玩笑般地说了句：“你怎么才来？”
  管若洋垂眸，视线落在他身上，放轻声音，顺着他的话道：“嗯，是我的错。”
  的确是他疏忽了，要是家里的安保系统做得更严密一些，伊莱也不至于被抓走。
  “也不是你的错。”
  管若洋刚将他放到沙发上，伊尔就从一旁递了一瓶水过来：“哥哥，喝水。”
  伊莱抿唇：“我没力气。”
  这瓶子倒是能拿起来，但是，就怕拿起来只有，力气越来越小，把水都洒了。
  管若洋接过，拧开盖子，放到伊莱嘴边：“张嘴。”
  他从没见过伊莱这般虚弱的样子，脸色苍白得仿若透明，看着着实让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如是想着，他瞥了于卫方一眼。
  如果不是他……
  于卫方对上他的视线，脚一软，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些站不稳，怂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管若洋转回头，嗤了一声。
  就这点胆子，竟然还敢弄什么绑架？
  话说回来，于卫方是怎么知道伊莱的？
  明明，出于私心，他从未在外面提起过伊莱。
  “我想去水里泡着。”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管若洋回神，稍后直接点了点头。
  “好。”
  他抱起伊莱，就往一旁走。
  找了几分钟，却发现……于卫方家没有浴池。
  “回家吧。”
  家里有浴池。
  伊莱微微点头，手指轻轻攥住他手臂上的衣襟：“多带点水走，我随时会缺水。”
  “放心，下楼给你买几箱，你在路上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简夭一直默默地盯着两人，心道，管若洋养儿子，还真称职。
  “我和伊尔去买，你带着他慢慢走吧。”
  于卫方见几人有离开的趋势，那双惊惧的眸子忽然就染上了喜色。
  他们……是不打算对他做什么么？
  对啊。
  他们能对他做什么呢？他们不敢啊。
  这美人鱼又不是公民，不受法律保护的，他就算真把这条美人鱼拿去做实验了，对方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他又没违法。
  他们能打他么？
  不能。
  美人鱼不是公民，可他是公民啊，公民，是受法律保护的，被打的话，他是可以去告他们的。
  这么一想，他还是很安全的。
  伊尔转头，余光瞥见了于卫方脸上的喜色。
  稍一思考，他就猜到了于卫方在想什么。
  眨了眨眼，他走到于卫方的面前：“你是不是在想，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于卫方没有回答。
  这就是默认了。
  伊尔抿唇，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瓶紫色的药水。
  这是他当初找海巫婆要的药，剩了点，他没丢掉，都留下来了。
  倾身，捏住于卫方的下巴，他将剩余的药水皆数灌了进去。
  于卫方闭嘴，想要闭上嘴巴，可是伊尔一扭，愣是让他把口中的不明液体吞了进去。
  “你给我喝的什么？”
  伊尔微微敛眸，慢吞吞地道：“不是毒药。”
  美人鱼喝了这种药，能把自己的鱼尾变成人腿。
  人类喝了，人腿就会消失，而后下半身会多长出两条鱼尾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