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村长似乎很警惕，显然有些不正常。
  “我们是摄影师，本来是来这里寻找没有人见过的风景，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一个村子。”武阳说话间，从背包里拿出一台高档的照相机。
  “这东西挺贵的吧？”村长问。
  “也就几万块钱。”武阳说。
  余建和武阳来到这个村子里的时候，被村民带到了这里，村长的家里。没有电，没有自来水，一切都是原始的模样，包括村民的着装。
  “你们既然是来拍照的，那么拍完就快走吧！”村长说。
  “村长，你们村子叫什么名字呢？”武阳问。
  “没有名字，就是一个没人问津的小村子，只有几口人，很多人都走了，这里也只剩下些老人，没有人照顾。”村长叹气。
  “既然这样，你们的亲人没有来接你们离开吗？”武阳问。
  “谁知道呢？他们走了就没有再回来。”村长说。
  余建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武阳一个眼神逼回去了。
  “村长，我们想在村子里待几天，可以吗？我们做完自己的事情就离开。”武阳问。
  村长似乎在犹豫。
  “好吧！不过你们最好早点离开，这里还有野兽，不安全。”村长劝道。
  “放心吧村长，我们可不是小孩子了。”武阳说。
  “我带你们找个地方住下吧！这里有很多空房子，你们随便找个地方住。”村长说。
  武阳和余建被村长带到一个还算可以的房屋里，只是有些偏远。
  “你们自己收拾一下，我去拿两床被褥过来，这里晚上有点冷。”村长说完离开了。
  看着村长终于离开了，余建松了一口气，他有太多的疑问要问了，但是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武阳就让他不要说话。
  “师父，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村长说的一样，我都没有看见年轻人，村长说的，那些人出去就没有再回来，我想一个两个不回来还有可能，但是全部都没有回来，怕是？”
  “回不来了。”武阳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晚上赶路，白天过来呢？”余建问。
  “因为晚上进不来，就算可以，我们不知道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白天安全一些。”武阳说。
  “哦，原来如此！”余建好像明白了。
  “你原来如此个屁！还不快收拾，收拾好早点睡觉，晚上先看看情况。”武阳一脚揣在余建屁股上。
  “师父，这里这么多灰，要怎么收拾啊？”余建浑身难受啊！
  “你不会去找个人借点东西吗？什么东西都没有，你靠你的脑子去弄吗？”武阳问。
  “我马上去！”余建说。
  余建来到一户村民的家门口，他喊了几声，有人从屋里出来，是一个满头雪白的大爷。
  “大爷，我们是来这里借住几晚的，我们在打扫房屋，我能借点东西走吗？”余建问。
  大爷的眼窝深得有点吓人，他死死盯着余建，说：“可以，你进来吧！我找找。”大爷的动作缓慢，余建一直跟在大爷身后，看着心急，但是他知道急也没有什么用。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武阳都已经等来了村长，余建才回来。
  “那个大爷太老了，我借东西花了点时间。”余建不好意思地说。
  “对了，你们没有东西，没有办法打扫。”村长说。
  “你快点进去弄，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武阳说。
  “好好。”余建自觉地拿着工具去收拾了。
  武阳递给村长一支烟，两个人闲聊起来。
  “你们这个村子有多少年的历史了？”武阳问。
  “不知道，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现在已经这么老了，大概有个几百年了。”村长说。
  “你们就没有想过出去吗？”
  “当然想过，但是已经老了，走不动了，你也知道的，这里哪里还有路？”
  “你们现在村里一个年轻人都没有吗？”
  “有一个，五年前捡到的，现在已经十岁了，是个小姑娘。不愁吃不愁穿的，就是字不认识几个，我们有几个老家伙寻思着将小姑娘送出去，其实我留你们下来也有这个意思。”
  “她叫什么名字？”
  “就叫月月，我是在晚上捡回她的。”村长的脸上出现一丝温柔的笑意。
  “如果可以，我们将孩子带出去，你们如果出点什么事，孩子也会跟着遭殃的。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我们都是老家伙了，只是你一定要带她找户好人家。”
  “你老就不怕我们是人贩子吗？”
  “呵呵，你见过哪家的人贩子会跑到这里？”
  “不一定呀？你就真的放心？”
  “我虽然老了，但是不代表眼睛就花了，我还是能够看清楚的，你们是不是好人。”
