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战术
作者:
英莲 更新:2021-05-16 05:47 字数:2134
司幽族的战书很快就送到了天狼族,这次墨兰不像前两次那么冲动,倒是沉稳了些,将交战的时间定在半个月后。
狼后与云铭接下战书,也回了一封信给墨兰,书信大意即是:“要战便战,我们还会怕你这个败军之将不成。”
墨兰收到回信之后,又大动干戈了一回,虽然平日里见他娇滴滴的,可是摔起东西时倒是像个屠夫似的,凶残无比。由于前两次扶桑不费吹灰之力便退了司幽族大军,这一次狼后直接放手让扶桑去思索应对司幽族的战术。
是以扶桑找了赵淮玉和彦昭,三人于朦胧夜色中,并肩坐在屋顶,侃侃而谈。星辉之下,赵淮玉眸光灼灼:“这次司幽族来攻打我们,墨兰一定是下定了决心要和我们分个高低。”
“所以司幽族定然会用尽全力,想让我们毫无招架之力,可我们要是赢了这一仗,天狼族在东荒也就可以重振当年的雄风了。”
扶桑深以为然,然而一双杏眸里却藏有忧虑:“司幽族有镇族之宝,花中十二客,既然此番墨兰要用尽全力,那必定要动用这十二花客。”
“这十二种奇花分别是十二种奇毒,倘若在交战时,战场上充斥着任意一种花香,我们的族兵都会中毒而无力作战彦昭眺望远方,若有所思道:“司幽族要取十二种花的花粉方可散毒,但据我所知,这十二种花并不容易种植,司幽族也仅有一片土地上种了这些花。”
此战天狼族若想取胜,首要目的便是在交战之前烧了司幽族的十二种奇花,让司幽族无法投毒。”赵淮玉和扶桑眼前一亮,扶桑忍不住拍了拍彦昭的肩膀:“你果然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啊!”彦昭眼角一抽,就知道扶桑一定有下文。
而扶桑也不负彦昭所望,接着说了一句:“所以烧十二奇花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和赵淮玉去做了。”能和彦昭单独相处,赵淮玉喜出望外,心想能缠着彦昭多学点儿法术了,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彦昭倒是心里发毛,怕就怕赵淮玉缠着他学这学那,故而反问扶桑:“那你就什么都不做了?”
扶桑托着下巴,举头望向遮住明月的那一朵浮云,幽幽道:“我疯了吗?如今两族交战在即,司幽族边城必将严加防范。”
“我又不像你们俩这样武艺高强,去了还不得被抓到墨兰面前,正好遂了墨兰的心愿。”“更何况,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这一夜商议过后,彦昭和赵淮玉决定连夜渡江,彦昭有法术在身,便带着赵淮玉穿越水底,潜入司幽族。赵淮玉被彦昭的罡气护着,竟畅通无阻地跟着彦昭在水里飞行。
因两人未划船,倾心江两岸的士兵都未曾看见有人渡于是彦昭和赵淮玉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司幽族。
翌日,扶桑早起出门,去了一趟大牢。子瑜已在大牢里关了多日,下巴上长了一片青色的胡茬,看上去憔悴沧桑,曾经那双朗目也暗淡无光。扶桑站在牢房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望见他如枯叶一般凋零,死气沉沉地靠在墙角,扶桑却觉得心里并不痛快。
既不痛快,也不痛心,只是没有能够牵动心弦的感觉。与他一别多日,再见他时就像见到一个寻常的罪犯,曾经的亲切感居然流走得如此匆匆,这才是让扶桑最为唏嘘之处。
子瑜见扶桑站在牢房外,依旧是一袭招摇的红裙,只是头顶的发髻不再是单螺髻,而是大婚那日顶的髻,大方许多,也好看许多。捕捉到扶桑眉目间的释然,子瑜恍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以为,她若再来看他,应当还是带着那双愤怒的眼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仿佛初见,仿佛全然忘记了曾经的一切。这双眼睛竟是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子瑜却惊了一惊,他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脏乱不堪的青衫,走到与扶桑一门之隔的地方。
扶桑,是你吗?”他灰败的眼睛这才有了一丝亮气。扶桑神情冷淡,似乎无意与他多说一句话,只是道:“司幽族又下了战书,半个月后交战。
“我今日去求狼后放你出来,我这么做不是对你还有任何期望,只是于族人而言你是个好人,而且两军交战需要军心,若是再把你关在牢里,老世族那边恐怕要心寒。”
望着扶桑转身要走,子瑜目光一滞,两手抓着牢门,冷不防地叫住了她:“扶桑。”扶桑顿住脚步,身后的嗓音略显沙哑:“你还恨我吗?”
扶桑款款转过身去,直视子瑜的眼睛:“我是孤儿,承蒙狼王狼后抚育。
在天狼族也有一席之地,如此幸运,实不该去怨恨这世上的任何一样东西。”
“子瑜,一个人若想少些心事,多些快乐,便要知道何时应该快刀斩乱麻,什么是拿得起放得下。”
“是你亲手毁了自己,该去恨的人是你。而我离开你之后,早已重获新生,所以我为什么要去恨你?”这一番话,实如隆冬夹着霜雪的寒风,叫子瑜冷到了骨子里,冷到目光空洞,目送她远去后,瘫坐在地上。
少顷,扶桑又走到铃兰的牢房外。
上次苍戎对铃兰承诺过,会把扶桑赶出天狼族,将铃兰从牢笼里救出来,然而如今见着扶桑好端端地站在牢房外,铃兰胸口一窒。
“你,你竟还在天狼族!”铃兰伸手指了指扶桑,便吐出一口血。扶桑平静地注视着铃兰,只见她凄然狼狈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那笑容是万念俱灰的,绝望无比的惨笑。
她近乎疯癫的按着胸口,摇摇晃晃地走到扶桑面前:“你真是命大,竟无人能够将你赶出天狼族!”扶桑仍是目光如炬,静静看她。她瘦削的身体如一片落叶,摇曳之间仿佛随时都会还没把酒壶收起来。
察觉酒水溢出时,扶桑握着酒壶的手已被客人按住。“你想淹死我啊?”扶桑一惊,只觉这声音很是熟悉,定眸一看,一张如画般俊朗的脸立时撞如眼帘。
扶桑嘴唇微张,想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名字,倒是对面的人眼角流露出促狭,笑道:“勾越,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