  “我们可不是好人，只能说是普通人，如果能够帮得上忙，自然会帮忙的。你现在能带我去见见月月吗？”
  “走吧！她现在应该在老张家。”村长说。
  “余建！你快点收拾，我和村长有点事，你自己注意一点，不要把房子弄垮了。”武阳喊道。
  “好！”余建喊。
  “这房子收拾起来真麻烦。”余建小声嘀咕。这房子是土胚房，里面有两张木床，上面全是灰，地上就是土，扫扫灰就行了，但是房子里还摆着很多的杂物。
  武阳被村长带去老张家。
  途中
  “村长，你们村子里都有哪些姓呢？”
  “张、王、李，很多，大家好像没有几个是姓一样的，我们祖上好像是土匪，什么人都有。”村长说。
  “村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武阳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村长停下脚步，说：“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地方有人生活就很奇怪吗？”
  “这倒也是。”武阳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村长模糊不清的回答透露着问题。
  “你们打算待几天？我们要集合村里的人，毕竟唯一的姑娘要走了，大家都来送送。”
  “我们也不知道，今天我们才到这儿，可能会耽误一点时间，但是也不会太久，毕竟待在外面，家里人也会担心。”武阳撒了个谎，他没有家人。
  “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忙我们的。”村长说。
  “还有多久到？”
  “就在前面了。”
  余建一个收拾屋子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发凉，似乎有什么东西盯着他，但是他猛地一回头结果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我感觉错误了？”余建不解，目前他的工作就是将这个房子打扫一下，至少能够住人。
  “老张！月月呢？”村长站在篱笆外喊。
  “老村头儿，你来做什么？他是谁？”老张死死盯着武阳。
  “我是武阳，一名职业摄影师，来这里是为了拍出没有人见过的……”
  “好了，你别说了，我这里不欢迎你，你快走吧！”老张说。
  “老张，你这脾气该改一改了，他是年轻人，可以带月月出去，你该不会想让月月一辈子待在这里？我们都死了，她一个人怎么办？”村长说。
  “谁说月月要走的？你当初捡她回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这里就是她的家，我们都是她的长辈，现在要赶她走的也是你，你觉得自己做事靠谱吗？”老张似乎和村长有些矛盾。
  武阳觉得似乎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外乡人，老张难免会警惕，但是似乎也不是这么简单。
  “那是大家都还在的时候，你看看现在，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没有办法一直照顾月月，你个倔老头，我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呢？”村长急了，他没有想到现在似乎连月月都见不到了。
  “我告诉你，我不会让月月走的，除非是我死了。”老张关上门。
  “喂！走吧！这老头儿倔起来可是没完没了的。”村长说。
  “我们见不到月月了？”武阳感觉自己有点不自在。
  “不然呢？你还要冲上去看看吗？老张到时候就直接和你拼命了。其实，你也不能怪他，他的儿子走得早，孙子三年前也走了，现在也没有回来，对于月月，他很疼爱的。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谁出去了愿意回这个鬼村子？亲人有时候也不靠谱。”村长说。
  “村长，你的亲人呢？”武阳问。
  “我年轻的时候犯了事儿，那时候脾气大了，女人都不愿意嫁给我，我自己也乐得一些人自在，所以没有老婆儿子。年岁大了后，成了村长，就开始忙活村子里的事，也没有那个心思了。”村长言语中说不清是寂寞，还是释怀。
  “我们先回去，看看那个臭小子收拾好没有。”武阳说完，突然回头看去。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应该是月月，这小家伙调皮得很。那个少年是你的什么人？”村长问。
  “他是我哥的儿子，这不是放暑假了，我带他出来转转，见识一番。”武阳说。
  “很不错，你的儿子多大了？”
  “还没要，我的工作就是到处跑，没个正经，一直没有要到，打算最近回家了，不跑了，再跑这家可能就没了。”武阳说。
  “也是，你年纪也不小了，生孩子可要抓紧了。我就不陪你回去了，你自己找得到路，晚上到我这里吃个晚饭，我回去了。”
  “村长，那就再见了。”
  “好！到时候我们喝几杯，我明天再去找老张说说。”